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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196)

“……你要做什么?!”顾文季瞪着她,挣扎着想挪到里侧,奈何不能如愿。

“你近来三日有两日需得太医、名医把脉,等不及下人服侍如厕也是有的。”她慢言慢语的,手中茶壶对准被褥居中的一块,慢慢倾斜,壶里的水,眼看着就要淌落。

“你你你……你真是混帐到家了!”

“这几日,你吩咐我和下人的时候忒多了些,我们累得头晕眼花,难免有看顾不周的时候。见谅。”

顾文季盯着她手里的茶壶,已是色厉内荏,“罢了,你出去!”

“你记住,下不为例。”

——类似这种事,经常发生。

那么恶劣的两个人,哪里能生出任何一种情分。

就如现今,顾文季患病的根由,她只是加以利用,而非为了替他报复。

此刻,攸宁完全将自己抽离出来,很客观地道:“到他病故之前,是很熟悉的一个人。厌憎过,欣赏过——他有很精明的一面,有不短的日子,与我互惠互利。到如今,是一位故人,不需记恨,也不需原谅。”

“我想着应该也就是这样。”长公主手中棋子落下,端起酒杯,喝尽杯中酒,又道,“顾家有个管事叫刘福,如今在你的兰园当差,能否告诉我,他为何对你忠心耿耿?”

这类事,查起来很容易,长公主眼下分明是投石问路,看攸宁是否大事小情都能实话实说。

攸宁不以为意地一笑。

一旁的筱霜晚玉也看出了长公主这层意思,相视一笑。刘福的事,她们最清楚不过。

那年,刘福的寡母病倒在床,病情反复,情形一日不如一日。

刘福求顾泽请个医术好的太医看看。

顾泽没同意,说请太医为下人看病的,要么官居一品,要么是勋贵之家,顾家要是这么做,太招摇。随后赏了他五两银子、十天假。

刘福就觉得,老爷这是让他给母亲安排后事。回家途中,伤心绝望之下,在街头泪流满面,晚玉恰好撞见,询问了一番。

翌日,攸宁带着一位大夫到了他家里。

大夫望闻问切,攸宁细细地问了些问题,然后写了个方子,让大夫酌情添减药材,又对刘福道:“方子不见得奏效,用了保不齐会出事,你要想好。”

虽然她帮人治病的方式很奇怪,但真没七分把握的话,没道理介入这种事。刘全又不傻,忙跪下去千恩万谢。

攸宁离开前交代:“诊金走我的账。”

随后,刘福寡母的病情逐日好转起来。

便是因此,刘福对攸宁从畏惧到了忠心耿耿。

攸宁照实跟长公主说了,“微末小事,长公主竟也有耳闻,委实在我意料之外。”

“没有一些了解,怎么好意思见真正天赋异禀的人才?”长公主又喝了一杯酒,心念一转,又问,“你给刘福之母用的方子,是不是以前见过,记在了心里?”

攸宁一笑,“这是第三个问题,殿下是有意让着我?”

长公主也笑了,“赌法有文雅的,也有不讲理的,我们还是文雅些好。”

攸宁颔首,笑答之前的问题:“偶然知晓的方子,却是记在了心里,从没想过能派上用场。”

长公主再进一杯酒,对攸宁打个请的手势。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女子,会问她怎样的问题,行事到底是个怎样的路数,在这般的对弈与赌局之中,很快就会见分明。

第62章 步步展露的锋芒(8) 三更合一……

攸宁观望了棋局片刻, 手中棋子落下,漆黑长睫抬起,明眸一瞬不瞬地看住长公主, 问:“殿下嫁过的人, 是否亡于病痛?”

乍一听,这是本就不该提出的疑问:全京城谁人不知, 长公主亡夫是病死的。可攸宁偏就有了这么一问。

她进门后滴酒未沾,谁也不能说是醉话。

长公主立时抬眸看了攸宁一眼, 随后便是会心一笑, “他不是。与皇室相关的人, 怎么个死法, 还不就是那么一说。”停了停,又道, “我当初嫁的那个人,是禁军中一个五品官,出身寒微。成婚后他便辞了官职, 做起了驸马爷,偏又人心不足, 碍别人的眼, 我瞧着也不顺眼。那样的人, 也只有让他早些病故。”

“谢了。”攸宁喝尽一杯酒, 喝完叹息一声, “陈年竹叶青被用来做赌注, 倒是我如何都没想到过的。”

长公主笑道:“这是尊师喜欢的酒。”

攸宁和缓地道:“对。”

长公主手中棋子悠然落下, “私下里,原来你不是八面玲珑的人。”

“从来不是。”攸宁浅笑,手中棋子即刻跟上, 抬手做个请的姿势。

长公主扬眉,由衷赞许:“果然好棋艺。”这种算度,她自叹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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