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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137)

“那就来找我。”史迪文不惜恳求。

“改天……”

令人猝不及防地,就这样,史迪文挂断了电话。

我顿了顿,再拨过去,他却关机了。

争执过后的不了了之,是最痛上加痛的收场,像是血流如注的刀伤后,又被死死地捂住口鼻,昏天黑地。

我不是不想哭的,但又理直气壮,明明是他专横,是他逞强,我是对的,我是理智的,也不是不想爆发的,但又心如刀绞,这一次的相隔,像是连心都走岔了。如此一来我反倒什么也没做,没有哭,没有爆发,如同江水和沙石的对峙,不等澎湃,便陷入凝固。

我将沙发靠垫端端地摆回原位,其上一根长发,带着波浪,是不同于我的黑色的栗色。

是姜绚丽,的确是姜绚丽。

夏日总是黏黏地拖沓,晚七点,天仍大亮。

于小界一边下楼,一边试探地唤我:“何荷?”

我倚在窗边,一声不响。

于小界当我走掉了,而随即又找到我,从失望到一扫失望,这上天入地的颠倒倒不是装能装得出的。总说他变了,而变了无可厚非,热血的青春年华,即使对嘿摄汇,他亦未能执着,何况对女人,更何况对我,他仍有最初的悸动频频冲破他的三年来的武装。

我不怪他的,骗了就骗了,只是不喜欢。

只是喜欢的,就史迪文一个人而已。

于小界走过来,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三十六度六,误差上下零点二。”

“你是神医。”于小界愉悦地拥抱我。

“于小界,你说过的,演戏也可以的。”我态度友好。

于小界僵了一下,笑了笑,双手下滑,圈在我腰间:“你等我一下,我去冲个澡,我们去外面吃饭。”

我抵开他,势必等他的答复。

他不得不说:“可以,演戏也可以的,但演戏也要吃饭是不是?”

像是要尝试什么,于小界语毕便要吻我。我伸手挡住我的嘴,他一变向,双唇落在我脸颊。之后他笑吟吟地说他有分寸,而我纠正他,说这样不叫有分寸,下不为例。于小界不气不恼,点点头便应允了。仿佛他要的并不多,只要有我在,他就欢欢喜喜。

这一晚,史迪文一直没有出现。

无论是于小界的家门外,或是餐厅,或是我家,他皆没有以盛怒的姿态出现。

我再致电他,他的手机仍关闭着。

除了他新的号码,我还贸贸然地拨打了他其它号码。他铁了心,一概不接。

我去了他家,为了防他也防乔先生的耳目,远远地便弃了车,鬼鬼祟祟地徒步,猫在绿地里喂蚊子。他的窗口黑黢黢得像口铁锅。我叫了外卖,倒背如流背上他的地址。不一会儿,送外卖的小哥骑着摩托车突突突而来,满载而上,又满载而下,一肚子愤愤。

我又致电“荷”度假村,点名找阿南。对方答曰查无此人。

一个三十七岁独当一面的男人也不过如此,失踪的小把戏玩儿得兴致勃勃。

我知晓:但凡我让步,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他会立即从天而降,他就是在这么逼我。

我脚踝上被叮咬的疙瘩连成了片,奇痒难忍。

回程中,我自药店买了一瓶风油精,竖直哗哗地倒下去,寒彻骨又火辣辣的疼。

可有个男人却比我更加辛苦千千万倍,无奈我对他的心疼,他偏偏不识好歹。

于小界迅速地病愈了,一日三餐至少会有一餐和我共进,偶尔我太忙,他便亲自送外卖来。乔先生对于氏珠宝秀的赞助,水到渠成。珠宝秀的代言人请到了南非籍名模中的名模坎蒂丝,璀璨的硬照频频闪现在了高档购物中心的露天电子屏上。于小界可谓双丰收,志得意满。

