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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45)

我笑:“一天有几个百孕妇挂您的号,您哪里分得出谁是谁?和谁都这么说吧?”

“分不出谁也分得出你,回回都是自己来,身手利落,嘴皮子更利落。”大夫白我一眼。

产检后,我直接坐上回天津的火车。Alice这次在微博上为自己打气:滴水不沾,拒绝水肿。明天我要打破我不上相的魔咒!

而之前那条控诉“奸商”的微博,也无影无踪了。

嘿摄汇重新开业了。于小界在大病了一场,并置了处不动产之后,又回到了正轨。

回到天津公司,我在走廊撞上罗某。罗某说,北京总部来信儿了,两天后我们即可打道回府。罗某叨叨念念地走了:“要不要再买点儿耳朵眼炸糕带回去……”

史迪文凭空地,就站到了我的身后。他一如平常地搭上我的肩,嘴贴到我耳边问我:“就两天了,我们怎么也得有个告别仪式吧?”

满目疮痍之下,是他的用心良苦

更新时间:2013-4-27 1:20:57 本章字数:3233

我回过头,替他拨了拨过硬的头发。铫鴀殩午他配合我的高度,还微微欠了下身。我问:“你有什么安排?”

史迪文眉头一拧:“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托你的福,连日来我精神状态上佳。反正……就两天了,我何苦自找苦吃?”

“这就对了!不过!你这么痛快就答应,我是真没想到啊,计划安排idea什么的,我还一律没想。你先回去等我信儿吧。”史迪文奸猾地笑了笑,扭脸走了。

我的辞职信已妥妥当当地备好,生产之前,求职信一时半会儿还派不上用场。我前所未有地惬意,像是从小到大一路走来,升学又升学,不等毕业便找妥东家,不等“娶”回个丈夫,便当了妈妈,而这还是头一回,可以歇歇脚宀。

至于史迪文,尽管我说我是走定了,他也仍不留下,似乎没有任何留下的理由。规模比宏利只大不小的福斯外汇,允了他一个组长的职位,届时,他手上的资金将会比在宏利时,翻上一番。史迪文志得意满。

如此说来,这接下来的几十个小时,我们还真是了无牵挂。

最后一班岗还是要站好的,所以我和史迪文直到午后,才脱身摇。

整个上午,崔阳崔代表当了主角。天津公司这一来真的,利益当头的赵总首先革了崔阳的职。崔阳是他的远亲,一直以来在这儿充充样子,狐假虎威还可以,若真挑大梁,他是万万挑不高的。

崔阳气急败坏,砸了办公用品若干。

我从来不是好事者,所以安稳地躲在市场部,连热闹都没去凑上一凑。可偏偏,你不惹祸,不代表祸不惹你。罗某还当真去购置耳朵眼炸糕了,至于史迪文,和赵总一同下了电梯,俩人一回生,二回熟,还称兄道弟了。这样一来,崔阳找不到罗某,也没胆子找史迪文,只好将我堵在了老窝。

他指着我的鼻子把我逼到墙角,说老子吃不着肉,你们也休想喝汤。我识时务,好言好语,说是是是,有福同享才是硬道理。

无奈崔阳油盐不进,随手抄上样什么,就朝我的头招呼下来。

史迪文从天而降,擒住崔阳的手。他比崔阳高上半头,居高临下,不怒尚自威,更何况这会儿他相当之怒。史迪文扼住崔阳的手腕,将其反折,他像是不费吹灰之力,而崔阳已面孔充血,哆哆嗦嗦,松开了手。

他不过是随手抄上了谁的充电器,没多大威力。

崔阳虚了,说哥,我的意思是你们休想喝汤,你们直接吃肉就好了。

“办公场所,非内部人员非请勿进,你的明白?”史迪文的薄唇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他不悦时,双唇只会小幅度的开合,叫人读不出他的唇语,只能竖着耳朵倾听,而越仔细倾听,他腔调中的寒意就会越深入人心。

