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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为系归舟(11)

其实我就是喜欢看马吃胡萝卜而已。

这马场的马都养得很好,身形矫健牙齿结实,咬起胡萝卜来干脆利落,看起来有种莫名其妙的快感。以前我那孤儿院里的小孩没有玩具,但是院子里有棵大桑树,所以孤儿院的小孩一直有养蚕的传统,一代代传下来,带蚕卵的纸还成了内部流通货币,一张纸换一小叠画片。

我那时候就有这恶趣味,常常蹲着看蚕吃桑叶,一看就是一整天。

下午阳光晒得很舒服,我坐在草砖上喂了半筐萝卜,忽然听见背后有人笑着问我:“请问你是新来的饲养员吗?”

我回头看,邢云弼穿着骑装,戴个帽子,带着笑意骑在马上。

原来他不戴眼镜是这样子,反而更平易近人些,他其实长得非常好看,眉眼间看得出当初美少年的轮廓,只是更锋利些了,他当年在学校时外貌就不比予舟他们差,不然天之骄女叶云薇也不会看上他。

“你怎么在这里,”我笑着打量他,大概手上胡萝卜实在诱人,他骑的那匹白色马眼神里也流露出些许渴望的意思,我笑着也给它喂了一棵。

“完了,现在我成了坏主人了。”他笑着打趣道。

这马场里的马动辄七八位数,看来他远比我想的要富。

好歹当年还是并驾齐驱的啊。

真是让人灰心。

我这匹马大概被我喂出感情了,看我情绪低落,竟然拿头蹭蹭我的脸。当然也可能是等胡萝卜等急了,提醒我继续喂。

“对了,瑞瑞怎么样了,病好了没?”

也是邢云弼涵养好,估计见到我就想问了,我都没想到这层——我实在太像标准坏爸爸了,扔下生病孩子不管,和小情儿出来骑马。

“还没好呢。”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他解释:“瑞瑞最近有点娇气,我在他身边他还更怕吃药了,所以我让卫平看着他,自己跟予舟出来骑下马。”

邢云弼又笑起来。

他刚要说话,谁知说曹操曹操就到,我的“小情儿”已经骑着匹黑马气势汹汹从马场边跑回来了,予舟从小骑马,姿态真是干净潇洒,我看得目不转睛,如果不是看到他脸色有多冷,我几乎想喝两声彩。

予舟冲到面前才停下来,回了个半圆,马都没停稳就瞪起邢云弼来。

邢云弼一脸笑意:“纪总早,真巧,到哪都能碰到你。”

“是吗?那是我出门没看黄历了。”予舟毫不客气。

其实他们俩人就完全是两个典型,一眼就看出差距,予舟从小是人上人,所以脾气很坏,邢云弼自己一路辛苦爬上来,什么都能笑脸相迎。

“对了,你们要不要……”

“没你事,喂你的胡萝卜。”予舟完全不给我圆场机会。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我从人迁怒到马,无视了予舟那匹马渴望胡萝卜的眼神。

还好邢云弼擅长给人台阶下,自己轻飘飘转移话题:“我刚刚在跟林湛说瑞瑞……”

“林瑞在家打针呢。”予舟神色傲慢:“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邢云弼笑得淡定,临退场还学德州牛仔,摘下帽子跟我鞠躬告退,我被他逗笑起来。

第十章 混蛋

予舟大概跟邢云弼犯冲,见他一面,马也不想骑了,黑着脸去换衣服回家。

我也喂完胡萝卜了,摸摸马和它告别,跟着予舟进去换衣服。

真是折腾,马背都没上,衣服换了两套了。

这马场搞得很原生态,连休息室都是原木做的小木屋,予舟有自己专用休息室,他骑马骑得多,换衣服动作很快,下午阳光带金色,从窗户照进来,他背影非常漂亮,线条流畅修长,又有力量感,像古希腊石像。

他不说话,我当他生气,也不出声,自己干自己的事。谁知道我正脱衬衫,予舟从后面过来,直接推我到墙上。整个人贴住我的背,嘘出热气在我耳廓上。

“腿分开。”

我努力想转身挣脱,但是力量完全不在一个等级,早知道不该跟他来骑马,应该跟他去练散打。

“别玩了,予舟。”

