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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风楼遗事(31)+番外

作者: -阮白卿- 阅读记录

嘉安先是摇头,顿了顿,才明白他的意思,小声说了句,“疼。”

“惯了就不疼了。”

“奴才没巴望着这个。”

“宁死不屈哪?”景承瞪起眼睛盯他,“多余管你。”

“奴才万死!”嘉安立刻跪起来又给他磕头,“奴才不愿意再伺候皇上枕席,您宽宏仁厚,饶了奴才,打发奴才回去守空屋子吧!”

“不愿意?”景承抄着手哂笑,“上回你可不是这样。”

“奴才先前昏了头……”

“朕今天也昏了头——换个人说不愿意试试,早拉出去打死了。”

面前那人仍然挣扎着哀求他,“皇上的恩德,奴才永远记着。”

景承沉默地审视他,听见自己心里噼里啪啦拨着算盘,一头是实在不甘心,但要捺住性子来同他温存,又好像实在有点不值,就为一个太监?在这静默的气氛里,对方紧绷的神经渐渐缓和了下来,大约是因为他说了,不做那事。他捏起嘉安的耳垂,一嘟噜冰凉的小巧的肉,嘉安跪在他面前,乖顺地朝他倾了倾,景承突然敏捷地凑上前去吻了他。

嘉安惊恐地向后缩,眼睛里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上一次他用嘴……皇上已经不记得了!

“皇上!”

才唤了一句,就被更加绵长的亲吻阻挡了。景承执着地拉住他不准他逃,湿润的舌尖在给风吹得皲裂的嘴唇上来回舔舐,吮吸着冰冷的唇瓣,令他的小腹下边隐隐地酸胀起来。那些人教给他的只有迎合和顺从,但没有告诉他至高无上的主君也会逢场作戏,景承轻而易举地撬开他,俘获了他。

嘉安已经从濒死的世界里缓回来了,浑身因为这从未尝过的挑逗而滚烫。景承捞着他的腰,推他仰倒在地,还没来得及逃开,耳垂上骤然袭来一阵湿热——景承含住了他!不,不仅是耳垂……他听见舌尖沿着耳骨慢慢地攀爬,巨大的水声和喘息声钻进耳朵里来了!嘉安头晕目眩,身体渐渐开始发麻,那滚烫的酥痒感像融在血里的蜜糖,一瞬在全身各处同时炸开,令他舒服得连脚趾尖都蜷了起来。

深些,再深些——

“啊……饶了奴才!”嘉安颤抖着叫出来。他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了景承的脊背。他飞快地松开手,把脸埋在景承肩窝里。

“……您不必做这种事,奴才不配。”

景承扳着他的脸扭向另外一侧,湿热的舌尖再次顶了进来。起初嘉安拼命忍着,可以听见自己的喘息声,像溺水的人一样急促粗重。他想说皇上不该这样,在他被教导的事里,根本没有这么一件,而且上回也没有,但嘉安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在景承身下扭动了。

“嗯……皇上,皇上……”嘉安轻声呻吟着唤他。

景承笑了。“舒服吗?”

嘉安不敢看他,嗫嚅半天才道:“这,这……不是侍寝的规矩。”

“哦?”景承兴味盎然地扳过脸命他对着自己,“给朕说说,他们是怎么教你的。”

“管事公公教训奴才,说奴才给皇上侍寝,是要伺候皇上舒服的。但是……但是,奴才自个儿,不应该舒服。”嘉安脸颊烧得滚烫,声音发飘,顿了顿才道:“他们还说……侍寝……得跪着。”

“那他们有没有说,朕是你的主子,朕对你做什么都行。”

未及回话,耳垂再一次被温暖的唇舌包围,景承在那里低声对他说:“他们不懂,朕教你。”

嘉安躺在地上软绵绵地抽搐,彻头彻尾地放弃了。景承想对他做什么都行,他是景承的奴才,是景承的一条狗,是景承脚底下的一块泥,他恨不能从骨头缝里往外再溢出些温驯和顺服,双手捧着,举高了,小心翼翼地献给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小衣已经被剥到膝盖,甚至没来得及像上次那样用嘴,景承用力将他翻了个身,从后面侵入了他。

顾延之呀——

嘉安在心里喊了一声,但叫出口的是混杂着疼痛的、甜腻的呻吟。

现在他发现原来这件事不必脱衣裳也可以做。两个衣冠楚楚的身躯叠在一起,却从那谨慎的靛色衣袍褶间露出光裸的一截腿根和白皙圆润的臀瓣,无端有种紧张的刺激,仿佛两个人都随时可以脱身,站起来就能回到冠冕堂皇的世界。只有那一处紧紧绞着景承的地方,让他心里朦胧地感到一种冲动,像野兽似的原始而赤裸,景承也是,他自己也是。

景承在他身上做了两回,第二回是从正面,用身体教他认得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嘉安第一次清醒地经历一场完整的情事,院子里没有人,他喊叫得声嘶力竭。

景承摸索着攥他的手。嘉安没有转头去看,假如天永远不亮,或许他可以一直躺在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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