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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32)

管他百都千都还是万都,夜总会总是那一派富丽堂皇,水晶,真皮,大***,灯光,香气,肌肉男。郑香宜戴着墨镜,视线受阻,死死摽住我:“表姐,原来……原来你是这种人啊?”

“哪种人?拜托,这儿是正规场所,不会有扫黄队和电视台联合突击,咱们上了电视,脸上也不会打马赛克。”

进了包厢,我俗气地要了个果盘,并不俗气地要了两名“少爷”,也就是男公关。

郑香宜汗涔涔地:“表姐!”

“他们人来了,你想摸就可着劲儿地摸,不想摸,给他们一个眼神,他们一根汗毛也不会拔你的。你是来见世面的,索性一见到底,想后来者居上,你就没时间循序渐进。他周综维一星期来两次,你就得两星期来十次。”

“这……这得多少钱啊?摸的话,是不是还得另算啊?”

“请客户都舍得,请自家妹妹还会眨眼?”

这时,二位少爷整装而来。

我一个激灵。那身着日韩系校服,作SunnyBoy装扮的,不是毛睿还能是谁?而他旁边那脚踩大皮靴的,作Cowboy装扮的,不是贺友然还能是谁?

姜绚丽捅我:“表姐?”

我呢喃:“哈,这下有意思了。这谁是谁的客户啊?”

毛睿惊归惊,可到底是“Sunnyboy”,随即对我直扑过来:“亲爱你,是你啊?”

我还当是毛睿炒外汇把毛家炒得破了产,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正深深自责着,毛睿便和盘托出:这不过是他找乐子的方式之一。我教训他,千千万的少爷大军中,人要么是走投无路,要么是胸怀大志,你找乐子?太不像话了。

几个来回后,我说了重话。我说毛睿你除了钱包鼓鼓囊囊,其他都是空的,脑子是空的,心是空的,你没救了你。

毛睿茶几一掀,抬屁股走了。贺友然从头到尾一言未发,随着便也走了。

总的来说,姜绚丽此行是值了,连滋事儿都有幸目睹了。但我是亏大了,果盘粉碎,大理石茶几掉渣儿,通通算在了我的账上。

从纸醉金迷中脱身后,我脑中倒是浮出来了一个人名:秦媛。我的业绩之所以会天长地久地被她压过一头,答案在今天不言而喻了。客户明明是我的衣食父母,而我却把毛睿像孙子似的,训了一顿。

人妇产科的大夫说过,由于肾上腺素等等的下降,孕妇的脑子,的确是不灵光的。

而后,又有些丝丝缕缕的因果浮了出来。夜总会可以说是秦媛的根据地,她的客户,十个里得有六个是在夜总会发展的,而毛睿,他是“少爷”。如此一来,他们会有丁丁点儿的小猫腻,倒也不无道理了。

瞿部长一声令下,命我出差去天津,跟进那边次级代理开发市场的进度。

我直言:“部长,我最近不适合出远门儿。”

瞿部长更年期似的:“出远门儿?去天津还叫出远门儿?你也太侮辱京津城际列车了吧!”

我哀求:“部长,请允许我驻守大本营吧?我最近这身子骨……”

“要不要给你办个病退?”瞿部长铁石心肠。

这一天,于小界和史迪文相继给我打来了电话。

于小界的电话我是没接到,当时我正在会议中。后来他给我发来了短信:我还在等你的答案。

我十指灵活,三五下就回复了他:再等等,我有了打算了。

至于史迪文的电话,我是故意没接的。话是他说的,他说即便他再找我,我也不必搭理他。

后来,史迪文也发来了短信:坏女人,你赔我新车!!!

那掉了漆的车屁股,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可那天史迪文还说了,无论他再对我说什么,我只当他在放屁好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可好景不长,天津之行的三人小分队正式组队。市场部由我代表,培训部派出了罗某,至于交易部,人人都在传,史迪文请缨出战。

罗某就叫罗某,姓罗,名某,是个习惯将眼镜架在鼻头上的中年女人。她是培训部的资深讲师,堂堂课人满为患。她不大善于与人交好,为了给出行铺铺垫,这才来和我攀谈。她说:“人都说Steven和Water汪闹矛盾了,所以要出去躲躲清闲。小何,你怎么看?”

