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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阙(156)+番外

骆掌院看他跑前跑后的迎来送往敬酒待客,也是无奈了。

忙过阿悦师侄的定亲礼,秦凤仪竟然接到了皇帝陛下给他的一件差使。

秦凤仪还说呢,“庶吉士不是就读书就可以了么?”

景安帝道,“真是笨,朕有差使给你,还不是器重你。”

“好吧,那可不要太难哦。要是太难,做不好,误了陛下的事就不好了。”秦凤仪挑肥拣瘦都说的光明正大。

“放心,好事儿。”原来,南夷几个部落的族长过来陛见请安,偏赶上鸿胪寺现在正接待北蛮的使臣。过眼瞅天儿冷,各国使臣过来,鸿胪寺的人手就有些不够使,景安帝一想,秦凤仪很会交谈,干脆,点了秦探花这差使。

景安帝与秦凤仪说了这事,秦凤仪道,“就是陪着吃吃喝喝呗。”

“也就这么个意思。”景安帝道,“他们过来,难免要要些金帛银米,他们那边穷的很。只要不过头,打发了他们去便可。”

秦凤仪想了想,道,“往年都给他们多少金帛,臣心里得有个数才好。”

景安帝道,“这事你去问一问户部,他们都晓得的。”

秦凤仪应了。

秦凤仪回家就与媳妇说了,他得差使一事。

李镜很是欢喜,笑道,“可见陛下对你看重。”

秦凤仪道,“说叫我接待南夷部落的族长,吃吃喝喝就成了,最后还要赏他们些东西。”

李镜她爹是兵部尚书,对于周边部落国境的事,李镜也略略知道一些,拉秦凤仪坐下,细与他说道,“这南夷州,说是我朝的州土,如今,却仍是由南夷州的各部落族长管着事。他们多是当地土人,读书识字的都少,他们那里,有些部落有自己的文字,有一些还是完全没有文字的。都是一些夷人,不通礼教。每年过来,给陛下请安,得些金帛,就回去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了。”

秦凤仪便放心了,不过,李镜还是道,“我知道的,不过是些皮毛,你再去问一问父亲和方阁老才好。”

秦凤仪一向不吝于请教长辈,他这人,很有自知知明,觉着自己智慧是不如长辈的。故而,因着他岳父还在郊外别院,他就先去了师傅那里。方阁老先赞了弟子一句,“不错不错,现在就有实差了。”

“陛下说,就是些吃吃喝喝的事,让我陪一陪。”秦凤仪先与方悦道,“阿悦,翰林院的笔记,你可得给我记齐了,我到时还得把功课补回来的。”

方悦笑道,“这你只管放心,你还是先安个心办陛下交给你的差使。”

秦凤仪道,“师父,你倒是跟我说一说,这差使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方阁老道,“就是些土人,我四十年前在鸿胪寺当差时见过几回,好几十年没怎么见过了。不过,他们每次来,也没空过他们,无非就是赏些金银绸缎,金银这些他们不大在意,略给些就是,五六年前,大概是一两千的样子,丝绸他们很喜欢,这个给上几车,他们也就欢欢喜喜的回去了。”

秦凤仪道,“那还真是不多。”

“这些土人知道什么,打也打不过朝廷,他们自身也没什么见识,无非是过来磕个头请个安住上些时日得些东西罢了。”方阁老道,“这差使好当。只是,他们有的会说咱们的汉话,有些只会土话,你要去鸿胪寺的四夷馆要个会说南夷话的通绎官过来,就齐活了。”

秦凤仪便知这差使难易了,秦凤仪笑,“陛下果然待我好,把这样的好差使给我,一点儿都不难!”

方阁老好笑,“这是叫你练练手。即便不难,你也要当心,这些土人别看土模土样,鬼头着哪。”

秦凤仪道,“师父尽管放心,我一定小心做事。”

方阁老叮嘱一句,“我也多年不在朝中了,你去你岳父那里问一问,他在兵部,对南夷的事应是清楚的。”

秦凤仪认真应了,他原也要去岳父那里的,第二日到岳父那里打听了一回南夷的事,基本上就是方阁老说的那些。秦凤仪还说呢,“这些人既然仗也不怎么会打,如何还能叫他们占着南夷州呢。”

景川侯道,“他们生活在山里,你大军一到,他们全都躲山里去了。你要是上山,咱们的军队可干不过他们,那深山老林的,他们自幼活在那里,熟门熟路,咱们的人不成。可你走了吧,他们就全都出来活蹦乱跳的。况,南夷州地方颇广,山林无数,这些土人,打也打不尽,杀了杀不完,他们又很识趣,并不死挺着说不臣服。实在生不成这个气,何况,大军一动,得多少钱粮,索性每年给些东西打发了便是。”

当然,景川侯难免又叮嘱了女婿一番认真当差的话。秦凤仪拍胸脯保证,一定把人招待好!

秦凤仪的当差生涯,就由此开始啦~

第145章 凤凰大神在上!

