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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161)+番外

高迈追了进来,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失魂落魄地寻找,抹着眼泪劝道:“殿下节哀顺变,鹿娘子是去岁八月里走的,已经快一年了……”

桓煊恍若未闻,他的头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他的随随不见了,他要把她找回来。

庭树的枝桠间蝉鸣声声,他忽然响起此时还是炎热的初秋。

那一年的炎夏和初秋,他们搬到后园的凉台水榭里,所以她不在栖霞馆也是理所当然。

她或许早恼了那一院子的海棠花,所以搬去园子里住了,一定是这样。

桓煊向着后园奔去,胸中忽然生出股巨大的希望,几乎将他的胸腔撑破。

园中已是初秋的景象,平静的池面上只剩下几茎残荷,偶有池鱼游过,带起一圈涟漪,风亭水榭里空无一人,凉台上覆了曾落叶。

他们曾在这里对弈,并排躺着仰望星河,游湖的画舫搁浅在案边,上面的漆画都有些剥落了,可还是能分辨出海棠的图案,桓煊的双眼像是被灼了一下。

他找遍了整个园子,竹林,校场,山坡,哪里都没有鹿随随的影子。

走回棠梨院门前,阳光已经西斜,落日余晖从屋脊上泼洒下来,照亮了檐口瓦当上一朵朵精巧的海棠花。

桓煊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乌底金漆匾额,他亲笔书写的“棠梨院”三个字在夕阳中跃动,仿佛在向他挤眉弄眼,他想起这个小院子原本叫做栖霞馆,掩映于云蒸霞蔚的霜林深处,住着一个霞光一样明艳动人的女子。

他将匾额摘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

高嬷嬷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上前来,哽咽道:“殿下,鹿娘子真的走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抖抖索索地从袖子里摸出一物,却是一支白玉簪子,烧裂成了两截。

“娘子被歹人绑走,葬身在火场里了,这是她身上唯一一件没烧毁的东西……”

桓煊低下头,看着那支簪子,烧裂的簪头上赫然是一朵海棠花,那朵花也像一只笑眼,讥诮地看着他。

他也觉出了自己的好笑,忍不住跟着笑了一下。

这笑容却比痛哭流涕更叫人难受,高嬷嬷的心肝都似被摧断了,她颤声道:“殿下,难过你就哭出来,痛痛快快哭一场吧……”

桓煊抬起眼,眼梢微红:“不管她去了哪里,孤都要把她找回来。”

高嬷嬷一怔,看出他神色不对,不由心急如焚,捂着嘴哽咽了一声,无助地看向高迈。

高迈上前一步道:“殿下,鹿娘子真的没了……”

他顿了顿,一口气说道:“老奴死罪,一直瞒着殿下,这一年来往淮西寄去的书信上,关于鹿娘子的那些事,都是老奴编造的……随信附的物件,都是娘子留下的旧物……”

他深知长痛不如短痛,这种时候要把话说绝,才能让他尽快接受事实。

桓煊沉默半晌,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我不信。”

高迈与高嬷嬷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道:“殿下,是真的,一年前老奴亲自看着她的棺柩入土……”

桓煊黯淡无神的双眼中忽然好似燃起了两团火:“在哪里?”

高迈一愣。

“棺柩在哪里?”桓煊道。

高迈道:“鹿娘子的灵柩安葬在西山北麓……”

“带我去。”桓煊道。

高迈一惊:“殿下刚回京,宫里陛下想必知道消息了,宫里怕是很快便要来人了……”

齐王回京该先入宫觐见的,他先到山池院来已是不合规矩,拖延了这么久不进宫,即便皇帝不降罪,心里也会不豫。何况他刚打了场大胜仗,说不得就要被御史参一本恃功矜宠,看不惯他的朝臣和中官不依譁知要就此作出多少文章来。

桓煊却似听不见他的话,只是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带我去。”

话音未落,便有内侍快步走来,一礼道:“启禀殿下,宫里有中官来传谕……”

高迈额角青筋一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急忙劝道:“殿下……”

桓煊径直朝外走去。

那中官等候在门口,看见齐王出来,脸上每一道褶子里都是笑意:“奴恭贺齐王殿下凯旋。”

顿了顿道:“陛下听说殿下提前回京,特地在安福殿设宴,为殿下接风洗尘……”

桓煊打断他道:“有劳启禀陛下,孤家中出了事,恕难赴宴,来日孤自去宫中向陛下请罪。”

中官吃了一惊,定了定神,堆笑道:“殿下离京许久,好不容易回来,什么比得上一家人团聚……”

桓煊仍是不松口。

中官也看出不对来,为难道:“还求殿下去宫中露个脸,否则奴也不好向陛下交代……”

桓煊从腰间解下一物递给他:“有了此物,想必可以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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