我拉拢同盟军:“嗨,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到时候咱俩当连体人,不理那臭男人。罗姐,你又怎么看?”

出发的前一天,姜绚丽的小姑恭喜了我:“多好,是个女孩儿。”

女孩儿。

一个叫大壮的女孩儿。

我赖在床上不下来:“姑姑,您再帮我仔细看看!或者,会不会是他小鸡鸡长得比较小,或者,还没长出来?”

姜小姑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我,并不友好地说:“不想要女孩儿?不想要的话,要尽快了。”

她四十好几还只身一人,也好过不到哪去,这会儿一准儿是当我身在福中不惜福。

出了医院,我没来由地腹痛,痛得直不了腰,不雅地蹲了下去。女孩儿,这像是在我呕心沥血的试卷上,打了个大大的血淋淋的叉,全盘皆否。

第一题,我除了可以给她单薄的母爱,再无其他。第二题,抽丝剥茧,史迪文也不过是颗被我利用的棋子。第三题,于小界,于小界这纯良的少年郎,也败在了我的败笔之下。更有压轴的第四题,我一直以为,我的这等“牺牲”,是为了满足我爸,可到头来,他也根本不会满足。

我的腹痛稍纵即逝,它根本是我的精神在作祟。大壮无论男女,仍在我的肚子里作威作福,扎扎实实。

我即刻拨打了于小界的电话。

我将对他说:我不要这个孩子了。

可破天荒地,于小界没有接电话。

第二天,我先和罗某会和,再到了火车站,去和史迪文会和。

候车室里人挤人,我们到时,史迪文正在和人剑拔弩张。他个子高,双腿又长又直,尤其是小腿,有着黑人的线条。对方是两个小个子,被史迪文比得像是五五身。他们大包小包地占了五个座位,惹毛了史迪文。

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更新时间:2013-4-27 1:20:49 本章字数:3338

在史迪文认为,和他抢座儿不亚于杀人越货,论罪当斩。铫鴀殩午

我拖着罗某远观:“咱们就别以多欺少了吧?”

罗某比我的个子还小,从眼镜上方看了看我:“可咱们不过去,对方就是以多欺少啊。”

“天下男人一般黑,史迪文不值得我们出手相助。”

“可……对方也是男人啊。濮”

就这样,我被缺根筋的罗某反拖着上了前。史迪文正大义凛然:“Comeon!我歧视农民工?拜托,首先你们要当自强好不好?素质教育,个人卫生,文明用语,这都是基本的。你们农民工的收入都快要击败总经理,直追董事长了,可为什么还会受歧视?是,立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可走到哪躺到哪就是你们的致命伤!”

“说的好。”罗某小声附和。

史迪文一扭头:“哟,你们来了。馁”

我没吱声,照计划挽着罗某的手臂,誓死和她连体。

对方两个小个子也是牛脾气,嘴皮子不利落,索性又一头躺倒。

史迪文可不是只动口不动手的君子,他正统地学习过自由搏击,不讲求招式和规则,取胜才是唯一目的。当时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正枕在他没有腹肌的腹部上,我捏着他的皮肉不屑一顾:“说谎,你的肚子完全出卖了你。”

史迪文较真儿:“我才没说谎!自由搏击只有一句基本原理,那就是取胜,而各人会有各人擅长的技法。”

他说着便一翻身,将我制伏在身下:“我擅长的是肘部和膝部。”

他自然没有发力,我咯咯发笑,趁他不备,锁喉反*攻。

大战一百八十回合后,史迪文屡屡处于下风,再三警告我:“我可来真的了!”我对他勾勾食指,标准地玩火自焚。史迪文一个脑热,说时迟那时快,我的手臂被他反剪到背后,嘎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