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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忽悠(15)

“怎么?你们学校舞会不兴穿得正正规规的吗?”她好奇地问。

“学生舞会,很随便的。不过没什么,穿得正规的也有。我们走吧。”

她赶紧叫道:“等一下,等一下,我去换衣服,既然你不穿正规的,我也不要穿得太正规了,不然你不跟我跳了。”她跑进卧室,换了一件不那么正规的裙子,想了想,跑到客厅里,背对着他,说:“帮我拉上背后的拉链,我够不着。”

他很听话地为她拉上了拉链,说:“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天冷,外面穿件厚点的衣服。”

那次舞会,使她产生了要把他尽快追到手的紧迫感,因为她看得出,有好些女孩都挺喜欢他的,有的是认识他的,有的根本不认识他。她们一直盯着他看,有的还走过来邀请他跳舞,如果不是她一直跟在旁边,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他一直在跟她跳,她也每支曲子都跳,因为如果一坐下来,就会有别的女孩上来搭讪,她怕他被别的女孩邀走了。

每逢有人来邀舞的时候,Allan就会说:“对不起,我带了舞伴。”艾米听了这话,真是喜忧参半。他拒绝了别人,她很高兴,但他的话也说明如果他今天没带舞伴的话,他是会去跟别人跳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女孩这么大胆,舞会上,不是应该男孩子邀请女孩子的吗?而且他旁边还跟着一个我,难道她们当我透明吗?

但她想想自己,就理解了那些女孩。有些时候,motivation强过了etiquette,人就顾不上墨守成规了,不管是舞场,还是情场,都是如此。你还记得那些etiquette,你还在遵守那些etiquette,只能说明你背后的motivation还不够强。有的人一生都不会有那么强的motivation,可能是因为他们天生有比较强的克制能力,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没遇到那样一个人。

她决定今晚要向他摊牌,成败在此一举。明天早上醒来,自己或者是一个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或者是一个全世界最悲惨的人,但绝对不能仍然生活在幸福与悲惨的夹fèng之中。

9

舞会还没有散场,Allan就提议送艾米回家,说他今晚要回简阿姨那边去,太晚了会吵醒人家的。她知道他说的是他父母在J市的一个朋友家,他父母移民去加拿大后,他周末就住在那个简阿姨家。她还知道那家有个独生女,叫简惠,英文名字叫Jane。她听他说是回简家去,就更着急了,现在她觉得所有的女孩都是潜在的情敌。

Allan一直把她送上了楼,但等她开了门,他就告辞了,说:“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她央求说:“进来坐一下。我爸爸妈妈都不在家,他们去我奶奶家了。”

“不了,还得骑个把小时的车,我回去太晚,会把简阿姨他们吵醒的。”

“你今天不回那里不行吗?”

“我事先没告诉他们,不回去怕他们担心。”

“那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就不怕我难受?”她的泪水涌进眼眶,哽咽着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说着,泪水就流了下来。

她看见他立即变得手足无措,轻声叫着:“艾米,艾米,别这样……”看看她越哭越厉害,他推开门,轻轻把她拉进屋去,开了客厅的灯,让她坐在沙发上。

“怎么啦?”他担心地问,“怎么好好的就哭起来呢?在楼梯里也不怕别人看见?”

她哭得更厉害了:“我忍得住我会在外面哭吗?”她抽抽搭搭地说,“我忍了很久很久了。”她越哭越厉害,越想越悲伤,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但就是想哭。

她一直哭,他就一直惊惶失措地问:“艾米,你怎么啦?”

“你别管我,让我——尽情地哭一哭,平时家里——有人,我连哭——哭的机会都没有……”这句话,足够让任何已经哭开了头的人悲从中来了,你想想,连哭的自由都没有,这事本身就很值得哭了。

他无助地看着她,小心地问:“艾米,你怎么啦?你告诉我。你这样哭,把我都哭糊涂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告诉我,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向你赔礼道歉。”

“光赔礼道歉有什么用?如果是你做错了事,你会改吗?”她抽泣着问。

“如果是我的错,我当然会改,但是你不要哭,你这样哭,我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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