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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流同人)名门恨(68)

南烈却还是呆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令得岸本头疼到极点,不知自己的这位师兄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如此不对劲。

2006-5-7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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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冷月渺渺无觅处(上)

樱木实实在在已全身虚脱,他能撑着站立只是因为他知道绝不可以让身后的人受丝毫伤害,如今流川出现身旁,他知道他们已经可以起身抗敌,心中一松,眼看就要倒下去了。

可他终究没有倒下去,同样是为着流川。

他看到了流川连一点血色也看不出来苍白的脸,他看到流川清冷眸中无法掩饰的无尽惊惶和痛惜,那个聪慧无双的流川也会如此失态。他立刻站稳了摇摇欲倒的身体,他不能倒下去,他不能在流川如此为他惊痛的时候倒下去,他不要再添流川半点惊慌伤心。

那一刻他只是为了流川的惊流川的痛而心痛了,倒忘了自己身上的痛,只是咧嘴一笑:“我没事的,别忘了我是天才,这些人怎么奈何得了我这个天才呢?”

流川苍白着脸恶狠狠瞪他一眼,这个白痴,伤成这样,居然还可以笑得出来。很想开口骂他,却发觉自己心痛地发不出声,手里的银针飞扎,所刺之处樱木立刻血止痛减,可只有流川自己知道,他的手几乎软弱地握不住针。一边细察樱木的内外伤势一边在心中庆幸。这个白痴总算皮粗肉厚,外表看来虽鲜血淋淋,总算都不曾真得伤到筋骨。内伤固重,但有骄阳诀真气护着他的真元,倒不致伤了根本。那从背后刺入穿体而过的剑虽吓人,总算这白痴在湘北住的日子没有白费,居然也学了些人体构造医学常识,把角度拿捏得极好,并不曾伤到内腑中的重要部位。所以这伤虽需很长一段时间的调养,但不会造成永远无法复元的伤害。等他完全确定这一点后才稍稍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七八个药瓶来,想了一想,才选出其中几种,倒出些药来,抬手令樱木吃下去。

樱木傻乎乎地张口吞下去,也不问吃的是什么,也全然不觉身上伤痛,只是望着这个天塌不惊如今却难得失态的流川呵呵傻笑,不知他心中正在乐些什么。

这时藤真却忽然惊呼一声:“师兄,你的眼睛怎么了?”

刚才花形忽然现身时头发散乱,十分狼狈,大家都没仔细看他被乱发遮住的眼睛,直至这一番站在一起细细说话,藤真才发现花形的左眼看人没有焦距,眼中几点紫斑十分刺目,不知是些什么?

流川回身正要去看花形的眼,南烈忽然扬声说话了:“他的眼被‘绮罗’毒烟熏伤了,你拿这解药给他洗眼睛,因着眼睛是人体最脆弱之处,所以虽有解药也不能立刻复元,至少也要连着洗两个月才能完全好过来。”说着抬手扔了一个药瓶过来。

藤真一手接过,也不对南烈称谢就立刻以药水为花形洗眼睛。

南烈只觉一种极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以他丰玉传人的身份,就算拿一颗生死人而肉白骨的灵丹给别人,别人别说吃,就算伸手接也未必敢,可是藤真接过之后,连叫流川看一下都省了,直接就给花形用,他怎么竟敢如此信任自己呢?

而岸本则这被这种事吓得呆住了,傻傻地开口叫:“师兄。”

南烈强词说:“就算我们不拿解药,你以为难得倒湘北传人么?倒不如就此做个顺水人情吧。”

岸木似信非信地望向他,发觉自己这个一起长大,共同闯荡江湖,一块为朝廷所用的师兄越来越陌生了。

阿牧望向二人问:“如今官兵都退走了,二位打算如何?”

岸本拼命扯南烈的衣袖,南烈却浑如不觉,站在原地,望着几人,脸上神情变幻不定,良久,方才凝注流川说:“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说真正的暗器高手只需用三枚暗器,一枚示警,一枚伤敌,一枚保身,便足以纵横天下,对不对?”

