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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阙(155)+番外

“一等就是出身皇家宗室啦。”秦凤仪两眼放光,满眼欣羡,“陛下,不说别人,就说您家的几位皇子,多好的命啊。这上辈子都是行了大善事,才能托生在皇家,做了皇子啊。”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善事,不然,哪儿能给您这样的父亲做儿子呢。而且,还是盛世的皇子皇孙。”秦凤仪颇是感慨,“要依我说,都皇子龙孙啦,这辈子就剩一件事,玩儿就成啦。这样舒服的日子,想都想不出。唉呀妈呀,可太有福了。”

“这是纨绔的四个等级,陛下,您看,我分得还成吧。”

“成,简直太成了。”景安帝问,“可这人要一辈子总是玩儿,也没意思吧?”

“哪里会没意思,有意思的不得了。”秦凤仪看景安帝道,“不是我说啊,陛下,您一看就没玩儿过的。您看,您隔三差五才有这么点儿空,下下棋、聊聊天,别的时候,都是军国大事的操心。您这日子啊,虽则您是天下之主,真不一定有我以前在扬州时过得乐呵。”

景安帝问秦凤仪,“你这考科举,没做成纨绔,挺遗憾的吧?”

“也还好吧,我主要是为了娶媳妇。”秦凤仪笑嘻嘻地,“而且,我虽则是吃了好几年的辛苦,可以后我儿子就不用愁啦。我都想好了,以后有了儿子,我就交给我岳父和我大舅兄,我啥都不管。我岳父,特别会督促人成才,我大舅兄,我就是有个亲哥,都不一定比我大舅兄好。您说,这亲外公亲舅舅,能不管么?”

“不能。”景安帝问秦凤仪,“那要你有什么用啊?”

“看陛下这话说的,我以后陪着孩子玩儿啊。我岳父那么严厉,万一揍我儿子,把我儿子吓坏了,怎么办?岳父唱黑脸,我就要唱白脸,安慰安慰儿子、做做好人啥的,这就是我的事。”秦凤仪一脸得瑟地,“我现在就盼着我岳父长命长岁了,说不得还能帮我教管孙子哪。”

景安帝感慨道,“都说你笨,我看,你可不笨。”景川侯府有这么个女婿,真是亏大发了。

“那是,我要笨,我能得探花~”秦凤仪道,“上次骆掌院出题考试,我就得了第十,我再努力半年,明年散馆,一准儿前三没问题的。”

景安帝笑问他,“你孙子的事都想好了,你也不怕累着你岳父啊。”

“不怕,我岳父腊月寿辰,我想好了,送我岳父一份儿大礼。让我岳父身心愉悦,把身子养的棒棒的,一定要长命百岁!”

看秦凤仪神秘兮兮的样儿,景安帝问,“你打算送啥?”估计也就人参鹿葺啥的了。

“我要说了,你可不能说出去。”

“快说。”

“我们扬州的土产,瘦马。”

景安帝一口茶喷了秦凤仪满脸,秦凤仪郁闷地,一面拿帕子擦脸,一面抱怨,“看您把我给喷的!”

景安帝大笑,马公公亦是忍俊不禁。秦凤仪嘟着个嘴,“喷人一脸,你们倒高兴了。”

景安帝笑着摆摆手,把手里的茶盏搁在一畔,道,“赶紧,给凤仪打水来净面。”

景安帝笑的,他还是头一遭听说,原来扬州土产是瘦马。

景安帝这嘴,委实不大严实,先时秦凤仪就说过,他与陛下第一次赌棋的事,就是叫陛下说出去的,结果,他挨御史一大参。

如今他给岳父送寿礼的事,都说了不要往外说,结果,陛下这嘴,又给说出去了。

景安帝只当是君臣之间的打趣,景川侯回去却是郑重警告兼恐吓了秦凤仪一回,秦凤仪再得陛见时,哭丧着脸埋怨景安帝,“以后啥事都不跟你说了,你又告诉我岳父。我岳父说了,我要是敢送他瘦马,就把我揍扁。”

景安帝又是大乐,深觉秦探花有趣。

第144章 接待使

秦凤仪简直就是景安帝的小开心果啊, 便是有些敏锐的大臣都觉出来了,当天只要有秦探花进宫,一般什么折子,陛下都能给准了。便是有什么过失,陛下龙心大悦之下,也能从轻处置。

于是, 许多大臣倘有事上禀,就会悄悄打听一句:今儿秦探花过来没?

可见秦探花如何简在帝心了。

当然,现在说秦凤仪简在帝心也有些过了,但, 景安帝每每宣召过秦探花后,龙心大好,那也是事实。

秦凤仪甭看官儿不高,有这样一种能讨陛下开心的本领,也便够了。

要不说怎么人们都恨佞臣啊,咱们辛辛苦苦、战战兢兢的给陛下当差, 还不抵你小子巧言令色的哄陛下开心更得圣心, 这怎不叫人恨哪!

