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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走了你还在(出书版)(42)+番外

刘靖初安慰我:“阿瑄,不会没有人的,还有我陪着你,你至少还有我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不听话的眼泪:“我没事的,你放心吧,我难过难过就好了。你是看着我熬过来的。”

他点头:“嗯,我的阿瑄是最坚强的!”

我说:“刘靖初,答应我,事情过了就过了,别去找姜城远的麻烦。你要时刻记得上一次你跟魏杨的教训,我不想看见你再闹出什么乱子。现在的姜城远恨我们入骨,一有机会他就会钉死你的。”

我之前一时情绪激动,把姜城远阻挠我见沈航的事情告诉了刘靖初,我已经叮嘱过他一次了,这是第二次。

他点头说:“阿瑄,我说了我会听你的,会冷静地处理问题了,我保证。”

他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放在沈航的墓碑前。

我觉得钢笔有点眼熟,他说:“这支笔就是沈航的,你有印象吗?有一次你借了他的笔忘记还给他,带到学校去了。我想约你放学后跟我一起去教训一个在足球赛上撞了我的胖子,但你说你要和哥哥一起去沈家,顺便把笔还给沈航。那时候,我一听你提到你哥哥和沈航就翻白眼,因为他们总是有大堆的道理教训人,总是管着你,还看不起我,总说不准你跟我在一起。我还说……”

“你还说,要不是看我的面子,你早把那两个古板的老人家拖出来揍一顿了。”我也想起来了,说,“你那个时候就爱管他们叫古板的老人家,老古板甲,老古板乙,我还跟着你一起喊。”

他说:“是啊。接着我就抢了这支笔,你也没去沈家。我们去教训了那个胖子,泼了他一身的臭水。”

我问:“都这么久了,这支笔竟然还在你那里?”

他说:“我也没想到的。前两天我跟我妈在家里做大扫除,整理了我爸爸留下来的一些东西。我翻书桌的时候,发现了这支笔,可能是以前随手扔进抽屉里的,没注意就保存下来了。”

他背对着墓碑坐了下来,低头说:“阿瑄,我在想,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在餐厅的时候就把袖扣还给姜城远了,你就不用去找他,你不去找他,你就可以见沈航了。所以……这一次,又是我错了,这是我第二次连累到你了。”

他用手指轻轻地拨着那支笔:“对不起……”

也许他不是在对我说,而是在对长眠于此的那个人说。

风轻轻吹着他的头发,他的头发长了很多,没有修剪,微微有点乱。我也挨着他坐了下来,说:“以前的刘靖初啊,总是觉得自己是对的,出了问题就是别人的责任,他是怎么都不会主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

他问:“现在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我摇头:“不知道。”

我又说:“但是……姜城远是有心跟我作对的,这件事情不怪你。”我看了看天空,“要怪也只怪我自己蠢,还对他心存幻想。但是,我以后不会了……再也、再也不会了……”

我靠着刘靖初的肩膀,那肩膀令我觉得踏实安心。我闭起眼睛,没有再说话。我们就在沈航的墓碑前面静静地依靠着,一直坐到黄昏天黑,坐了一个晚上。

第12章这座城市,没有一处没有他

一眨眼,时间又过去了两年。

我陆陆续续地拍了越来越多的Cosplay作品,有时也会兼做平面模特,或者参与一些商业活动,人气也越来越旺。我已经不再计较自己是否会被人评头论足了,我只关注那些善意的表扬或者鼓励,哪怕是奉承吹嘘,我看着也乐意。而批评攻击之类的,我都视而不见。有时候微博里有太过分的言论,我甚至会删掉或者屏蔽。

有人说,苗以瑄你既然选了一条抛头露面的路来走,凭什么还不许人家有言论自由?你这样小心眼,将来肯定难成大器。

我说,就凭那些撒野的人撒到了我的地盘,我能管的,我还不能爱咋咋地?碍我的眼我就得删。我怎么了?我就不能爆粗口、不能小心眼,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碎了你的玻璃心就请你滚蛋!

