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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幕戏(162)+番外

坐下没多久,感到康素萝在旁边起劲地捏我的手,我目不斜视地说:“康康,不要这样,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对不起我老公。”

康素萝还捏,我说:“康康,你这样叫我很为难的,你不能仗着世上我最爱你你就……”

然后,顺着康素萝的目光,越过康素萝旁边淳朴女同学朝我们投过来的惊恐视线,我看到了坐在报告厅右侧前排的Ada。Ada旁边还坐了个棒球帽黑框眼镜大口罩全副武装的姑娘,不做他想必然是雍可。

我收回目光和康素萝探讨:“今天真是邪门,她们怎么也在?”

康素萝苦思冥想了好半天,低头翻手机:“等等啊,等我查查雍可的业余爱好是不是就是听讲座……”

康素萝开网页那会儿,从前的社长如今的辅导员领着教授从报告厅前门进来,五百人的大厅里掌声顿起,康素萝被吓得一颤,但仍专注地等待着手机页面打开,而我在短暂一愣后已经训练有素地拿起了社长留在座位上的文件袋,并且牢牢将它挡在了自个儿脸跟前。

我跟康素萝说:“不用查了,原因来了。”

康素萝恋恋不舍抬头,咦了一声,立刻很是责备地看我:“你怎么不早说这次开讲座的是你们家聂亦,亏我还纠结那么久一个自然科学讲座何德何能干得过我们文学讲座,原来是刷脸。”

我心里觉得就算不是聂亦开这个讲座,凭他们那标题,有三百人来听简直就要高赞S大学子们孜孜以求的文学心了,但为了保住我和康素萝友谊的小船,只好忍住,并和她科普:“我也不知道来讲座的是聂亦,我读书那时候这系列讲座就不公布教授名字的,因为大多太有名,提前公布了势必导致本院学生得和外院学生在报告厅抢位置,搞生命科学的geek们除了抢得过你们搞文学的还能抢得过谁?”

康素萝懵懂点头,两只手指拈着文件袋:“可你没必要把自己藏起来啊,你在搞什么鬼啊?”

我垂着眼皮说:“那不是昨晚睡了聂亦,这会儿看他不太好意思嘛。”

康素萝蓦然停手,转头看她时她正把左拳头往嘴里塞,眼睛里冒绿光,牙齿都抵着指关节了还不忘发声佩服我:“这么劲爆的事你居然这么平淡就说出来了,非非你能的!”

我嗯啊了两声,靠坐在座椅上将文件袋拿开一点,看到台上聂亦正低头调电脑,白衬衫外套了件黑毛衣。纯色的毛衣,唯左上臂处间杂了几道白色条纹设计,稳重里透着时髦雅致,格外衬他。那是今早临出门时我选出来放在衣帽间凳子上那件,那时候我就想他穿上一定好看,他真正穿上身还是比我想象中更好看。

我还躲在文件袋后面看他。课件加载好后他边开着一瓶水边侧身去看身后的投影屏幕,正好这时候一个老头进来,很高兴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我认出来那是生命科学学院院长,老头子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副乐呵呵的知心爷爷模样。两人退到台子边缘聊着什么,聂亦微俯着上身配合老人的身体,大部分时候是老人在讲,他说话不多。无论和谁讲话,他一向是善于聆听的角色。聆听最难得。

康素萝还在那儿兀自激动,百忙之中凑过来问我在看什么。

我缩在椅子里,中正地评价说:“萝儿,我觉得,这么个芝兰玉树我把他给睡了,我真是挺能的哈。”

康素萝老怀大慰道:“可不是……”“嘛”这个助词甫落地,刚从台上下来的社长已经扶着前排椅背在我身边坐下来,挺有兴趣地和我们介绍主讲人和即将开始的讲座了。我就带着康素萝一起把聂亦那神一样的科研履历再次复习了一遍。

复习期间看到有学生将报告厅前门和后门利落上锁,康素萝问了两句,社长扛了两秒钟,没扛过自个儿熊熊燃烧的八卦魂:“这也是不得已。”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兴致勃勃:“支年聂博士已经来我们学院做过一次讲座,结果还没讲到一半,连报告厅的过道里都挤满了人,明星来开演唱会也不过就是那个阵仗了。说是有学生在讲座上拍了聂博士的照片传到学校论坛,所以才一大堆人中途跑过来看。中途过来的学生就没几个是对讲座本身感兴趣的,差不多都是……该怎么形容来着?”

常年负责给外国人出汉语考级试卷习题应用部分的康素萝淡定接口:“为色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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