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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163)

我又险些喷出泪来。

像是一道伤口结疤结了许多年,终于痊愈而落,可新肉不堪一击,被稍稍触碰便有如电击。

史迪文弯腰,和何翱击掌:“坐这个坐上瘾了?幸好不是08年初建时期,不然一张票六千多美金,你可就是不折不扣的败家子了。”

街道上,没有口罩的史迪文一手牵着何翱,另一手拎高了T恤领口,捂住口鼻。这样一来,他的肚子便露了出来。他一向没有太发达的腹肌,刚刚好的劲瘦而已。

我白他:“史迪文你还能再惜命点儿吗?”

他答我:“惜命也是为你惜的好不好?”

这一次他气色红润。

“荷”度假村的邵姐给他喂了六副中药,到底是没有白喂。

“你怎么又来了?”我问。

“反正北京的空气也没有多好。”

我厉色:“我说真的呢,你别打镲。”

“新加坡有家小公司……”

我接下话茬:“史迪文,我不接受你官方的说法。”

史迪文偏过脸来,仍是捂住口鼻的,笑眯眯的样子,细长的双目像个忍无可忍的忍者:“何荷,你还不了解我吗?故作轻松,是真的可以让我轻松的。不然我和你坦白说好了,今天稍后,欧银会不会放出更多购债细节,或是还是泛泛而谈,将致使市场有重大波动,而一旦市场波动幅度达到7%以上,乔泰系统……将逐步失效。总之,今天会是我们所有人的一个……大日子。”

又是这样令人措手不及。

史迪文要攻破乔泰……第一枪,就是在今天了。

柏子仁和灵芝等等等等

更新时间:2013-6-27 23:30:13 本章字数:3188

一旦史迪文“呕心沥血”的系统轰然失效,乔泰股份大概便会如同冰山消融,势不可挡。殢殩獍午再接下来……就是乔泰股份的股价了。

坐在印度菜馆里,我头颈微微作痛:“真的,要出这么大的乱子了?”

史迪文点菜,要了咖喱鱼头,另外给何翱点了青豆米饭和菠菜豆腐。他补充说切记切记,要不辣的。对方挠挠头,面有难色。史迪文便自顾自诌开了,说热锅热油,将青豆和你们的巴斯马蒂香米下锅翻炒,加盐少许,出锅即可。菠菜豆腐亦是,不加辣椒,不加奇奇怪怪的香料,OK?

接着,他才回答我:“明天的太阳一样还是东升西落。”

“乔先生会怎么做?甾”

“找我喽。大概逢人便会问,Steven呢?Steven人呢?”

“所以你销声匿迹匿到新加坡来了?”

“非也,我会让他找到我。撕破脸这事儿,我不急。外”

“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吗?史迪文,这事儿你演不像。他乔先生是什么人?猴精猴精的吧?两个选项,A是你蓄谋已久,B一样是你蓄谋已久,没有第三种可能的。”

四方餐桌,我和史迪文面对面,何翱坐中间,像个不大管事儿的裁判。

“演不像也无所谓。”史迪文摆弄着桌上的蕉叶,“何荷,你和何翱在新加坡是安全的。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过来这里,这里也就变得最危险,也最安全了。”

咖喱鱼头上了桌,肥美的红绸鱼鱼头和蔬菜在辛辣的咖喱中炖煮,再加入罗望子调味,光是闻闻便教人流口水了。

史迪文吃的不多,还卡了一根鱼刺。

整个下午,史迪文和我们窝在公寓。这样的雾霾天气,不外出大概能长寿个十天半个月。

快下午三点了,何翱还了无睡意,遥控汽车玩得出神入化,停车入位让我哇哦连连。史迪文曲腿坐在沙发上,半晌没说话。我坐过去,问想什么呢?他难得感慨,说这么好的孩子,我在想我怎么才能补偿他这三年来几乎空白的父爱。我才一震,感到又有什么敏感的地方被击中了似的,史迪文却双手一拍大腿,站直身了。

他说,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不睡午觉呢……

“厚福啊,”史迪文一肚子坏水儿,“来来来,和爹地摔跤来。”

床上,史迪文将何翱撂倒,一条胳膊一条腿将其压得动弹不得。

何翱一向有骨气,要脸面,也不哭闹,反抗了几下无效,便扁着嘴一动不动了。接着,他又伺机发动了两次猛攻什么的,依旧无效,再稍后,便软塌塌地会周公去了。

我好生无奈:“摔跤?你们真的是一个重量级的吗?”