除了,他时不时会若无其事地按断几通来电,流露隐隐的焦躁,他几乎像无忧无虑的天之骄子。

高慧没有来京,至少,目前仍没有来京。

这是连日来唯一一点值得我展颜的利好消息。

而我自认为的“见效”,并没能引史迪文出洞道声谢谢。他仍持久地消失着,像三伏天等不来的徐徐清风。

可他又哪里是消失。

财经台的聚焦栏目,挡下了瑞元的毛遂自荐,随后,他史迪文却人模狗样地受了邀。化妆师是妙手回春吧,我扒着电视对他看了又看,莫说黑眼圈,连毛孔都找不到,谈笑间一口白牙完美得像是假的。

接下来,汪水水受聘于乔泰股份。

亏我这厢还在夸夸其谈,自诩立场坚定坚定不移,绝不因汪水水的示好而纳她入瑞元旗下。怎地就这么失了策,此处不纳她,自有纳她处。

对此,史迪文仍保持沉默。

于是,我是真的火了。

一整天,手机搁在办公桌上,我不间断地动动手指,便能拨给史迪文。

枯燥的等待音像紧箍咒似的,叫人等待到崩溃。我一边办公,嘴里一边和唱: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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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加更,你们就冒冒泡嘛~

那……咱们两百通时再见

更新时间:2013-5-30 18:17:36 本章字数:3178

就这样,史迪文的一声“喂”,不敌我的聒噪。殢殩獍午

而我在习惯性地足足“滴”了十声后,一扭脸,才认识到这一通电话早早便被接通了。

我一把抓起手机:“喂?”

史迪文仍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给我打了一百通,就是为了给我学电话铃?你这会不会太没有难度了?”

莫名地,我怨气冲天:“王八蛋!你有难度你永远别接我电话。嬖”

“这可是你说的。”

不论史迪文有没有作势挂断,我孬种地脱口而出:“别,别挂!”

“何荷,”史迪文直切主题,“你打了整整一百通电话给我,才换来这么一次机会,我建议你好好把握。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和于小界划清界限,好不好?酪”

我匆匆去关了办公室的门,途中高跟鞋一拐,不碍事地崴了下。和史迪文一并带着何翱去航天馆时,史迪文说过何荷你以后和我约会不要再穿高跟鞋。可惜,在这以后,我们的约会少到稀少,堪比稀世珍宝。

关了门,我折回办公桌,等不得地一抬屁股坐了上去:“咱们用事实来说话……”

“事实是什么?”史迪文无礼地插话。

“我让了乔先生这一小步,便不劳高慧大驾了。”

“哦……”史迪文拖着长音,“你做到了,那恭喜了。”

“恭喜?喜又何在?史迪文你说我给你打了一百通电话,那不妨算算我们有多少天天各一方了?”

“前一阵子不也是一样?我以为你习惯了。”

“前一阵子叫牛郎织女,现在叫冷战,一样个……屁啊。”我口不择言。

“喏,这就是死循环了。因为你让了这一小步,所以我不高兴了,而我一天不高兴,我们就要冷战一天。现在你回答我,要不要和于小界划清界限?”

办公室座机响,我抓起后直接撂下:“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瞪大你的桃花眼看看仔细,我出一分力,能帮你十分的忙,所以这个力我是出定了。这次我还真的要板板你这臭毛病,别什么都大包大揽,和平时期我可以做你的弱女子,上了战场我更可以做你的战友……”

座机又一次响起,我又一次抓起后撂下。

借机,史迪文夺去了发言权:“何荷,我不和你讲大道理,我们谈谈七情六欲。我不接受你和其他男人有亲密行为,包括牵手,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是演戏,是假的。”

“那将来我若和汪水水有什么,也未必是真的,还请你宽宽心。”

我头顶几乎蹿了火:“对对对……汪水水,她才是今天的关键,汪水水进了乔泰股份?你为什么不阻止?”

“阻止?你怎么就不想想,或者这是我对你的打击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