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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116)

春嗯声道:“正要和郡主说这事呢!”

“你看!”春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这是我从范家商铺的分行买回来的,这缂样,可不是郡主往日在汝阳王府……丞相府绣的吗?这锦帕还只是其中最小件的一样东西,昔日郡主做的那些鞋样啊,衣裳啊,屏锦呀……现在市面上范家商铺出售的就是这些,幽州城里已经抢疯了。范家商铺完全不用致函瑾瑜绣庄以取得市场,他们现在已经占据了市场,送到我们手中的书函,倒像是给的我们一个下马威了!”

仿制我的手工来抢夺我的生意,还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个人真是越来越恣肆狂妄了!春叙述间很是愤慨,有底气的愤慨,显然对打这场仗信心满满了,果然接下来就听到了她的主见:“范家商铺的那些绣品,十成是丞相大人拿着郡主的手工让底下的绣娘仿的,那原本就是郡主的东西。时隔三年,郡主的手工更加精进了,范家商铺拿着郡主三年前的绣工与郡主现在的绣工挑战……”

自然是抵不过的。春由此也发出一声惊疑,“臣……范家商铺明知将落于下风,怎么还……”

我始才一笑,看春道:“总算回味过来了?”

我说道:“要想胜过范家商铺的三年前我的手工,瑾瑜绣庄需得出售三年后我现在的手工。如此一来,瞧一瞧瑾瑜绣庄的货物,我便是想否认我的身份都来不及了。”

我一字一字道:“他在激将我,以使我自露马脚。”

春惶乱道:“又不能露出破绽,又不能失去市场,那该怎么办?”

我蘸墨道:“叫秋取借王爷令牌一用。——不是梁国齐王爷的令牌,是突厥驸马爷的令牌。”

我默然道:“是求助王爷的时候了。”

春眼珠一转,已是会意,喜滋滋而去。

三日后,即是突厥的撒班推节,也即农历夏至日。乃突厥民族一年中第二个节日。庆祝撒半推的方法常常是在碧绿的草原上组织赛马大会。从六月二十一日开始,直到七月十五结束。场外突厥民众品尝葡萄和香囊,弹奏动听的都达尔,打着手鼓,让青年们翩翩起舞,场内参赛突厥男儿赛况激烈,飞汗如雨。今年突厥驸马北皇漓更是亲自莅临大会,甄选评判。将会场气氛一次又一次推到高潮。烈日炎炎,并不吸汗的丝绣怎好穿在身上,何况又是民众大节,自是着本族服侍。光膀披褐,也利于战况发挥。那将近一月时间,瑾瑜绣庄大量出售的褐布备受青睐,范家商铺市面上的丝绣却是冷落下来。

过后洪掌柜欢欣谈及此事,说道:“本来瑾瑜绣庄主营丝绣,库存的褐布也是不多的。若不是有齐王爷的手印,短时间内也从突厥其他市场买不回来这么多褐布。”

洪掌柜微笑道:“撒班推节开始了,范家商铺也是去突厥各个市镇高价采购褐布,可是咱们已经捷足先登了。”

夏笑道:“金善公主回去凉山后知道此事,也是暗中修书知会了突厥地方管吏,帮了不少忙。”

洪掌柜点头称是,诚服看我道:“郡主此次又压制了范家商铺。”

“丝绣在突厥的市场本来就小,我们也只是在徒具销售少量的一些丝绣,和秋冬季贴身穿着的柔软里衣,更多时候将货物运往梁国、晋国出售。冬天这里偏冷,必须得裹紧,夏天突厥民众又更喜欢光膀披褐,加之撒班推这样强身健体的节日到了。我不过比范家商铺的主子更通这里的风土民情罢了。”早年也并不是不知这里的民俗,不过毕竟比不得现在在这里住了三年。与民同乐,很多事情,真的药自己亲身经历一番才深刻懂得。而那个人,行商中偶遇失利又如何,贫瘠的幽州市场赚取了,又能带给他多大的盈利?总归他前来招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此番应对既没失去市场,有没关于我身份自露破绽,范家商铺小小消停了一下。我也总算偷得浮生短暂清闲。而酷暑天天气炎热,本就鲜少出门的我更懒怠哪去,索性整日陪伴佑儿,辅导功课,精心照佑。阳光温热,岁月静好,我躺在树阴下的湘妃竹塌上看着玩在一起的表兄弟,现世如此安稳,我毕生所求也不过如此。

“表哥,那只壁虎在那儿!在那儿!就是它刚刚对我撒尿!”