流川一时也不能解他是何意,不作一声,等他说下去。

南烈长叹说:“我第一次以暗器向你示警,并不能使你有半点害怕。我第二次以暗器伤了阿牧和藤真,可那一仗输的人其实是我。如今我倒要看看这第三枚暗器能否保身。”话音未落,一枚飞针从他手中射出,直逼身受重伤,连站都随时可能站不住,更莫要说封挡闪避的樱木。

站在樱木身旁的流川阿牧藤真都是武学的大行家,见那一针急射,眼中都有讶色一闪而过,并不曾伸手助樱木击落飞针。

2006-5-7 13:33  

119 回复:

而花形刚刚恢复,虚弱至极,本身也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更帮不了樱木什么忙了。

樱木见那飞针直射眉心而来,也并不惊惧,只因他相信他的爱人和朋友,即然他们都没有表示,那自己就绝不会有事。

飞针明明是射向樱木的,不知怎么竟在半空中变了个角度,往回直射,一闪已刺入了南烈自己的肩头。

岸本面如土色,惊叫:“师兄你怎么能……”

南烈叹了口气说:“这枚针上有一种叫做‘不毒’的毒,这种毒名为‘不毒’实是天下至毒,它发作并不快,至少要隔十几天后才发作,可他一旦发作,就再无他法相救。这种毒连我自己也解不了,天下间,只有我的掌门师父才能化解。如今我学艺不精,本想伤敌,反而弄伤了自己。我要想活命就必须立刻赶回丰玉请师父相救,并且至少要修养半年才能去净毒性,所以不能再为圣上效力了。相信圣上知道我若不如此性命难保也不会怪罪于我。”

流川等几人立刻便明白了,这实是退出漩涡,明哲保身的好办法。南烈以毒针自伤,一为表示决心,二为让他自己也无法反悔,三也为了让他的师弟不能劝阻。

岸本根本还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张大了嘴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南烈轻叹一声说:“师弟,你和我一起走吧。”

岸本怔怔说:“师兄,你为什么要这么干,我们为圣上效力,深受恩宠,如今正是……”

南烈冷笑一声:“深受恩宠?你以为这叫做恩宠吗?他是对我们言听计从,给我们荣耀权位。我告诉你,他重用我们是因为我们会用毒,可是也因为我们会用毒,他忌我们之心犹胜对当年的樱木经天,如今的泽北荣治。你可记得,他每一次召见我们都只让我们远远跪拜,从不让我们近身,他每一次召见我们,殿中都点着辟毒的贡香。你可知道,每一次召见之后,凡我们碰触过的东西都要秘密销毁,凡与我们接近说话的内侍都要隔离个数月才准重新出来。我们现在于他有用,他自然对我们如此信重,可是一旦他眼中的钉子全拔掉了,他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们。你还不醒悟吗?”

岸本脸上阵青阵白,南烈说的话深深震动了他的心,但是他自十六岁出道以来,在江湖上受尽了冷眼后为朝廷所用,从此青云直上,权威日重,美人财物,召之即来,所到之处,前呼后拥,就算是一品大员见了他们也客客气气,维恐不周,要他舍弃这一切,从此要么归隐丰玉,要么在江湖上继续做被人冷落的邪派弟子,叫他怎么甘心。

南烈见岸本的神情,知他终无法看穿,不能舍弃,一时心中万分为难。如果留下来,在这场皇帝、泽北和江湖好汉的战斗中无论哪一方胜都不会有他们好过的。皇帝除了心腹大患后极有可能拿知道内情且精于用毒的他们开刀,好永除后患,如果泽北胜了,也绝不会留他们这两个这些年来碍手碍脚,给他添了不少麻烦的对头,而近来他们为了挑起江湖人与泽北的对立,不知用毒算计了多少江湖好汉,如果江湖人胜了,他们的下场也一样悲惨。无论怎么说都不该留在这场是非之中,更何况如今连他自己都中了毒,就算想留下也不行,可要他将岸本一个人留在这场必死的争斗中,他终是不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