“我没有在玩。”他声音低沉,手上却一点不松懈,直接解开我皮带,骑马裤极为紧身,脱不下去,他直接把我翻过来,我还想推开他,直接被他抓着手腕举到头顶。

房间窗户透进来橘色的夕阳光,照在他侧脸上,他的鼻梁是光与暗的分界点,眼睛里夹杂危险欲望,像一汪深潭,专注看着人的时候,灵魂都要陷进去。

我一个恍神,手腕已经被捆住。

他掐住我下巴,开始亲起我来。

他的嘴唇柔软,带一点好闻的烟草味,动作却极粗鲁,我的衬衫被撩上去,后背摩擦着墙壁,几乎要破皮,他却直接揽住我的腰,把我抱了起来。

我整个人悬空,手又被绑住,本能地用腿勾住他的腰,整个人摇摇欲坠。

真是疯了。

在这种地方也……

越是怕,身体反而越敏锐,他身上衬衫材质极软,但是连扣子摩擦我胸口的感觉都仿佛被放大到极致,我被困在他和墙之间,完全挣脱不开,刚想求饶,却被他启开牙关,挤了进来。

换衣间完全不大,夕阳一落,整个房间都暗下来,我被他吻得意识涣散,连什么时候勾住他脖子都不知道。

他一边啃我脖子,一边把手伸进我裤子来。

耳朵向来是我敏感带,轻轻一碰整个人就过电一般,他向来喜欢玩这里,用牙齿轻轻咬我耳垂,我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都快流出来。

裤子被扒下来时我整个人都蜷成一团,他挤进我两腿间,揽着我的腰,手一路滑到内裤里。

我知道顶着我臀部的是什么。

“别,予舟……”我整张脸都是湿漉漉的,眼睛都看不清楚,只能可怜兮兮地求他。

“乖,”他像哄小孩一样哄我,亲吻我的脸:“放松一点。”

每次都是这样,只有这时候才温柔一点。

但我就是这么没出息,每次都被他骗。

“予舟,别在这,会被听到……”我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他轻轻在我耳边嘘气,手指却熟练地侵入我身体:“所以你要叫得小声一点。”

不知道是什么油脂,冰凉地融化在我身体里。

“唔……”

无论多少次,这感觉还是太恐怖。我畏惧地抱紧他脖颈,把脸埋到他颈窝里。他按住我后脑,一直温柔地咬我耳垂。

混蛋纪予舟,每次不等扩张完就直接进来!

“好痛。”我本能咬住他肩膀,手指全绞成一团。

“等会就不痛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欲望,忽然开始恶狠狠地吻我。

我被抵在墙壁上,被他由下而上的顶弄着,整个人都恍然起来,更衣室像个黑暗的小木屋,屋顶上悬着的不知道是一束什么植物,一直晃动个不停。

我分不清是痛楚,还是快感,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失去控制,仿佛在他面前敞开来,最脆弱的地方被狠狠征伐,整个下身都湿得脏兮兮的,被弄得一塌糊涂。我整个人像要散架,只能勉强勾住予舟,才能维持不被摔下去。

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人经过,我瞬间紧张到极致,整个人惊慌地蜷成一团。

“有人,予舟……”

予舟毫不在乎,仍然抵着那一点狠狠顶弄,我直接哭出声来,只能死死咬住嘴唇。

予舟吻住我的唇,轻巧启开我牙关,亲得我心神摇晃。

“没事,他们听不见的。”他一边咬着我耳垂一边告诉我:“叫出来,叫出来我就快点结束。”

这诱惑实在太大,我在这点上吃过太多苦头,整个人意识也快不清楚,竟然觉得这生意很划算。声音出来时我自己都吓到,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发出这么甜腻的声音。

但纪予舟这混蛋压根不可信!

我嗓子都快叫哑,他却压根不肯放过我,一直到我泄了两次,整个人都哭到快脱水,他才听着我被逼出的那些羞耻的称呼,一边咬着我耳垂,一边射在我身体里。

晚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

只记得自己回来的路上一直在生气,整个人缩到车子座位角落里蜷成一团,予舟大概觉得很好玩,一直在亲我。

他一直都这么恶劣,每次把我逼到极限之后,就开始变得很温柔,把我哄回来之后,就会故态复萌。我也是不长记性,被骗了一次又一次。

晚餐是在卧室吃的,卫平亲自送进来。

予舟把喂饭当成新奇事,逼着我全部吃下去。我压根不知道吃了什么,嗓子疲劳过度,味觉都快失灵。

瑞瑞打了针之后好多了,想找我听睡前故事,跑到房门口来,被予舟拦在外面,他很担心我:“爸爸是不是生病了?”

予舟一点也不怕他哭,说:“是的。”

不用想,瑞瑞一定要掉眼泪,我挣扎着爬起来想哄瑞瑞,予舟却直接把他拎了起来,关上了门。

“你干什么……”

“他不是要听故事吗?”予舟告诉我:“我去给他讲故事。”

第十一章 兔子

我的嗓子哑了三天。

这三天我电话都不想接,因为觉得太丢脸。其实装感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太心虚。

沐蓁跑过来跟我报喜:“师兄,这套青瓷卖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