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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色倾城(356)

轻轻地,放手了,退了一步,她要走时,单勇轻声问着:“你会恨我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知道,在我最喜欢你的时候,你却恨着我和我家,你一直在骗我。”陶芊鹤黯黯地说道,扭过头,像是一时控制不住眼泪的流淌,她抹着泪,上了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单勇轻轻触了触被吻过的地方,湿湿的,带着凉意,像他此时心里的温度。

※※※

此时此刻,一个枪击视频的曝光堂而皇之上了官方的新闻,它究竟引起了多大的轩然大波,也许并不是热衷于网上灌水找乐子的人们能真正理解的。

比如在潞州市公安局就召开着紧急会议,来了通常的定名、定员、定时,名是“5.1”枪击案;人员自然是刑侦中坚力量,时间限定是两周,这是市局局长在市长办公会议是拍着胸脯保证过的,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在领导看来,对于潞州的招商形象、城市形象、政府形象都是负面影响,既然包不住了,那就得查清楚,否则舆论面前,还会让头顶国徽的再损形象。

比如刑侦支队,已经忙成一锅粥了,支队长和政委忙着接待省法制频道的记者,这些记者了解的案情居然比支队还要清楚,实在令几位老公安汗颜。下面的刑警去了两队,奔赴潞安县北寨乡提审嫌疑人,此时嫌疑人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涉嫌的案情必须水落石出,这是上级的命令。

比如在东明大酒店的一间商务包间里,廉建国父子和白宏军再加上那位玩了一天小咪,都如丧考妣地坐着一言不发,老田的秘书、候子爸妈再加上老外一家子,快把白宏军和小咪的电话打爆了,都在问究竟出了什么事,问不清人来亲自来了。可惜的是,连在座的这几位也说不清走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居然会被一个乡派出所抓住,可偏偏被这种信息闭塞的乡派出所抓住还就点中了他们的死穴,无从得知消息,已经错过了捞人的最好时机。

比如在太行路一条叫角沿的胡同,也有两人在车里看着电视,欣赏着这一杰作,看完了,两人下了车,招招身后,后面的车里同样下了几位,西装革履的如果在大白天,肯定会吸引不少回头率,不过晚上看来就有点诡异了,一行人五六人敲响了巷尾一间小二层的楼门,开门时,来人道:“我叫孔祥忠,让赵红旗来见我。”

是赵红旗的老婆开得门,印像中认识这位孔老板,请人家进来的,人家没进门,坚持在门外等着,不一会儿赵红旗披着衣服,笑吟吟地从屋里出来了,直寒喧着贵客上门有失远迎,对于这位前老板的朋友,他摸不清来路,不过也不敢惹着这号人,却不料孔祥忠很客气地道:“我就不进门了,有笔账务得麻烦赵经理帮我算一下。”

“什么账务,咱们没有往来呀?”赵红旗没听明白。

“是我的账务,到该算算的时候了吧?”人后有人说话,四个人让开了路,赵红旗看到现出来的那个人,一下子目瞪口呆,巨大的恐惧袭来,瞬间瘫软在地上了,被来的几位架着,直往车上去了。

是秦军虎,抹了抹鬓边已经留起来的胡子,很奇怪赵红旗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孔祥忠却是呸了口,直骂着:“就这怂货,冻肉和冷库都毁在他手上。”

“呵呵,只要人还在,扳回一局还是很容易的。走吧,老孔,谁吃了多少,让他吐出多少来不就得了。”

秦军虎笑着,揽着老伙计,两人并行着上了车,车缓缓消失地夜幕中。

对很多人来说,新的一幕将要揭开了……

第二卷 吃货们的奋斗故事 第97章 相逢一笑泯恩仇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声从东明国际大酒店一间灯光彻夜未熄的套房传出来,夹着女人的嘤嘤哭声。

房间里坐着的白宏军一个激灵,要起身时,却被N双眼睛盯着,又尴尬地挪了挪身子,坐下了。挨耳光的是小咪,小咪就姓米,扇她耳光的是老米,一位脸上坑洼、其貌不扬的中年男,扇了闺女一耳光,又是恶言恶声教训着:“人都丢了一天了,怎么也不往家里打电话?”

