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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后来的一生(24)



“什么?”我cha着腰梗着脖子大叫,“喜喜她怀孕了?”谁的?谁的?照王墨的一言一行来判断,定然不是他的。

“不是喜喜,是她。”王墨纠正我。

我憋得脸红脖子粗,再也问不出问题了。马喜喜猜对了一半,王墨的确是外面有人了,可她一定猜不出,除了个大的,还有个小的。

马喜喜病来如山倒,去却不若抽丝,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两身大汗,体温就降回了三十七度以下。她沐浴更衣,略施脂粉,对着镜子搔首弄姿:“重生了,腰还比以前细了。”我却比她沉重百倍,王墨那“对不起”三个字的对象虽不是我,但我却不幸耳闻,并深有感触。马喜喜拎上手提袋:“走。”“干吗去?”我迟钝。

第五十八话:嫌疑

有人袭击了孔浩,致使他肱骨结节撕脱骨折,进行了手术。中南海的那场翻译他自然没能出席,而由于他白天无故旷工一天,组织上对他所出的事故不予考虑,给予他记过处分。报警并提供出我这条线索的人自然不是孔浩,而是那天我受她之托,寻找孔浩的孔妈妈。她认为我具备不可忽视的嫌疑,不仅有犯罪动机,且还有“寻找到”孔浩的能力。

人民警察询问了我和孔浩的爱恨情仇,我坐得如小学生般端正:“同志,虽然我没有时间证人,可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

女警察收起纸笔:“有没有时间证人不重要,从他的伤势我们可以判定,案犯的手法非常专业。”

“天哪,您的意思是,买凶作案?”我惊呼出声。

男警察站起身,与我握手:“好了,感谢您的合作。”

我犹豫再三,还是给孔浩拨了电话。这个夏天还来不及结束,他就从意气风发的人上人沦落成了伤痕累累的可怜虫,如果如他所言,他在乎的是我以及他的事业,那现下的他已几近一无所有,身边徒留不通情理的母亲,以及貌合神离的李真。电话响了很久,直到我要放弃时,才有人接听。接电话的是李真:“毕小姐,你好。”

“孔浩他现在怎么样?”既然李真可以直面我,那么就算装,我也要装得心平气和。

第五十九话:立场坚定

我竟然可怜上了孔浩。我从不以为他会固执到愚蠢的地步,可他竟然时至今日仍认定我会对他百依百顺,就算他这会儿已像个偷情的丈夫,而他光明正大的妻子姓李名真,就算我已三番两次忤逆他的妈妈,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她宁可孔家绝了后,也不会再将就我毕家的基因。我看不到我和孔浩的未来,却要眼睁睁看着他的乐观。

我印象中的孔浩从未和“愚蠢”沾边,他虽算不得精明,但至少是聪明的。孔浩也有自知之明,他说学语言的,勤奋比脑筋更重要,在这一点上,我妈倒是从另一侧面颇为支持他:“太精的男人要不得,尤其是买卖人,不算计别人就睡不着觉。”她喜欢孔浩,喜欢他的中规中矩和铁饭碗。而周森,则属于她口中的“生意人”。

我这一分神,还来不及回应孔浩,他那边就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总之是与一身清慡的李真团聚去了。

孔浩对我的伤害温吞得就像是一种磨炼,磨着磨着,我的心就生出了茧子,有些硌得慌,却渐渐失去了疼痛。他待我不薄,在对我不起后,自身日渐丑陋,除了自私自大,左摇右摆之外,头脑也愈加浑沌,试想,他若仍顶天立地,活得风生水起,也许我此生都会对他念念不忘。

我终于不得不想念周森,就算不去揣摩今晚他招不招架得住马喜喜的攻势,会不会将我毕心慧抛到九霄云外,我也不得不假设买凶袭击孔浩的人,就是他。孔浩抬手扇了我耳光,而周森则指使人拧断了孔浩的胳膊,这听上去,竟也合情合理。我扑到水池前,捧起冷水拍打额头,却仍熄灭不了思想中龌龊的火苗。我压抑不住那股念头,巴不得那幕后主使就是周森,似乎这是证明他对我情深意重的最佳途径。

王墨在第二天致电我,说要请我吃饭,我拒绝:“总不能干吃饭不说话吧?可我实在不知道我们还有什么话好说。”“我来找话题,我保证,绝不冷场。”我依稀从电话中听见王墨捶击匈部的声音。

王墨的话题露骨得令我浑身不自在,而他也是窘着一张脸:“毕心慧,你和孔浩还有激情吗?我的意思是,那种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