……

“死东西!还跑!还跑!叫你还跑!”

……

“操你奶奶的!”

……

……

我目瞪口呆望着云肄,简直无法置信眼前这一幕,无法置信这些话是从他口中吐出的!

我还记得那夜我们的冲突,我们的第一次冲突。可是第二日起床后,他又叫了我母妃了呀,睡了一觉,像是不愉快都忘记了呀?只是主动要求上学的他,在那以后,再没提过一句要上学的话。也再没碰过翻过佑儿的书了。

……竟不想学了这么一口粗话。

我已经过去了他面前,并不掩饰我的生气,质问道:“那些村话是从哪儿学来的!”

云肄仰头望我,我也才看到他的小脸上满是污渍,衣服上也布满尘土,更别说一双小手脏的跟什么似的。他一向是注意整洁的,因为怕我训教他,平时连玩的衣服脏了都很心虚掩饰,今日 在我面前,还玩的像个泥人,显然是连心虚和掩饰都懒得了。

我正待发作,云坤却径自走过来,与我一辑后,回禀道:“属下在幽州城发现了沈径溪。”

沈径溪……

金善月前已经回了凉山,沈径溪怎还会出现在幽州?何况上次过来幽州,金善是气恨恨地过来的,只带了质成,并没有沈径溪随同。而除非有金善同行,否则金善是绝不会放任沈径溪踏出凉山的居处一步的……云坤特地来知会我,显然也是因为这个疑虑。我望住云坤,问道:“现在他人呢?”

沈径溪是私离么?便是从金善那私离,也是回梁国京城才对,来突厥的幽州做什么?

而沈径溪知道的太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轻易走人。也实在不是我们大家软禁他,他孑身一人,上无父母,下无子女,既没有妻室,也没有相好,甚至连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没有。 他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凭空消失,别人顶多笑着提一句,半点想念也不会有,一辈子不回梁国京城,就住在凉山,锦衣玉食,美人红粉,有什么不好……这是金善的认为,也是我们大家一致的认为。

云坤笑笑道:“沈径溪一进幽州城,就被我们的人发现了。也没去搭理他,只是静观其变而已。我们一路留意,不一会儿就见他在幽州城里迷路了。他逢人便问路,可是语言不通,突厥人不知道他问的什么,他也不知道突厥人回答的什么,那些会汉语的突厥人或者幽州城里的汉人,又欺负他人老实,一径作弄他。”

云坤正经道:“不过,沈径溪要去的地方却着实令属下愕然了。沈径溪一路打听的是去突厥王都的路。”

我亦是愕然,“他要去突厥的都城?”

云坤道:“省得他再在大街上招人眼球,给有心人留意了去,属下见四下无人的时候,将他带了回来。”

我点头,“做得很好。”

我吩咐道:“他现在在哪儿,你带我过去,我去见见他。另外,凉山那边,金善找他该找的急了,使个人去凉山给金善报个信,说沈径溪在我这里,我会想办法稳住他。”

“是!”云坤将沈径溪安排在一座偏院歇息,我过去的时候,沈径溪正围着庭院正中那颗海棠树走,边走嘴上还念念有词,隐约听见‘岳父大人在上’、‘岳父大人安康’之类的话,其实身负‘京城第一才子’之誉的沈径溪并不徒有虚名,他确实是很有学问的。加之身材高大,面目儒雅,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一个俊美男子,不然金善也瞧不上眼。只是沈径溪诗文真的是读多了,有些读傻了的感觉,整个人的灵动聪睿就减得淡了,无端显得有些痴愚,甚至是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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