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沙棠树(46)

“助十方众生入婆娑世界，包容万象，功德无量。”

“疯了吗？要是我能做到，我岂不是成佛了？”

她往上移动屏幕，倒数第二条是：“供养过去、现在、未来三世诸佛，得不可思议之功德。”

“这个工作估计做到我死也供养不完。”

她再往上多拨了几条，“供养花于佛舍利塔前，种下无上菩提，得万德佛果，功德如是。”

“花倒是多的是，上哪儿去找菩提？”

她接着往上拨，走马观花地看着，忽然看到一条规则写着：“驯服妖兽，依妖兽体内妖丹得获功德。”

她一下来了精神，接着往上看，“擒获妖兽，依妖兽体内妖丹得获功德。”

再往上看，“毁灭妖兽，依妖兽体内妖丹得获功德。”

“大发了，这个我可以！”沙棠把笔丢到小桌上，走到池塘边洗了把脸，顿时神采奕奕。

妖兽，三十八楼有三个，现成的。

……

小荷和小蜓是最低阶的妖精，而且刚来这个公司工作没多久，对三十八楼的情况一无所知。

北极主管那里，沙棠放弃了，这老人家精得很，一眼就能看出她想干什么。还是避开为妙。

李藤就更不用提，直接出局。

那么，还可以向谁打听？沙棠把视线落在了微景观卖场里。卖场只有两个导购员，小尾负责妖精卖场，小来负责凡人卖场。李藤说，这两只兔子跟着他工作已经快三百年了，想来，总该知道些什么。

沙棠来回地擦地。

小来帮客人装好微景观瓶，送客人到大厅门口，然后返回来，“小棠，别擦了，地板要被你擦破了。”

“哦。”沙棠停下来，长出一口气，“这日子好无聊，每天都在重复。”

小来看着空荡荡的卖场，“是啊，今天周一，客人更少。”

沙棠杵着拖布，“没事做的话，我们来聊点八卦吧。”

小来很不自然地看了沙棠一眼，“什，什么八卦，我们可不爱聊那些。”

沙棠摆手，“不是说我的八卦，说别人的。”

小来迷惑，“别人的？别人也没什么八卦可聊的。这公司一共也没多少员工。”

沙棠挠挠下巴，看来平常真的在聊我，唉，我也算为员工的业余生活增添了乐趣。

她指了指头顶，“我们聊上面！”

“上面？”

“嗯，三十八楼。”

“哦！”小来捂住嘴，压低声音，“你知道？”

“知道。”

小来眼睛放光，向对面卖场的小尾挥手，示意她过来。小尾看了看周围，此时已经是快下班时间，一个客人都没有，便小跑着过来了。

“你们在聊什么？”

“三十八楼。”小来神秘兮兮地说。

小尾捂住嘴，凑近了她们，“有什么新故事吗？”

小来指着沙棠，“她说她知道。”

沙棠恍惚：“我说我知道，是说我知道上面关了三个大妖怪。”

“别的不知道？”

沙棠晃头。

“唉……”

小来和小尾失望地放松身体。

“你们知道的话就给我讲讲呗！”

“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呀，就知道上面关了三个妖怪，特厉害，龙王子用法术封印镇压着。”

“那就一直压着吗？压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啊，也许得压到他们自然消亡的那一天吧。”

“啊？不会吧？林先生没别的事干了？整天压着他们，也没有人替他吗？”

“没听说。”

“不过，我好像听说这个是可以得功德的，好像还不少。按时辰算分的。”

“按时辰算？”沙棠眼都直了，“压了多久了？”

“不知道，我们来之前，他就压着呢。那时候没有微景大厦，是在一座塔里。”

“我的妈呀，他的功德分得有多少啊。”沙棠惊叹。

“你不知道吗？”小尾问。

“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是，不是和林先生在一起住过吗？”小来问。

“呃……实不相瞒，我其实也是他镇压的一个，一个已经改邪归正的地仙。”

小来和小尾恍然大悟，小尾对小来说，“我就说嘛，根本不是你猜的那么回事。”

小来对小尾使眼色，让她闭嘴。

沙棠大咧咧道：“没关系没关系，瞎聊，我明白，就是闲的没事干，比如现在。”

小来讪笑，“刚听说你的时候，我们以为你一定是个高不可攀的仙女，毕竟林先生一直冷冰冰的，又是龙王子，能让他照顾看护的人，得多尊贵。”

“哎哟。”沙棠摆手笑道：“你们想多了。”她脸上笑着，心里却有点难受。

小尾接着说道：“是呀是呀，你第一天来上班，我俩都不敢和你搭话，不过后来看着，觉得你也没啥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