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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181)

皇帝微不可闻地哼笑一声,又望向安阳郡主,“辽王与安阳郡主在那边的日子到底是怎样的?过于清闲,还是过于忙碌了些?”

“……”这就不是能答复的话,安阳郡主也只能陪着笑向上行礼,回复那种说了跟没说一样的话,“托皇上的福,臣女与王兄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朕倒是觉得,你们过于忙碌。”皇帝从四封信中选出分量较轻的一封,命内侍交给安阳郡主和时阁老,“你们看看,看过了,给朕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

安阳郡主看清楚手里的信件——辽王的亲笔信件,周身血液几乎凝固了,面上血色一点点褪去。

第59章 步步展露的锋芒(5) 三更合一……

皇帝质问:“藩王拉拢封疆大吏, 你们安的什么心?”

“这……这绝非辽王字迹,是有人栽赃陷害!”情急之下,安阳郡主只能用这种理由推辞罪责。

皇帝冷冷一笑, 倏然拿起手边另一封信, 发力摔到安阳郡主身上,“辽王字迹你能说作假, 那你的呢?谁会闲得做这种伪证构陷你们?要不要我把你们兄妹历年来的奏折书信全找出来,寻专人验看?”

安阳郡主跪倒在地, 低声说臣女没有。

这就是打死也不能认的事。

她只是不明白, 这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是谁连个招呼都不打, 就捅到了皇帝面前?正常来讲, 不该是扣下信件,以此要挟涉及的双方么?

时阁老也跪倒在地, “西域总督居然得意忘形,糊涂到了这种地步,实在是臣当初错看了人, 臣有罪,请皇上发落!”

皇帝却不言语, 把两个人晾到一边, 吩咐内侍:“唤内阁余下的人来议事。”

内侍小心翼翼地问道:“邀请萧阁老来么?”

皇帝予以一记冷眼, “请什么请?萧阁老家中有事。”那厮一准儿是在照看小病秧子, 把他拎到御书房, 万一闹起脾气来, 就没正形了, 反而不如让他在家里斟酌。

内侍吓得腿肚子直转筋,出门时哆哆嗦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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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瑟奉命来到萧府,复述了皇帝的意思。

萧拓说知道了, 我想想。

杨锦瑟问起攸宁,“属下能不能见见尊夫人?”

萧拓当即否了:“忙着呢,改日再说。”

杨锦瑟也没指望能如愿,对他扯出个心照不宣的笑容,道辞离开。

迟一些攸宁听他说了此事,见他有些兴致缺缺的,笑问:“懒得换人?”

“怎么都行。”萧拓告诉她原因,“西域总督本就被跟前几个总兵掣肘,名字唬人的花架子而已。他要是在那边说一不二,也就不会生别的心思了。而我要是提携哪个总兵,保不齐就引得别人心生不满。”

“你本来就不能揽下举荐人的差事。”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萧拓故意问她。

攸宁目光狡黠,“皇上让你办两件事,你只办拿人那一件就成,举荐人的事,不妨祸水东引。”

别人不是他,绝不会考虑到掣肘方面的事,也绝不会举荐他赏识的人。

“真是坏到家了。”萧拓笑道。

“说了你的心里话而已。”攸宁道,“辽王那边,你是怎么打算的?”

“这种事他一直在做,没法儿正经发落。”萧拓道,“现在却是不同,他妹妹在京城,朝廷就借题发挥一下,敲他一次竹杠。”

攸宁会意,笑着颔首。

没法儿发落是必然的,总不能真把辽王逼急了举兵造反,到时候朝廷就算胜券在握,终究是劳民伤财。

攸宁意在投石问路、打草惊蛇:安阳郡主牵涉其中,没有举足轻重的人现身力保,会落得与质子无异的处境,以皇帝那个女暴君的做派,迟早会把安阳逼吝得拉别人下水。这种账谁都算得明白,施与援手是必然,宜早不宜晚。

时阁老的情形大同小异。

她要看看,除了萧拓辽王,皇帝忌惮的还有谁,那个人又有没有介入钟离远的冤案。如果只是明面上的时阁老及其党羽,以萧拓与钟离远的谋算,当初不可能落于败势。

当初案发时,攸宁对庙堂相关所学还是个半吊子,并且当时人在江南,知晓的只有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些事,后来查证清楚的,也只有人证的口供为假。

彼时立于荣华之巅的那些人是何心思、做了什么,没有人告诉她,以前亦不是试探的时候,便这样等待至今。

这一次是攻人不备出其不意,安阳郡主、时阁老毫无预兆地成了棋子,往后,这种机会会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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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园,书房院后方的小花园,钟离远卧在躺椅上,听站在近前的余治道:

“萧夫人好起来了,三位大夫正在斟酌相宜的药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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