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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开封志怪(8)+番外

只有马汉,咧开了嘴想笑,看看左右一脸的严肃,又把嘴给闭上了。

“你,去冰窖给我凿一块冰。”端木翠吩咐马汉。

又回头看公孙策:“麻烦在院中张起一口瓮缸,缸里注满水,子夜时分把水烧滚。”

冰取来了,酷暑天气,从地窖到展昭的卧房,连跑带赶,那冰,还是有了淋漓的融意。

端木翠接过冰块,自腰间取出嵌金丝的碧玉小刀,执刀于手,运刀如飞。

王朝马汉几乎看不清端木翠是如何使刀的,只看见,当端木翠运刀的手慢慢靠近冰块时,刀锋过处,片片冰片飞落,晶莹剔透,薄如蝉翼,很快便在c黄边垒作一小堆,叫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东街卖刀削面的王二若能请到端木姑娘这样的能人……”马汉禁不住想入非非。

最后一片冰翩然落下,飘飘渺渺如同垂死冰蝶,端木翠唇角带笑,左手往上轻招,低低一声:“起。”

说来也怪,展昭的身体,啊不,是那人形蛹,似乎被什么东西托起,缓缓浮于半空。

与此同时,王朝双腿发软马汉两眼发直,张龙赵虎相顾心惊:难怪展大人总说端木翠惹不得,看来勘察猪圈还是轻的,没被编派一辈子住猪圈实乃三生有幸。

正庆幸间,端木翠伸出右手,缓缓拂过垒起的冰片,那冰片竟似有了精魄般,随着端木翠的手势袅袅而起,均匀铺陈于展昭周身,片片合丝合fèng,在那红衣之外,又度上一层冰衣,竟似手工片片贴上。

俄顷,端木翠双掌轻击,低喝一声:“入。”那层冰片瞬间浸入红衣,不留半分痕迹。

端木翠指着展昭对诸人道:“待到子夜时分,瓮缸中的水滚开之后,便将展护卫放进去。”

将展护卫放进……滚开的水中?

搁了平日,张龙赵虎老早跳了起来,现下见识了端木翠的非常手腕,哪敢再说半个“不”字?煎炒烹煮油炸但凭吩咐,倒油加盐放醋只管张口,展大人,展大哥,非是兄弟不仗义,实在形势不如人,您忍耐些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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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一瓮缸的水早已烧至滚开,那人形蛹上下浮沉于滚水之中,看的王朝马汉诸人触目惊心,正惶然间,忽听得有断断续续的女子哭声,嘤嘤而起,如泣如诉,忽而远在墙外,忽而近在耳边,直听得众人毛骨悚然,根根汗毛倒竖。

正战战不知所措时,那滚水中噗一声,一团黑影分水而出,向那高处急窜而去,说时迟那时快,端木翠猱身而起,将搭在臂上的锦衣抛将过去,直将那团黑影裹于其中,那锦衣原本飘摇欲坠,此刻却突然张于半空,紧接着重重坠落地上。

众人仔细看时,只是一件空衣,却在地上翻来滚去抵死挣扎,痛苦呻吟之声不绝于耳,竟似罩了个看不见的人般,不觉悚然色变。

就听端木翠冷笑道:“孽障,我端木翠的衣服,也是你随便穿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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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睡的迷迷糊糊间,被王朝推醒。

“大人,起来审案啦。”

“审案?”包拯诧异,看看王朝,又看看一片墨黑的门外,“审什么案?”

“锦绣布庄的命案,凶嫌已经抓到了。”

“此话当真?”包拯双目圆睁,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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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先生睡的很不踏实。

一方面是担心展昭,另一方面,他很想知道,端木翠在院中张起烧滚的瓮缸,是为了什么。

但是端木翠只安排四大校尉在侧,婉拒了公孙先生留守的要求。

“先生还是回房休息吧,”端木翠一本正经,“我不想救活了一个,又吓没了一个。”

公孙策当时听得云里雾里,后来一琢磨,才反应过来端木翠是变着法儿说他胆小。

说的这叫什么话嘛,公孙策很是愤愤不平,一个姑娘家,说话一点都不含蓄。

约莫三更的时候被敲门声吵醒,马汉扯着嗓子喊:“公孙先生,起来啦,大人升堂啦。”

升堂?

民间那首歌谣是怎么唱来着?

“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辩忠奸,南侠展昭来相助,智囊公孙动笔尖,四大校尉两边列,三座铡刀护周边,朗朗乾坤有白日,清平世道望青天。”

民谣里都说是“白日”了,这黑灯瞎火的,凑什么热闹啊?

公孙策极其纳闷地一路往公堂过来,还未走近便听到包拯的声音。

“本府……实在没有审过这样的犯人。”

“一回生二回熟,审多了就习惯了。”这声音一听就是端木翠,永远是这样漫不经心站着说话不腰疼。

“人间有法鬼域有道,妖孽作祟,似乎理应由端木姑娘来办。”

“话是如此,但是苦主可都是阳世之人,李松柏殒命,展护卫也险些羽化登仙,包大人岂能不为他们做主?”

听到“羽化登仙”四字,有人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这人是……展护卫?!

公孙策三步并作两步抢进堂来,果然,那一身蓝衣腰悬巨阙的,可不就是展昭?

“展护卫,你没事吧?”公孙策喜出望外。

“是,登仙不成,重返开封。”展昭故意说给端木翠听,端木翠嘻嘻一笑,不以为意。

“听说凶嫌已然归案,不知……”公孙策四下张望,不见有人。

“哦,在那呢,”端木翠随手一指,“这孽障用心歹毒,险些带累展昭性命,我要让它吃点苦头。”

为什么是往屋顶指的?

公孙策毫无心理准备的抬头。

阔大的屋梁周遭,烟尘隐现,那一袭空落衣袍,撕扯浮沉于黑暗之中,如同张开翅膀的巨大狰狞蝙蝠,时而发出喑哑嘲哳的呻吟之声。

公孙先生连哼都没哼一声,身子便软软倒将下来。

“公孙先生!”展昭慌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公孙策的身体。

端木翠做了个鬼脸:“公孙策,我还真没低估你的胆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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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艳阳高照,日头正好。

昨夜所见,恍然如梦。

出得门来,张龙赵虎正在院中弈棋,公孙策怪道:“不用去查案么?”

“查案,锦绣布庄的案子么?”张龙头也不抬,“昨夜已结案了。”

结结结……结案?

那么复杂的案子,那么怪异的案情,一切似乎只刚刚开了个头,你现在跟我说,已经结案了?

公孙策的眼睛瞪得老大。

“是结案了,”赵虎落子,“李松柏死有余辜,买通劫匪杀害布庄原主人郑万里在前,放火活活烧死主母刘喜妹在后,犯了两条人命,现下被冤魂索命,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