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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621)+番外

搜侯一抱拳,应道:“诺!”他掏出药丸,再次翻身趴在墙头,分别将其弹入四条恶犬的鼻孔里。

片刻后,四条恶犬悄然无息地躺下了。

搜侯跃进院内,拿下门闩,打开大门。

曲南一与花青染并肩走了进去。

花青染路过恶犬身边时,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对曲南一低声道:“这恶犬吃过人肉。”

曲南一点了点头,继续前向。

厨房里,火炉上正煮着药,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封云喜拿起一块布,垫着药罐子,倒出一碗药,放在了灶台上。

她掏出“神识珠”和一包药,一手拿一样,举起“神识珠”,看了看,皱着眉,自言自语道:“封哥哥这段记忆,不要也罢。要如何才能彻底销毁?”又举起药包,漏出三分羞涩七分狡诈的笑意,“封哥哥,你会喜欢云喜的。”

门被瞬间拉开,发出吱噶一声响。

声音并不大,但听在封云喜的耳朵里,简直就是一道炸雷!

她吓了一跳,手中的“神识珠”直接滚落到燃烧着的炉火中!

封云喜捏着药包,傻眼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她那般小心,怎还被找到了?

封云喜在愣怔过后,起了杀心,却知自己若动手,只有被杀的份儿,于是不着痕迹地将药包攥进手里,含泪喊道:“曲大人……”话音未落,已是哇地一声哭出来。

曲南一听胡颜说过,封云喜失意了,却还是没那份怜香惜玉的心思,直接继续往屋里走,脚步又急又快。至于封云喜手中那包药,到底是什么,他没心思探究真相,也不想管。只要她不对胡颜不利她便能活着。

花青染慢了半步,没注意到掉进炉火里的是什么,也没看见被封云喜藏起来的药包。

曲南一掀开帘子,看见躺在床上的封云起,眸光便是一缩,直接回身,大喝道:“胡颜呢?!”

尾随进屋的封云喜吓得一哆嗦,捂着脸哭道:“都死了!都死了!”

曲南一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砸穿了。他一直不让人去寻胡颜,一是生她的气,二是笃定封云起会和胡颜在一起。他……他这么能丢了胡颜,独自躺在这里养伤?!

不不不,胡颜那么厉害,怎会轻易死掉?

就算所有人都死了,她也会好好儿活着。他不止一次见证了她强悍的生命力。

曲南一不信胡颜死了。

花青染更不信。他的睫毛轻颤,仍旧用那种云淡风清的语调儿道:“你说什么?”

封云喜干脆蹲在了地上,将脸埋进腿间,用两只胳膊围着头,痛苦地哭道:“死了,胡姑娘死了,我看见她被抛尸在路边。我……我摸了她的脉搏,探了她的鼻息。她一动不动,真的死了……”她埋在双腿间的脸在笑。笑得格外邪恶。尤其是,一想到这些有眼无珠地男人,会因胡颜的死而痛不欲生,她就格外觉得痛快!若有那么一两个能殉情,就实在太令人开心了。

门帘被再次掀开,走进了白子戚。

门帘落下的瞬间,再次被掀开,凡尘东家戴着鬼脸,走了进来。

封云喜的话,他们听见了。

白子戚直接伸出手,一把扯起封云喜,将她扔到墙上,瞬间靠近,捏住她的脖子,直视着她的眼睛,森然道:“你在说谎。”

封云喜被掐得脸红脖子粗,悬空的脚开始乱蹬,一双手用力掰着白子戚的手,却使不上力气,眼见着就活活儿掐死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她的眼睛里爬满了红血丝。每一丝,都是恨意!

