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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195)

“可您也不能只听萧夫人的一面之词,她说的兴许只是气话……”

“她有什么好气的?那不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家自己都承认了,你还给她戴什么高帽子?”太夫人加重语气,“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你要么让宋宛竹这就回金陵,要不然就让我安排她暂居之处。说到底,为了你们彼此的名声,也该避嫌。”

林陌欲言又止,再看一眼母亲铁青的脸色,沉默下去。

父亲在他两岁那年病故,是寡母一力养大他。

他与叶奕宁的面和心不合,枉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固然是因为那些心结作祟,婆媳不合也是一个主要的原因。

他既然已建功立业,就盼着实现长久以来的心愿,报答母亲的恩情,尽其所能地让她过得安稳遂心。

怎么想,孝敬长辈并非难事。

可奕宁做不到,总在枝节上与母亲生嫌隙,气得母亲卧病情形都已有过几次。

转念再一想,母亲有些考虑也真的有必要:宛竹住在别院的事情万一传出去,他倒是无所谓,她的名誉却会受影响。

.

长公主府。

攸宁带着筱霜晚玉下了马车,随一位老嬷嬷进到湖上的水榭,待得通传之后,进到室内。

宽敞的室内,燃着一炉傍琴台。一事一物,烘托出清贵典雅的氛围。东侧有古琴,西侧一张矮几上设有棋局,矮几前坐着长公主。

攸宁上前行礼,“问殿下安。”

长公主笑吟吟望向她,抬了抬手,“快免礼,萧夫人肯莅临寒舍,是给我脸面。”

“殿下言重了。”攸宁笑盈盈回道。如此“寒舍”,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语毕,又听到有琴声隐隐入室。

长公主解释道:“有人在学琴,便不能请萧夫人弹奏一曲一饱耳福了。”

“本就不善琴艺,若是抚琴,便真要献丑了。”攸宁道。

长公主微微一笑,看一看面前棋局,又对攸宁打个请的手势,“以夫人资质,棋艺定然绝佳,容我讨教一下。”

“殿下有雅兴,自是不敢扫兴。”攸宁坐到矮几前的软垫。琴棋书画,她总要有三两样学成的,不然便是辱没了师父师母指教的名声。

琴棋书画她都擅长,但都是过去的事。怎样的技艺,长久不碰,也会生疏退步,便是没人取笑,自己总少不得比照着以往的功底,心生懊恼。那样的时候多了,索性搁置一旁,懒得再碰。

长公主打个手势,有侍女奉上一壶酒、两个酒杯。

筱霜晚玉细瞧了那酒壶一眼,见并不是有机关的那种。

长公主道:“只下棋也无趣,不知萧夫人有无兴趣,与我赌一赌酒。”

“哦?”攸宁一笑,“怎么个赌法?”

“一个问题,一杯酒。”长公主先说了规则,又解释道,“你连续问我三个问题,我答了,你便要喝三杯酒,反之我亦如此。连续两次答不出的话,则要罚酒三杯。”

攸宁瞧着长公主,“殿下是不是有所准备?”

“我从不做无准备的事。”长公主也不含糊其辞:“我是东道,比起夫人,准备得自然充分些。”停一停,又道,“也不用那么一板一眼,实则就是边闲聊边以酒助兴。你我这样的人,总不至于说些不符实的话,徒留笑柄。”

攸宁弯了弯唇角,“好。”

接下来,棋局开,酒斟满。

棋局走至情势激烈时,攸宁道:“长公主想知道什么,只管问。如你所言,你是东道,理应先发问。”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长公主一面斟酌着棋子落在何处,一面缓声问道,“顾文季于你,是怎样的?”

攸宁认真地回想了一番。这还真是她不需闪烁其词的话题,只是从未正经思忖过。

很自然的,一些事浮上心头。

一个冬夜,外面大雪纷飞,室内暖如春日。

攸宁歇下之后,倚着床头看书。

“来人!”小暖阁那边传来顾文季暴躁的呼喝声,打破一室静寂。

值夜的筱霜即刻应声而去,片刻后来到攸宁床前,“大少爷要见您。”

攸宁起身下地,披上斗篷。

顾文季缠绵病榻已久,每到冬季,身子情形更差,脾气也特别坏。

攸宁走进暖阁,柔声问道:“大少爷有何吩咐?”

“茶。”顾文季语气恶劣,“你去给我沏茶。”

“是。”她顺从地应声,却没出门,而是从温茶的木桶里取出茶壶,倒了一杯清茶,递到顾文季手边。

顾文季接过,下一刻便用力摔在地上,“你聋了不成?我让你去沏茶!”

她眼角眉梢都没动一下,一手拎起茶壶,一手掀开他身上的锦被,“觉着床太干燥,要加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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