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沙棠树(24)

林望一脸愁容：“你喝酸奶吧。”

……

林望开车来到地下练车场，将沙棠托付给教练，又叮嘱了沙棠几句，便离开了。

教练姓张，叫张然，确实是个冷静而沉稳的年轻人。沙棠一脚油门踩到底冲出去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尖叫。

“对不起，教练，对不起。”

“没关系，慢慢来。”张然微笑，“我们下车休息一回儿吧。”

“哎好。”

张然从副驾驶下去的时候，不知为何摔了一下，沙棠连忙绕过车头去扶他，“教练，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张然站起来，淡然地掸了掸裤子，“今天穿的鞋有点滑，我去趟洗手间，你在旁边坐会儿吧。”

“哎好。”

沙棠从车里拿了瓶水出来，走到一旁，看着张然两腿发抖地走远。

“哎哟，吓坏了吧。为什么遇到我的人都这么倒霉？”她仰头喝了口水，内心深深自责。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张然教练回来。沙棠不放心，穿过练车场，走到洗手间外，打算叫他一声，问他有没有事。可是还没走到，就听见有女人的声音，、从男洗手间里传出来。

女人：“你为什么躲着我？”

张然：“我没有啊我说了我没有。”

女人：“你是不想对我负责任了吗？”

张然：“我们已经结束了啊！”

女人：“你想结束就结束吗？你当初怎么向我保证的？”

张然：“那不怨我啊！是你太笨了。”

女人：“是！是我太笨才会相信你这个骗子！”

张然：“随便你怎么说吧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女人：“你休想！你一定要为我负责！”

张然：“我赔钱给你好不好？”

女人：“我不要，我可以给你钱，但是你必须为我负责！”

张然：“那是不可能的，你这么笨，我怎么教都教不会，别人最多考三四次也就过了，你考了八次了，姐姐！你就放过我吧！”

沙棠隔着门轻声问了一句：“里面是不是味精？”

男洗手间里瞬间没了声音。稍后，门大开，一个穿着黑色超短裙，留着大波浪的美艳少女，穿着高跟鞋哒哒地走出来。

“沙棠！”

两人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里？”

……

咖啡厅里，味精端着两杯冰美式走到沙棠对面坐下，推给她一杯。

“我还想着拿了驾照去苦海向你炫耀呢，你怎么出来了？”

“你这种行为是不是就是你常说的‘吹牛’？”

味精一摆手，“让这件事过去吧。你先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出来的。”

沙棠喝了口冰咖啡，“你不要叫味精了，改名叫八卦精吧。”

“你别说我还真改名了。”味精拿出一张身份证，摆在沙棠面前，“瞧瞧，人间的有效证件，老娘拿到手了。”

沙棠探头看过去，见上面姓名栏后面写着“卫晶”两个字。

“这好办吗？”

“不好办，可难了！”味精得意洋洋，“我堂堂一个本国土生土长的土著民，不用法术居然连身份证都办不下来。”

“你用法术办的呀？”

“对呀，扣了一千个功德分呢！玉帝那个老头子，黑死了。”

“办这个还扣功德分？”

“对呀，在人间办什么证儿都会扣。”

“那办驾驶证呢？”

“哦，”味精冷笑，“这个你就不要想了，这个天庭不给办的，一定要自己考过才行。”

“怪不得你八次没考过。”

味精又摆手，“让这件事过去吧。你还没说你怎么出来的呢？你住哪里呢？你这一阵子怎么过的？”

“一言难尽。”沙棠喝着冰咖啡，忽然想起了哪吒那一万分。

“就是莫名其妙地被假释了，现在住在妖精社区的一个保安家里，那个保安负责监视我，如果我挣够一定的功德分，就能恢复自由身了。学开车也是为了有一技之长好找工作。目前就是这么个状况。”

味精点头，啧了一声，“回头我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把你放了呢？”

“喂，别搞事。万一上面后悔了，又把我抓回去，我可和你没完。”

“瞧你这坏心眼把我想的，我是怕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要不然干嘛毫无原因地把你放了。”

“是因为大扫除啊，我和你讲啦，嫌我碍事。”

味精戳了戳沙棠的脑门，“你是真傻还是假精？我和你讲的那些电视剧电影什么的都白讲了吗？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会落到你头上？凡事都有因果这个道理你又忘了吗？”

“你是说他们把我放了是要害我？”沙棠一脸难以置信，“上面如果要害我的话直接干掉就好了，干嘛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