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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275)

说起叶奕宁的行径,老夫人道:“定是林太夫人说了难听的话,惹得叶大人忍无可忍了。”

“对!”三夫人用力点头,“那个林太夫人就是个欠抽的!”

说完,引得大家都笑起来。

至于萧拓当街整治五城兵马司的人的事,老夫人则有些疑惑:“那不该是监察御史、五军都督府或者兵部该着手的事么?他怎么总是抢别人的差事?费力不讨好。”

“老五那个位置,就是什么事都得顾着。”二老爷叹了口气,“也是实在的不容易。”

四老爷则道:“刚听景竹说了,老五今晚要亲自料理清楚这件事,选出补缺的人。”

“那个吴彪到底做了什么?”三老爷问道。

“用良家百姓或是乞丐充作游民抓回衙门,乞丐只是充数的,良家百姓就通常是有油水可捞的。”四老爷说着蹙了蹙眉,“实在不是东西。他带出来的那些人,也真像老五说的,恶犬一般,要不得。”

攸宁则道:“东西北那三面倒是还好。这个吴彪,以前曾是那位薛指挥使的下属——就是小满案子的罪魁祸首,三两年,足够被带歪了。”这些情况她还是了解的,要是整个五城兵马司都烂到了根儿上,京城怕是早有人揭竿起义了。

“原来如此。”大家都为萧拓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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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值房。

夜静更深时,皇帝过来了,也没什么事,为的是找萧拓喝酒。

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城南指挥使垂手而立,兵部两位侍郎陪坐,却是滴酒不沾,不敢奉陪——喝的头晕眼花的,议事时出了错,明日挨揍挨鞭子的就是他们了。

皇帝瞧着萧拓,眼中有笑意,“我就想着,你心里头全是火气,早晚得找人撒出去,果然如此。”

“没有。”萧拓笑道,“实在看不得那般做派,皇上不追究臣的过失,臣感激。”在人前,场面话总是要说的,但也真不是假话。

皇帝想了想,颔首一笑,“也对。你其实最看不得无辜之辈陷入水深火热。”是哪些年月的事情了?萧拓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少年郎,就像是……

她以为多年过去,萧拓那点纯良已然泯灭,原来没有。

萧拓只是说,皇上谬赞了。

接下来,君臣两个没再言语,默默地喝完一壶酒,皇帝起身,“有件很要紧的事要跟首辅说,你送我几步。”

萧拓称是,送她出了值房。

其余四人同时悄然透了一口气。

那边的皇帝正在问萧拓:“刑部着手的那些案子,何时才见分晓?”

“逐一排查、推翻以前的那些作假的口供,需要的人力时间都不会少,就算有锦衣卫和相关衙门全力协助,也真需要一段时日。”萧拓道,“皇上稍安勿躁,大抵要到仲夏才有结果。”

皇帝颔首,负手走在夜风中,敛目走出去好一段,才艰难地开口,“我知道钟离远在哪里。”

“皇上理应知晓。”

“我想……见见他。”几个字而已,皇帝说起来,分外艰难。

“……臣去知会钟离将军一声?”萧拓问道,“是他进宫,还是皇上出宫前去探望?”

皇帝斟酌了一阵子,轻声道:“我去看他。”

“好,臣将皇上这意思带到。”萧拓转头,深凝了皇帝一眼,“故人还在,也已不在。”

皇帝颔首的动作显得格外吃力,“料想的到。”

萧拓眼中多了一抹探寻的意味,却也不过一闪而逝。

别人的私事,他也不见得丝毫不感兴趣,毕竟一些私事会引发官场上的是非,但是关乎钟离远,本着友人之间必然要有的尊重,他便能将所有困惑不解压在心头不去探究——这情形,已维持了数年岁月。

“这些年了,你每次与我较劲、对峙,都是为了钟离翻案。”皇帝唇角牵出落寞的笑,“而之于我,是因着孤家寡人的处境,因着以为已经不需与任何人顾念往昔,才能狠下心来一直拖着。”

“也未必。”萧拓道,“能拖延至今,亦是局中人自己也在犹豫,我愿意遵从他的意思。”对于皇帝的话,他从来是信三分,质疑七分。

皇帝低下头,默然良久,“明日午后我去看他,劳你安排下去。”

萧拓称是。

皇帝停下脚步,又沉默了片刻,打手势示意他回值房,随后举步回往御书房。

萧拓瞧着她,发现她背影透着前所未有的孤单寂寥,脚步显得格外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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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见钟离远?

一早听得萧拓派人传话过来,攸宁就一直若有所思。

这一个又一个的天家贵胄,在这样的时机下,相继去见钟离远,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曾有过的隐隐的一些猜测,因着长公主和皇帝先后这般行事,便没法子有定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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