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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之明月归(44)

我喷着酒气,眼泪几乎流出来,媚笑着,说,不过,你放心,不管你是谁,我会负责的。我也会很温柔的哟!哈哈哈哈。

说着,我就一粒一粒地去解开他衬衫的扣子,他的胸膛猛烈起伏着;我的手将扣子解到第三颗的时候,他突然起身,一把将我压在身下,攻城略地之姿。

我倒在c黄上,这姿势,嗯,我这老腰,有了支撑,顿时,整个人觉得无比舒服啊,嗯,好舒服,我头一歪,就昏睡了过去。

他直接傻了。

155天佑,我们结婚吧。

那个夜里,我梦见了程天佑。

梦见了我们睡在一张大大的c黄上,他穿着一件白衬衫,几枚扣子是解开的,露着诱人的颈项和结实的胸膛。

而我,安心地蜷缩在他的身边,睡着了。

窗外的天空上,繁星密布,他却什么也看不见;这是我一生所欠。

我梦到了巴黎,梦到了那个等不到位的花神咖啡馆,梦到自己问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他说,娶她,做我的妻子。

这句话,刺得我的心揪揪地疼,梦不成梦。

突然,我翻身,头埋在他的怀里,手无意识地搁在他的胸口,大着舌头,呓语了一句,天佑,我们结婚吧。

他一愣,跟被雷劈了一样,脸上表情分明是:你不是结婚了吗?!

我口齿不清地嘟哝了句,不要在意那些细节。然后,抬手,一把拍开他的脸,好烦躁的一只苍蝇啊。

即使醉着,我都知道自己这梦话说错了。

怎么能是“结婚”呢?

我该说的是,程天佑,让我做你的情妇吧,暗无天日也好,永生不见光也好,让我偿还掉这良心债吧。

我快被我的良心给逼疯了!

我似乎听到他起身下c黄的声音,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似乎是想解释一样,又嘟哝一句,程天佑,让我做你的情妇吧!

这一刀似乎补得更狠。

然后,我就听到似乎有人一脚踩空——直接摔到地上的声音,算了,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了,好好地睡觉吧——

只是,天佑啊,谢谢你还肯入我的梦里来坐坐,或者,躺躺,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此后的日子,或许,我们只能在梦里,才能说这么多的话了。这宅院,这所在,连为曾经说一句“对不起”都是错;最好的姿态是沉默。

我们终究是这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天佑,晚安。

天佑,对不起。

156这世界,最大的悲哀,大约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想爱,爱不得,想忘,又忘不了。

他从卧室里走出的那一刻,脸色尚未恢复正常。

她那两句话,差点吓出他的心脏病。

——天佑,我们结婚吧。

——程天佑,让我做你的情妇吧!

书房里,钱至见他走过来,连忙撇清,说,我什么都没听到!

他冷着脸,不说话。

钱至说,三少奶奶果然、果然不走寻常路。

他回了他一个“闭嘴”的严厉表情。

这世界,有这么一种悲哀,大约就是,对于一个人,想爱,爱不得,想忘,却又忘不了。

他转头,不再去听,卧室里,c黄上的她,呼吸渐渐均匀。

只是,她那句话依旧萦绕在耳边——

凉生啊,你十九岁那年,第一次住进这里的时候,就决定要放弃我了吧?这么大的房子,仆人成群,富贵无边……

听这话,是两个人吵架了,怪不得蜜月期里,她会独自一人从法国回来。

他低头,心底有个声音低低叹息——

我愿意放弃富贵无边,只为换粗茶淡饭与你共一生枕席。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是痴人说梦而已。

他抬头。

窗外,月朗星稀。

钱至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说,大少爷,我父亲他今天去了上海,听说是转机去法国了。

他说的小心翼翼,看着程天佑的表情,说,怕是……去找三少爷了。

程天佑没说话。

钱至的意思,钱伯若去法国,八成是去游说凉生归国;若是游说凉生归国,八成又是爷爷要为程家未来另做打算……

他的唇角抿起一丝坚毅。

钱至小心翼翼地说,看来,三少爷就要回来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卧室门的方向,她在熟睡,低头,对钱至说,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