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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谍影(440)

“不不不……宝哥不是一个人,带了一群七八个呢,都是刑满释放的,你要不?”包小三道,敢情是先去找的他,剩下的人还安顿在包小三那块呢。

仇笛一拍脑瓜,知道祁连宝恐怕在监狱里又是一堆烂兄烂弟,这丫的可真不好安排,他为难时,恰看到了祁连宝难堪地眼神,一瞬间,什么都抛到脑后,直拍胸脯道着:“没啥说的,别说七八个,就七八十个,照样能容下,咱们总经理都是蹲大狱出来的啊……谁特么小看谁呢,我也差点进去。”

众坏种哈哈一笑而过,这时候时间是真不早了,让崔宵天带着几个人休息去,工人也得早点休息,明早还有活干,他带着祁连宝进了仓库,找着自己的包,衣服,刚准备掏钱带祁连宝出去找个店住,却不料老祁大膀子几个包装箱一并,呼声已经躺上去了。

“嗨、嗨……宝哥,不能头回来,就让你打地铺啊?走,离这儿不远有个家庭旅馆,条件还凑和,咱们到那儿住一晚上,明儿再找地方。”仇笛不好意思地道。

“我没那么金贵,硬板都睡了多少年了,你别跟我客气,你要客气,我可就没法呆了,知道吗,我来京城一个多月了。”祁连宝道,他直挺挺地躺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啊?那你不早来找我?”仇笛道,一看祁连宝那样子,笑着问:“操,你还想观察一下对不对?”

“对,要是还干着打打杀杀的营生,我就不敢来了……谢谢你啊,这些年一直往我家里送钱,我回去我爹都把房子翻修了,没我这个操蛋儿子他过得更好……我不想欠你的,可现在欠得越来越多,都还不了了。”祁连宝道,脸侧向的仇笛,有点不好意思了。

“欠个毛啊,没你的成全,我那有今天。”仇笛道。

“我爹说了,做人不能忘本……所以,我就来了。”祁连宝道。

“告诉我是惊讶,还是失望?你不会是以为我混黑涩会的,还带了一帮二劳分子来吧?”仇笛问,哑然失笑了。

“要是失望,我就不见你了……还真惊讶啊,好歹都一小老板了,就过着这生活?而且连三儿也断了条胳膊……一眨眼就物是人非了。”祁连宝道,这个粗人,几年牢狱学会深沉了。

“咱们其实同一类人,都曾经相信富贵险中求,往往到头才会发现,我们的能力太有限了,要付出的代价,我们自己都可能承受不起。”仇笛道。

“你指三儿?我听三儿说那事了,干得够险。”祁连宝道。

“一部分,还有很多,比如你也残了个兄弟,眼睁睁地看着他倒下的……还有监狱里不见天日的熬着,那都是代价……看得出,你也和我一样,胆子在变小。”仇笛道。

“对,人扛不过命。”祁连宝道。

“可不管什么命,也得扛着啊。”仇笛道,声音低沉,像有心事,祁连宝听出来,他怔怔看着躺下的仇笛,仇笛瞥了眼,却像疲惫地道着:“睡吧,宝哥……你来了正好,这个仓库就交给你了,别嫌工资少啊,有什么困难告诉我,咱们一起解决……以后别说谁欠谁的,咱们从头开始啊。”

似乎有点不讲人情了,不过似乎又是情义很重,祁连宝的心里一点也没轻松,反而觉得欠得更多了……

第13章 替人愁 心事多烦忧

一处阴暗的地下室,电脑屏幕上,倒映着几张表情各异的脸。

老膘在施展入侵大法,全神贯注,余下几人等着结果,崔宵天在翻看着那组非法程序的下栽记录,已经破千了,把他大屏手机上的记录给仇笛看了看,两人相视一笑,用老膘的话讲这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而授之以渔,更不如教会人偷鱼,现在从进入各专业监控商店的产品销量来看,“偷鱼”的,正在越来越多哦。

“这个郎月姿,或者叫律什么的,你为什么不当时约她?”耿宝磊悄声道。

“我说不清是巧合,还是刻意碰到啊。”仇笛道,毕竟当过商谍,对方意图是什么,恐怕只有她本人清楚。

耿宝磊摇摇头道着:“估计是你多虑了,那天晚上,你们是随机被物流老陈请走的,我觉得是巧合。”