这一训,女儿又吓得止住哭声了,老米回头又朝一位黑着脸,极度酷似更年期标版的老妇投过紧张的一瞥,是候子妈,不怒自威,没有吭声,瞪了白宏军一眼,这一眼愣是把号称省城第一帮闲的白少吓得噤若寒蝉,半晌无语。

跳得最欢的是老米,白宏军隐约听说过,这位明面上做得文化产业的老米,真正的身份是个拔款掮客,有候子家这层关系,一手拿好处,一手拿提成,据说早被扶贫款、基建款、耕地补偿款培养成一个真正的大款了,基本相当于候家的钱箱了,否则也不至于让自家个好好的闺女跟候子那嗑药货来往吧。

边教训女儿,小咪哭哭啼啼地把经过一讲,听得在场十二三位个个脸黑眼绿,自家的娃是什么东西自己清楚,撞车开枪没错,肯定是他们。候子妈没吭声,老外他妈也没吭声,估计已经判断出是儿子的手笔,这当会,白宏军心里窃喜了,事情大了倒也不是没好处,好歹一会儿半会不会迁怒到自己头上。等小咪交待完了,一旁抹着眼泪,轮到白宏军了,饶是白宏军心理素质尚好,还是被十余双要吃人的眼光吓了一跳。

候子他妈、他姐、他姨;老外妈、舅舅、堂弟、表姐,再加上大魁他妈、他堂弟,还有没见过的人,亏是没把伺候这些人的都拉来,光给司机住的房间都开了七八个,白宏军倒也不敢隐瞒了,前前后后一说,仅仅是巧妙地把廉捷教唆几个的事省略了若干,只说兄弟们瞅那人不顺眼,连撞带开枪整了他一回,不过没事不是,那打兔子的枪,根本打不死人。而且候子和老外老机灵了,肯定没事,现在关键是大魁落乡派出所了,得赶紧想办法把人捞出来。要是他咬不住全盘捅出来,那更麻烦,毕竟现在都曝光到这份上了,接下来真被人家人肉一家伙,还不得全拉出来,咱这几家都坐在招人恨的位置上,不得不顾虑不是?

当然是了,否则不会今天亲爹一个没来,白宏军暗暗得意,有了这么大个后援团,说不定还真能起到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最急的当属田红魁家里的了,听白宏军说经过中就不断地小声打电话,众人来时已经到半夜了,等聚全了都到后半夜,在这个时候也就能找到本系统嫡系类的人物,可你交通和人家公安不是一个系统呀,就找人也得到天亮以后呀。

没有消息事情就僵着,白宏军说完了,坐着的、站着的、七嘴八舌开说了,有问和潞州公安上有关系没有的、有问和省厅、省局有关系的没有,不管什么拐弯抹角、捕风捉影的关系,官宦出身的候子妈一一让别人记下,万一能用得上,那可是能救命的事。这些人,个顶个都是一脸忧色,白宏军可从来没有见过慌成这样,以前出事都是别人的家的事,不是赔点钱,就是赔点钱再加点关系压住,可也想到事情出在自己身上会是个这种样子,最起码田红魁那老娘边打电话就边抹泪,实在看得人心酸。

其实官家和普通人家在这个上面没什么区别,不管是自己还是自己儿孙,谁还期待尝尝深牢大狱的滋味怎么着?不慌都不可能。

“小白,你坐好,我问你。”候子妈和老米商量了片刻,突然叫起白宏军来,这当会可不是平时阿姨长短的时候了,白宏军正襟坐好,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候子妈狐疑地看了几眼道:“我问你,你们几个在内蒙玩得好好的,怎么就跑潞州来了?还有,怎么他们仨进去的进去,没影的没影,你倒安安坐在这儿?那天晚上,你干嘛去了。”

“这个……”白宏军一语结,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最起码找涉黑人物的事他就不敢说,这是官家的忌讳。一打结,候官家知道没实话了,瞪了眼,把白宏军想到了托辞吓回去了,这当会,唯候家马首是瞻的老米想起闺女来了,一招手:“小米,过来……跟你宣姨好好说,不是陪你候子哥到内蒙玩了,怎么就来潞州来了?怎么就闲着没事去找人家麻烦去了,认识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