“最简单的对策,往往是最有效的。”

“简单不等于简单粗暴……”

我和史迪文面对面,一人占据沙发的半边,双双屈膝抵在中间,我的两只脚搁在他的双脚间。

我膝头低他一截,脚更是小他一大截,过去若不去比对,我还总不认为男女有别,多重的担子自顾自地担,多远的路途,抬脚走便是了。可是是从何时开始的,愈加依赖他,像是自贬似的,认为女人怎么可以没有男人?不然,真是白白浪费了他们得天独厚的身子骨儿了。

“我心跳得砰砰的。”我直言,“史迪文,真的到最后一回合了吗?”

史迪文不答话,用脚踩我的脚:“何荷你小时候有裹脚吧?”

“裹你个头啊,我标准的三十六码好不好?”我不放过他,“有必胜的把握吗?嗯?”

史迪文仍不答话,伸直了一条腿,脚搁到我脸旁。

我瞪眼,说你给我放尊重点儿……他低笑,说我不用你放尊重,小短腿儿你也来啊,但愿将来厚福不要随了你的小短腿儿。我不再倚着扶手,倏地坐直身,眯了眯眼。

史迪文的掩饰,从来没有这么蹩脚过。

“没有必胜的把握吗?没关系……”我好心伸手,要倾上去哄哄他。

史迪文却急躁地要走。他被我堵在里面的一条腿缩不回来,只好高举过我的头顶,他哪里的一块硬骨头发出嘎嘣一声,接着腿抹过我的头皮,同时他一个重心不稳,用手撑了一把地面,这才站直身。他匆匆走去厨房,接了杯冷水一饮而尽,背对着我,脊背一吞一吐地缓缓振伏。

也对,怕的岂止有乔先生,还有他史迪文。

他开口:“何荷我们先不说这个可以吗?”

他口气清冷,像是在谈判桌上。

我双手抱膝,埋下脸去。

良久,史迪文低叹,大概是回过身来了。

他的脚步一声声临近:“好啦,对你发脾气是我不对……可,可我哪里有发脾气嘛。何荷我是对你太好了吧?都把你给惯得没样儿了,一点儿亏都吃不得了?”

史迪文一边说,一边抓了一绺我的头发,在手指上绕圈圈。

我猛地抬头,给了他一个其丑无比的鬼脸。

史迪文吓得花容失色,还真的“啊”了一声。

我掩着嘴笑:“瞧你那小胆儿。”

史迪文失笑,随后想想大抵又不甘,虎下脸,凶神恶煞般地双手一环胸,将……胯下顶到我鼻子尖儿:“小胆儿怎么了?有大的地方啊,你要不要瞧瞧?”

接下来的几小时,我没有再逼问史迪文,没有逼问,他也就不用再蹩脚地掩饰。

他玩了半天的遥控汽车,苦练了停车入位。我还陪他下了跳棋,不分伯仲。后来洗衣机一停,我去晾衣服,让他看看电视,他却也跟了来。流水线似的,我将衣服搭上衣架,交给他,他再一伸手,将衣架挂上晾衣杆。

雾霾天气没有阳光,我却晕眩,抬手搔了搔他的下巴,说蚊子啊,我要的也不过如此。

史迪文挂上最后一件:“我会给你更多。”

晚上,史迪文用积木搭了个车库,和何翱比赛障碍行驶后的停车。我举着腕表,当裁判计时。

剪刀石头布后,何翱毫无悬念地输了,第一个出场,用时十六秒。

史迪文胜券在握地第二个出场,行驶过程仅用时八秒。可就在他要停车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手中的摇杆狠狠一偏,车尾将整个车库撞塌。

阿南来电,说欧银公布了购债细节,市场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