那条微博有特别多的人点赞,有人说喜欢我的真实,也有人就喜欢我的野蛮,还有人问我,苗以瑄听说你以前读书的时候抽烟喝酒逃学打架样样行,我也跟你一样,而且我也长得很漂亮,你说我将来能走你这条路吗?

我看着那条留言笑了很久。

那天,我还接到刘靖初的电话,他说他又发明了一种新的甜品,要我去试吃。

我去了十八楼。

就是我们大学对面的那间甜品铺十八楼。

刘靖初自从找工作屡屡失败了以后,他就报读了一个甜品培训的课程,读了半年,后来他就成了十八楼的一名新员工加小学徒,再慢慢地成为独立甜品师。现在他已经是十八楼里手艺最好的甜品师了。

他那天做了一款命名为“夏野清风”的班戟,有猕猴桃的清甜还有茉莉的花香。不得不说,在吃甜品这件事上,无论是中式西式日式等等样式,我已经吃不到比刘靖初做出来的更好吃的甜品了。

他问我:“怎么样?美食家,给点意见?”

我一边嚼一边含混说:“唔唔,你这样问我根本就白搭嘛,你知道我就喜欢吃你做的甜品,没有哪一次不好吃的。刘靖初,从你那次在我家煎蛋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厨艺这方面你是真的有天赋的,你这样的水准,应该去那些星级大酒店,不比那些大师傅差的。”

柜台里立刻有人跑出来说:“丫头,你不是想断我的财路吧?我给他的待遇够好了,不比大酒店给的差。”

系着绿围裙的老板薄安依旧还是个大胖子,从大一算起,我们认识他也有七年了。C大的学生一届一届地来,又一届一届地走,薄安始终还是那个薄安,岁月待他特别温柔,七年了也没有一点老去的痕迹。

薄安说:“他来应聘那会儿我还不想收他,这小子啊,我在这儿做了十几年生意了,学校里的大人物哪个我不知道,他那事迹,劣迹榜上绝对排前十。”他攀着刘靖初的肩膀,“可是他的手艺又是真心好,我舍不得放他走。现在他可是我这儿的活招牌了,新来的女孩子还都要来吃这位学长做的甜品。你把他弄走了,我上哪儿再去找一个手艺好、长得帅,而且能镇得住场子的伙计?自从他来了,没人再敢把我这十八楼当谈判场,想闹事的还都被他给吼回去了。”

我说:“所以,薄安,你是捡了个活宝了吧?”

薄安说:“可不是嘛,没想到我不但请了个大师傅,还请了个形象代言人兼保镖。”

刘靖初瞟了瞟我:“代言人在那儿呢。”

薄安说:“是啊丫头,我也一直有关注你的,我还是你的粉丝呢,什么时候给我店里也拍张大海报,我贴大门口去……”

薄安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刘靖初看见有客人来了,催他:“老板,客人来了,赶紧招呼,我跟阿瑄有正事谈呢。”

薄安敲他的脑门:“怎么跟你老板说话的?”刘靖初嘿嘿地笑:“谁叫我老板就是喜欢我呢?”

薄安去忙活了,刘靖初坐在我对面,手臂叠着,像课堂上的学生一样坐得很端正。“我自己还没尝呢,真好吃吗?”

我说:“不是奉承你,真好吃。”

他张开嘴,等我喂他:“啊——”

我好笑地把盘子和刀叉推给他:“有手有脚的,自己吃。”他撇了撇嘴:“有脚也不能自己吃嘛。”

他吃了一口,说:“阿瑄,有件事情,你听说没?”

我猜到了:“你是说魏杨被提前释放的事吧?”

刘靖初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我见过他。”

刘靖初有点着急:“你已经见过他了?在哪见的?什么时候?”

我说:“别紧张,就是有一次我下班回家的时候,在我家附近跟他遇上了。他说他在牢里的表现好,所以被提前释放了。没别的,就说了几句话,看得出来他很恨我,不过,也不敢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