“就即便是巧合,这个巧合我觉得她应该躲开啊。”仇笛道,和崔宵天、耿宝磊分析着:“隐姓埋名,还藏在京城,已经抽身出去了,以前认识的人,肯定是能躲就躲啊。”

“应该是这样,老谢狠捞了一把,想知道他下落的人不少。”崔宵天道。

“要是律曼莎也被老谢涮了呢?”耿宝磊问。

“就涮了,她到手的也应该不少,如果想重新开始生活,应该不会认我。”仇笛道。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就是奶疼蚌痒想找个男人呢。”耿宝磊道。

“滚!”仇笛直接道。

耿宝磊笑了,他的意见被忽视了,看看崔宵天时,崔宵天也计无所出,他犹豫道着:“应该是巧合吧,咱们一直就是明处,如果谁要针对咱们,那确实不会相认,会悄无声息地下手。”

“是这个理,可我总觉得,咱们的安生日子要被打破了。”仇笛严肃地道,有一种危险的预感,却不知道预感来自何方。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两年多年的夺富之战成就了诸人,但也埋下了无法消除的隐患,谁可能保证,自己这么做不会有疏漏,谁又能保证,你不被别人掂记着。

“出来……了!”老膘突然喊了一声。

三人看去,屏幕上,显示出了警察的户籍管理界面,耿宝磊愕然道着:“你大爷的,老膘,你迟早得上警察的黑名单。”

崔宵天笑着解释着,这个并不难,警察专用的NSA连接内网软件,只要侵入某个派出所的某台电脑,进入专用系统就容易多了,老膘也说了:“别觉得太神秘啊,警察里,电脑盲不比流氓少,他们自己不小心,赖我们什么事?仇笛……查谁?”

“律曼莎……律曼萍……还有这个朝内大街的地址……电话号码是138……全部要,所有相关信息……”仇笛一一道着,凭着记忆道出来那天晚上扫过一眼的名片。

在这个社会环境里生活,那你就逃不出无所不在的网,户籍资料很快查出来了,根据企业代码查到了开户行,根据开户行,又追到了关联账户,直到需要更进一步的授信之后才把老膘挡在银行之外,他一摊手道着:“只能查到这么多了……进账户就难了,而且容易被人盯上。”

“这就足够了……”仇笛仔细看着,却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

律曼莎,32岁,资料显示京城本地人,在京城一直有固定居所,有数次短期从业记录,照片是十年前的清纯样子,绝对就是如假包换的“郎月姿”,或者“律曼萍”。

可明显不对路啊,仇笛看不懂,一挥手指问着:“宵天,你看呢?”

“问我啊,他能知道?”老膘抢着道。

“直接问你,你又卖关子,还是问别人直接让你抢……这有什么玄机,看似无懈可击,可明显和咱们接触的不一样啊。”仇笛道。

“你仔细看一下就明白了,这个三四环交界处的居所……我告诉在哪儿?”老膘查着电子地图,很快一显,仇笛愕了下:“拆迁了已经?”

“再查从业记录,你看结果。”老膘反查着,从企业名称开始,所有显示律曼莎工作过的大小公司一律显示:已注销!

“哦哟,这女的确实不简单啊。”耿宝磊惊讶了。

“是不简单,都是无法顺查的信息,淹没在2000万人口的大城市,还真是个无可替代的隐身方式。”崔宵天道。

仇笛犹豫了一下,看到老膘偷笑,他问着:“膘啊,他们是不是说傻话了。”

“对头,两个傻X!”老膘指着屏幕问着:“明知道是假的,怎么进入按年限记录的户籍里;偏偏上班的都是注销的公司,她又是怎么找到这种记录的,找到也罢,又怎么进到个人履历的?还是很多年前人才市场的履历……要以仇笛讲,她如果是哈曼商务招聘过的,那我应该查到记录,遗憾的是,没有……哈曼留存的原始记录可能被谢纪锋销毁,可总不至于人才市场的数据库里,也会按她的意思编造适合现在这个身份的履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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