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沙棠树(59)

……

中午的时候，沙棠一边吃饭，一边刷手机。小荷和小蜓吃得少，两人为了避免浪费，只要了一份工作餐，凑在一起吃。

沙棠在手机上翻了好久，也找不到合适的吃饭的地方。

小蜓拿出一只蓝莲花的小发卡，给小荷戴到头上。小荷把小蜓爱吃的菜拨到他那边，小蜓帮小荷擦去粘在嘴边的芝麻，小荷羞涩地笑起来。

沙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一直以为电视剧里演的都是假的，原来真的有这么简单又美好的爱情。

“你们知不知道哪儿吃饭便宜……我的意思是说哪儿好吃。”

小蜓说：“植物园那边的小饭馆都挺好吃的，还便宜。”

小荷附和：“嗯，因为装修的比较简陋，加上位置在城郊，所以不贵。”

“那里都是吃什么呀？”

“什么都有，大部分是烧烤。”

“烧烤，嗯，挺好。人均多少？”

“人均五六十元吧。”

“要看吃多少了，价格和城里差不太多。但是啤酒有的店家会买一赠一。”

“买一赠一？这个就划算了。”沙棠大喜。

“姐姐你要去吃饭吗？”

“哦，有这个打算。”

“那边有家专门烤海鲜的，特别好吃，我就喜欢吃他家烤的天鹅蛋。”小荷对小蜓说：“我们也去吃吧。我想吃了。”

小蜓犹豫：“那边……不知道还有没有危险。”

“我们白天去，吃了就回来。”

“哎哎……”沙棠挥手制止她，“还是算了吧，我都忘了还有魑魅这个茬了。你俩老实待着哪都别去。对了，咱们大厦的旁边就有卖烧烤的，也有烤海鲜，就在家旁边，要吃你们就去那里吃。”

小荷想了想，觉得沙棠说的有道理：“嗯，好吧。”

……

吃完饭，沙棠收了饭盒，扔到垃圾桶里，刚想回工具间休息会儿，外面卖场里走进来一个男孩。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背着运动背包，戴着棒球帽。

男孩看上去情绪低落，似乎对微景观不感兴趣，但却一个一个地看着。猛地一看像是聚精会神，再一看，不过是在间断地愣神。

沙棠站定，静静地看着他。

从微型的海洋，看到微型的沙漠。从微型的戈壁滩，看到微型的山林。

破春山。那只林望为沙棠做的瓶子，此刻被男孩捧在手中。

沙棠一步一步走过去。

男孩将景观瓶捧在自己眼前，透过卖场柔和明净的光，他似乎能感受到瓶中山林间的晚风。满山的幽静，尽收眼底。

像是前世的记忆。

他感受到一点疼痛，有了一点兴致，他想要。他抬头寻找店员，看到一个人向这边走来。

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眼中的光却和这瓶中的山林一样，令人晃神。

女孩越走越近，直到走到他眼前站定，他才定了定神，“请，请问，这个多少钱？”

沙棠说：“不好意思，因为是非卖品，所以没有标价。”

“啊……”男孩眼中的忧郁又多了一层。他小心翼翼地想将瓶子放回去。

沙棠说：“但是可以送给你。”

男孩转回身，手里的瓶子没有放下。

沙棠静静地看着他，果然，还是放不下啊！

两人无言地对视着。

终于，男孩说：“刚才是说，可以送我吗？”

“哦，是。因为是个试验品。”

为什么心里的忧郁越来越重？男孩想快一点离开，“谢谢。”他深深鞠躬。

“但是有条件的。”沙棠脑海中灵光一现，同时咒骂自己，对曾经伤害过的人还能这么厚颜无耻。

“条件？是什么？”

“需要顾客您的姓名和手机号码。以便我们后续做客户追踪服务。”

“好。”男孩立即答应了，“需要填表吗？”

“……不用，就很简单，我记手机上就行了。”见他迷茫，又解释说：“手机上有统一的客户管理系统。”

“赵子钰”

沙棠编辑姓名的手在抖。上天垂怜，紫玉啊！

“记好了，我们会不定期回访的。”沙棠晃晃手机，

赵子钰捧着景观瓶转身走了几步，又转回来，“请问，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沙棠怔了一下，很快回答：“可以，可以可以。”

小来从远处走过来，刚才不在，沙棠猜她可能是去洗手间了。

眼看小来就要走过来了，沙棠赶紧说：“你的微信是手机号吗？”

“是的。”

“那好，我回头加你。”

沙棠见他露出一丝失望，连忙说：“我一会儿就加你，肯定会加的。”

“小棠。”小来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到赵子钰手中拿的那只瓶子，“这不是……”

“是啊是啊……”沙棠摆手让赵子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