这时,封云起悠悠转醒。

白子戚看向封云起,直接扔下封云喜。那动作,就跟扔块破抹布一样。

封云喜倒在地上,拼命地咳嗽,涕泪横流。这一次,她是真的不由自主的哭。

四名男子,没有人在意封云喜的死活,齐齐扑向床边。

白子戚薅着封云起缠在伤口上的白布条,直接将人从床上扯了起来,问:“胡颜呢?”他的声音就像一根紧绷的弦儿,好似随时会绞在人的脖子上。

封云起仍旧有些迷糊,却在恢复了三分清醒后,一把攥住白子戚的手腕,沙哑道:“去找!去找她!昂哲……昂哲带走了他。”

昂哲?白子戚微微皱眉,随即扔下封云起,大步向外冲去。他的脸因恨意变得扭曲,看起来十分骇人。他的双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那是从未有过地慌乱。一年前,昂哲派人联系到他,让他帮忙制作一只利爪。红莲教需要大笔的金银才能运作如常。他应下此事,拿了丰厚的定金,并约定,一年后在织花县银货两讫。

他……送去了獒爪,取回了尾金,却……放走了昂哲!

第六百七十三章:机鸠之怒

他听见了米袋子里传出的呜咽声,看见了有人扬起棍棒狠狠地打在米袋子上。他以为,那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要得只是银两。

白子戚捂着胸口,感觉到了何谓切肤之痛!

是了,当那棍棒砸向米袋子的时候,他也曾有过这种心痛。他以为,那是因为胡颜的背弃。他想,他在送完獒爪后,定要回去看看胡颜是闹得那样,到底有何目的?就算胡颜真的是薄情寡义,却也不可能不要自己。因为,他不但是她在红莲教的眼线,还是……还是一位无法人道的男子。他爱她,却不能给她完整的感情,又有什么资格,霸占她的身体?!说不介意胡颜与别人恩爱缠绵是假,但他本身无能,又如何能怪胡颜沉沦情欲?

他想得是那么的明白,却……却……却丢了胡颜。

白子戚恨极!

他骑上马,向着织花县的方向追去。

无论如何,他要追上昂哲,让他……死!

白子戚来去匆匆,那张愤怒至极的脸,却给人留下了复杂的想法。曲南一最有心机,察觉到白子戚的失态,意识到不对劲儿的地方,忙快步追出,尾随在白子戚的身后。搜侯和展壕紧随曲南一身后。屋子里的男人,哪一个不是猴精?

花青染骑马,凡尘东家坐上马车,悉数追在白子戚的身后,狂奔而去。

封云起晃了晃晕沉沉的头,快速下了床,扯过破破烂烂的衣袍穿上,抓起九环火鹤刀就要往外走。

封云喜拦下封云起,道:“封哥哥,你的伤没好,不能出去。”

封云起直接推开封云喜,冲进了寒冬中,随了路人的马,去追白子戚。

封云喜恨极,两只眼睛就像淬了毒液,狠狠地瞪着门帘。她突然发狂,冲到炉子前,用筷子拣出那颗被烧得通红的“神识珠”,冷笑一声,将其直接扔进了冷水里。

“神识珠”啪嚓一声炸开,碎成一片。

封云喜扯下门帘,将门帘塞进火里点燃,然后将门帘扔到了床上。

民宅中冒起滚滚黑烟。

封云喜跑出民宅,雇了辆马车,这才向着封云起所在的方向追去。

一行人,马不停蹄,出了六合县,去往织花县,分头搜索后,无果。

很显然,昂哲已经离开了织花县。

因不知昂哲是要回部落,还是去哪里,接下来的路,就有些难追了。

白子戚策马来到树林旁,也不言语,直接点燃了一只烟花,咆哮着飞上天,在半空中绽放出一只碧绿色花火,打眼一看,还以为是一只绿色的手。

展壕到附近,剪了很多的柴火,点燃。

篝火旁,曲南一坐在木墩上,伸手烤着火。这一天折腾下来,他滴水未进、粒米未食,腹中饥肠辘辘,身上没有暖衣,即使有火烘烤,也冻得瑟瑟发抖。

展壕道:“公子,你且稍等片刻,属下去寻些得用的东西回来。”

曲南一摆了摆手,道:“先不要动。待搜侯回来再议。”

展壕目露忧心之色,却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退到一边,站在风口,用自己圆滚滚的身体为曲南一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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