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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幕戏(196)+番外

我拎着俩啤酒瓶走过去,雍可一眼看到我,也不知认没认出我是谁,一脸惶恐地喊救命。

三个青年停下拉扯雍可的动作,一个小矮个晃着流里流气凑上来,大着舌头调戏我:“哇喔,又来一个辣妹,一起找点乐子啊——”

“是啊,找点乐子。”我说,将啤酒瓶放地上,抬腿就给他踹了过去。被一脚踹翻的小矮个一脸蒙圈地倒在地上,另外两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地扬起拳头就要凑过来。看他们是掏拳头不是掏杀伤性武器我就挺镇定了,两个打架没什么准头的醉鬼都对付不了,就实在对不起上个月见天就和聂亦在道场打来打去。

花了点时间一个一个踹翻,看他们躺地上爬不起来,我跟愣在一旁一脸空白的雍可点了下头:“帮我捡下啤酒,走吧。”

大概是被吓狠了,回到酒店在餐厅坐定时雍可仍有点发抖。服务员倒来一杯热柠檬水,她捧着水杯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我打量了她半刻,看她虽然刚才一张脸被吓得泛白,喝了半杯热水倒是红润过来,跟眼望过去比我还健康,并不像是从医院里拼死逃出来飞回A国找我聊天,也不准备跟她太客气了。

我们相对无言了起码五分钟,她神色复杂地看我:“聂非非,我以为你讨厌我。”

我垂着眼睛喝啤酒,说:“是啊。”

她没说话,好一会儿,又道:“我也讨厌你。”顿了顿说:“但你刚才帮我解了围。”

我抬了下眼皮,说:“顺手。”

她突然就生气起来,将杯子重重推到一旁:“该谢谢你我不会赌气不感谢。”似乎意识到自己音量有点高,略微侧目留意了一下周围情况。

我真是反映了好一会儿才理解清楚她这别扭的文法。这句话应该就算是拐着弯和我道过谢了。我看她的表情和动作,道:“这都过十点了,餐厅这时候一般没人,其实你有什么话邀我在这里说就好,虽然没外面安静,但胜在比外面安全。”

她抿紧嘴唇:“你在讽刺我?你懂什么,你以为这些服务生他们不会关注我,不会好奇我和你聊什么?”

我笑了笑,想她大概的确要找我谈什么重要事,不然不会谨慎到这个程度,但我本来就不是个善解人意能配合别人的人。我说:“哦,我管不了这些服务生会不会关注你,但你有什么事就在这儿和我说吧,我不挪地儿了。”

“你!”

看她被呛得说不出话,我把刚才被她移到一边的水杯往她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喝口水冷静冷静。有时候我也闹不太清楚雍可,每次都要被我气得说不出话,完了却老是要主动招惹我,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喜欢我还是西幻聂亦了。

她在那儿冷静了好一阵,突然说:“我息影了,你知道吧?”

我说我不知道。

她又噎了一下,大概也知道继续和我呛声就谈不了正事,咬着牙快速地调整了面部表情,平平板板道:“不,准确说是退出演艺圈了,我会回Y校继续我的学业,之后会在那儿继续念研究生,导师是曾经教过Yee的教授,他对我的研究课题很感兴趣。”她停了一下,抬眼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做这个决定吗?”

我喝着酒继续说不知道。

她直勾勾看着我道:“我当初放弃学业是因为Yee,现在重新开始学业也只会是因为Yee。对我来说怎样都无所谓,留在演艺圈也没什么不可以,但聂家不会接受一个在演艺圈里的儿媳。”

她今晚话真多。我慢半拍,将她的整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有点不可思议地问她:“你说的聂家,是指我公公婆婆家?”

她微微偏了头,云淡风轻道:“只有经历了生死,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以前是我太幼稚,只会一味置气,有些误会要解开总要有一方主动努力,而有些事情错位太久了,就该有人站出来让它回到正轨上去。”

这事虽然荒谬,但我想我应该没理解错她的意思,我说:“等等,你经历了生死,然后你觉得你真正想要的,是来抢我老公?你是这个意思?你不觉得你这脑回路挺清奇的?”

她脸上一白,但很快就调整成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聂非非,你们到底为什么会结婚,你自己心里清楚。”她加重语气,也不知道是为了说服我还是说服她自己:“这本来就不是抢,Yee原本就该和我在一起,你才是那个后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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