“明白!明白!”崔阳抱头逃窜。

可惜,这一幕英雄救美,到此为止。崔阳才逃窜出市场部,估计还没摸上电梯,史迪文就原形毕露了。他啪啪地甩着适才如老虎掐般的右手:“哎呦哎呦,再多发力五秒钟,我这纤纤玉手可就得抽筋儿了。”

“你不是自由搏击的业内人士吗?”我的语气中毫无感激。他这么不稳定的“英雄”,真让人没法感激。

“你甭管哪门哪派的业内人士,台上风光无限,下了台都是哀嚎一片。我们能打,不代表我们不疼啊。”

我弯腰捡上那充电器。

史迪文又后悔了:“刚才风云变幻的我都没看清楚是什么?这要看清楚了,哪还用得着我出手,你自个儿就能摆平吧。”

“嗯,怎么说,我也不是弱女子。”说时迟那时快,我将充电器的插销插向史迪文的鼻孔。

史迪文措手不及:“啊,疼疼疼疼疼……”

我对他低语:“你那边也完事儿了吧?我楼下等你。”

说完,我拎上包,和市场部的同仁一一握手告别。

而有其中一位只顾得上和史迪文唧唧歪歪:“我这充电器……这,要不送你留作纪念吧?咦……”

史迪文理直气壮:“Come-on,我可讲卫生了,从里到外哪哪都清洁如新,鼻孔也不例外!用,你照常用。”

这一天天出奇的蓝,风力四五级。我在楼下等史迪文,头发被吹了个扑面,索性用发带束上。绕到最后一圈时,史迪文来了,他拨开我的手,又将发带扯了开。他说:“这儿,你落了一绺。”

他代劳,将我的头发束好。发带一共要绕三圈,他有些笨手笨脚,到最后一圈时,我的头发还缠上他的手表。

历时整整一分钟,他才打了个响指:“搞定!好看。”

我不用照,也不用摸:“行,你说好看就行了。”

坐上出租车,史迪文对司机说,儿童乐园。司机问了一句,儿童乐园?史迪文答,对,就西南楼那个。

接着,史迪文便对我滔滔不绝,说咱七点还得吃他们一顿践行饭,满打满算,咱也就五个小时。他又说,何荷,我原计划带你去巴黎威尼斯,或是罗马假日,可这时间是真不允许啊。啊,香格里拉也好啊,可也来不及了。

司机慢悠悠地开着车,几度企图插话,却被史迪文顶了回去:“师傅,速度,我们这儿分秒必争呢。”

我黑着张脸:“对对对,心意最重要,少说几句吧你。说我也会说,蚊子啊,我打算带你去月球,可五个小时真打不了一个来回啊。”

再接着,史迪文瞠目:儿童乐园……拆了。

面对大片的施工挡板,史迪文反咬一口:“拆了?师傅,您怎么也不吱一声啊?”

司机无奈:“我也得插得进嘴啊,你从南极说到北极,西方说到东方,小伙子你是旅行社的吧?”

我哈哈大笑。

后来,我和史迪文下了车,绕着施工挡板窥查。绕了大半圈,才找到一处缺口。我一侧身便进了去,高大威猛的史迪文这会儿可没的显摆,收腹提臀,磨蹭了半天,才蹭了进来,带了一身的灰。

我替他掸:“为什么要来这儿?你都什么年纪了。”

“因为好玩儿不贵啊。”

“对,岂止不贵,根本是免费。好玩儿?你不要说这一片黄土根本没得玩儿,就算有的玩儿,我这身子……我能玩儿吗我?”

“就是因为你不能玩儿我才带你来啊,不然你过山车一坐能坐半天,我一次就小便失禁了好不好。我是打算来玩玩旋转木马什么的……”

“旋转木马?真有你的……”

风沙缠绵,史迪文护住我,急躁地:“好啦,我不过是想带她来玩儿一次。”

这个她,自然是指厚福。

“我们去其它公园好了。”我温顺道。

“不要!”史迪文却耍了性子,“哪也不去了,天要绝我,就让它绝好了。”

史迪文气鼓鼓地,更加蹭不出那缺口了,他一边咒骂着fu-ck,一边调整各种姿势,末了一用力,弹了出去,向前跌了好几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