秦凤仪做事吧, 虽则他总是自诩不大聪明,但他做事,当真稳妥,他想着,虽是接待几个土人,也得去鸿胪寺观摩观摩, 看看别人是如何接待的,他也跟着学一学。要是叫他接待自家客人他不发怵,但这毕竟是远道而来的官场上的正式接待,虽则就是些吃吃喝喝的事, 用他爹的话说,“多学一学没坏处,你多学习些,现在叫你办简单的差使,以后就能叫你办重要的差使了。”

秦凤仪到底不傻,他知道现在多少人眼红他, 这些人, 都是想看他笑话的。

别人越是想看他笑话,他越是叫人看不成。

他到鸿胪寺观摩了一番, 还去驿馆看了看那些给南夷族长预备下的房间。因则北蛮使臣也在,秦凤仪瞧着,不比北蛮人的房间差, 也就放心了。

不过, 他看接待北蛮使臣的多是服绯服紫的, 他一穿水绿的,瞧着就不如人家排场。但就接待这么几个土人,估计皇帝老爷也不会破格许他服绯。得五品以上才能服绯哪,他现在才七品。

要说秦凤仪,真是个有办法的人,现在官职是升不上去了,但他也有红色衣裳官,而且是官服。他把去岁中探花的探花服找出来穿上了,探花服是红的啊。非但是红的,上头还用金线绣着祥云连福,花开富贵,反正是花哨富贵的了不得的,说实在的,这一身金光闪闪的穿出去,比一品大员的衣裳还气派!

李镜直笑,“这一身倒是光彩照人。”

“你不知道,越是土老帽,越是看人衣冠,我得震他们一震。”秦凤仪对镜照一照,只是他又长高了些,故而下摆放了些出来,如今熨烫好了,尤其是这衣裳叫他一穿,那真是丰神如玉,俊美非凡哪。

秦凤仪左右看看,就是少一柄宝剑,道,“琼花姐姐,你去我娘那里,把传家宝要过来,借我佩两日。”

琼花过去了,李镜道,“对了,我还正要与你说,琼花姐姐与揽月的婚期,定要几月才好呢?”

秦凤仪一拍脑门,“这忙忙叨叨的,揽月又总与我住翰林院,把这事忘了,待什么时候闲了,我叫揽月去庙里算个吉日,就把他们的喜事给办了。”又说,“琼花姐姐和揽月自幼就跟着我了,他们成亲,咱们可不能亏待他们。”

“放心,琼花姐姐这里,我都准备好了,必有她的一份嫁妆。”

秦凤仪知道媳妇一向周全,也就不再多问,倒是琼花空手回来,回道,“太太说了,那传家宝,是以后传给孙少爷的,不给大爷使,叫大爷花银子去铁铺子自己买一柄罢了。”

秦凤仪正对镜理冠哪,一听这话,道,“这正要紧的时候,娘怎么倒抠儿了起来。”

李镜问,“什么传家宝?”

“我家的宝剑,亮闪闪的,上头镶着无数宝石,可威风了。”秦凤仪道,“这探花服穿上,我还得佩一柄宝剑,这样才能更威风啊。”

李镜道,“算了,既是传家宝,公婆必然珍视的,你这不过是出去哄人,我家刀剑多的是,我让人取一把来给你。”

“你家的肯定没咱家的好看。”说白了,秦凤仪这只会几趟寻常拳脚的家伙,只是为了个装个样儿。秦凤仪在家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见他娘不给,他就亲自去要了。结果,他亲自去,他娘也没给,他娘说了,“什么都能给你,就这个不能,这是我以后留给乖孙哒。”

秦凤仪道,“你先借乖孙他爹使使还不成?”

“不成不成。”

凭秦凤仪说破天,也没能把传家宝从他娘手里要出来。秦凤仪回房直嘀咕,“这老太太,怎么倒抠儿了。”只好让妻子打发人去岳家要一把了。

这去侯府的婆子也没问清楚,去了侯府就说,大姑娘让他回来要一柄剑,要最气派的那种。把崔氏吓得,想着小姑子前几天刚把姑爷揍了一顿,说是把姑爷打得不轻,脸也花了,眼睛肿了。这是怎么说的?这才好了几天,怎么又要刀要剑的?莫不是要斩杀亲夫啦!

崔氏吓得,当时硬是没敢给,委婉的问那婆子,“咱们大姑娘与大姑爷还好吧?”

婆子哪里晓得大姑娘和姑娘好不好啊,但也没听说俩人有什么不好,便说,“好着哪。”

崔氏还是怕出事,说要寻一寻,先叫这婆子下去等着,挺着大肚子喊过近身侍女,去吩咐得力的小子,快去衙门把大爷找回来。李钊以为家里出事了,因他媳妇月份大了,腊月的产期,这又是头一胎,李钊挺记挂媳妇,连忙请假回了家来。崔氏一说,李钊亦是肃容道,“先取一柄剑,我过去瞅瞅。这个阿镜,不说是不成了。你说说,阿凤还不是好性子,待她也好。她倒总仗着些拳脚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