但,恨归恨, 对于秦凤仪,暂时还真没人愿意得罪他。

就是那说秦凤仪坏话的俩人,猪头脸的回家, 家里一见, 早上好端端的出门, 被人揍成猪头回来,没有不问的啊,但,凭家里如何问,都不言。不过,俩人身边都有小厮的啊,家人从小厮那里打听出来是叫景川侯家的闺女秦探花的媳妇给揍的,当下就要找秦家来说理。

幸亏没去!

那俩人也自知是闯了大祸。

尽管不想说,还是与家里说了。结果,说之后,又叫家里给捶了一顿。

简直是蠢!

这两家虽则自家生了这样的蠢才,已是没法子,但,你俩如何会好端端的说这些昏话,再一细问,嗬,前几天与大公主驸马吃过酒。

是大公主驸马说的,大皇子曾与景川侯家的长女——秦探花的媳妇议过亲!

当然,这事不算什么秘密,可当初大皇子议亲时,又岂止是景川侯府的闺女被考虑过,京城十之八九的名门贵女,都被召见过,谁家敢说自家没想过那个位子。

主要是,现在秦凤仪太红了。

他简直是横空出世得了景安帝的宠爱!

哪怕这是景川侯的女婿,可就是景川侯自己,在御前怕也没有秦凤仪这样会讨陛下欢心。

秦凤仪红的招人眼红,大驸马都要酸一酸,这俩没心计的东西,说人闲话偏叫人听到了,你说把两家家长给气的。还托了景川侯给秦凤仪赔了一回礼,两家一人一份厚礼,秦凤仪收了东西,也就说,没事了,事情都过去了,他一点儿不会放心上。

心下却是道,你们送礼也送晚了,我都跟陛下说了。

当然,这两家很快收到小道消息,秦探花在陛下跟前把你家儿孙给告啦~两家也没处说去啊,总不能再去问秦探花,你收我们东西,怎么还到陛下跟前告我们哪?万一秦探花再与陛下去说,我悄悄跟陛下说的事,叫他两家知道了,他两家在您这里有奸细。私窥御前,可是大罪!

总之,这两家留下了不少心结。

秦凤仪这里也不与这两家亲近是真的。

大驸马这里的事,还真不是周柏两家同秦家人说的。毕竟,是他们两家孩子嘴臭,没轻没重的去传这等要命的话,又没证据说是大驸马指使。

大驸马这里的事,是大公主与李镜讲的,大公主道,“我已令驸马闭嘴。只是,到底是谁指使的他,一时查不出来。”

李镜道,“终不过是与大皇子一系不睦之人。”

大公主亦是这样认为。

只是,大公主让驸马闭嘴的方式十分有闺蜜李镜的特色,令女官直接把驸马的嘴打肿,再打发人送他回了恭侯府,驸马自始至终,屁都没敢放一个。

大公主府上的事,也不知景安帝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反正,只做不知道就是了。

这些事,总之,秦凤仪也没吃什么亏,他已是欢欢乐乐穿起送聘使的衣裳,去给他家阿悦师侄做送聘使了。

秦凤仪很是批评了一回阿悦师侄家这送聘使穿的衣裳,“还不如做宝蓝色的哪,这豆青的可真土。”

方悦道,“小师叔您这样的容颜,啥衣裳穿你身上都不土。”

“我不是说自己土,我是说他们。”往边儿上一瞥,“看我大舅兄这样的人才都给你这衣裳衬得减色三分。”

李钊道,“我无妨,我又不打算出风头的。”

“我要出风头啊。”秦凤仪不时的拉拉拽拽,摸出胸前藏着的小镜子整理容妆,道,“我得叫骆先生看看,我是多么的出众啊。”

方悦连忙道,“我岳父又不瞎,他早看到你有多么的出众了。”早听说了,我岳父给你启蒙一年就老了十岁。就因着你,我岳父做先生都做伤了。

不过,秦凤仪还是遗憾这送聘服不大威风。看阿悦师侄那一身绛红的袍子,切,还用金线绣了花边儿,真是骚包,平日里一本正经,内里可是个臭美的。心下暗暗的鄙视了阿悦师侄一回,秦凤仪嘀嘀咕咕的跟自己大舅兄念叨了几句。

李钊挺关心这个妹夫,想着妹夫刚被妹妹揍过,拍拍他的肩,温言安慰他道,“这又不是你定亲,你出那风头作甚。风头本来就该留给阿悦,要是他灰头土脸的过去,人女家不愿意要如何是好?”

“这倒也是啊。”秦凤仪头脑简单,想着大舅兄说得有理,也就嘻嘻笑着不介意穿得灰扑扑一点啦。其实,即便袍子不起眼,也只能更衬得他的绝世容颜更加光辉照人。

结果,秦凤仪这送聘使过去,原该他该是等着骆家人招待的,结果,他自诩为骆先生的启蒙弟子,看骆先生家在京城亲戚也不多,儿子们也都小,他就自发过去帮忙招呼客人啦。秦凤仪还自诩为是两头的亲戚,他家随礼也是两头随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