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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篮同人)惟君心(25)

“滕文上任这么久,把京城管理得稳稳当当,自然知道什么人适合接他的班。他又已有一套管理制度,只管给他半个月时间交接政务,足够一切安排妥当,到时叫他直接来见我,我给他交代差事。”

楚逸心中虽疑,也只好答应。这时,外头下人来报,皇上赏了内廷的千年人参给尚书大人。

沈君玉暗暗皱眉,这皇帝赏赐,该大开中门,点香案跪接,只是自己这个样子,怕是一起身,就叫楚逸看出端倪来了。

好在龙乘风已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太监直接跟着报讯的人进来,见了沈君玉和楚逸,先面南而立,拖长声音叫道:“皇上有赏,免跪拜,赏大内千年人参给沈尚书。着沈尚书好好养病,莫以国务为念。免谢恩!”然后将手上托的锦盘往上一递,早有下人一旁接了过去。

太监这才赔笑施礼跪下给沈君玉和楚逸请安。

沈君玉直接在床上受了赏赐,正要叫那太监起来,远远又听见一连串的叫声:“皇上有赏!”

太监一边叫一边进来,直接南面而立叫道:“皇上有赏,免跪拜,赏大内紫砂丹给沈尚书。着沈尚书好好养病,莫以国务为念。免谢恩!”

这里话音刚落,外头又响起一声:“皇上有赏!”

就这样接二连三有宫中使者到来,“皇上有赏”的呼声竟叫个不停,御赐之物很快就摆满了整个卧房。楚逸在一旁看着感动,沈君玉却觉头疼万分,哭笑不得。她身上棒伤未愈,疼得入骨,偏要装成无事,和楚逸说话,好不容易可以搪塞过去,将他打发走了,却又接连来了这么多闲杂人等,叫她绷得紧紧的神经几乎要崩溃了。

楚逸看沈君玉面露不耐之色,便作主将这一干太监全带出去了。

等满屋子闲人全走光,沈君玉这才放松下来,高声吩咐外头人不要进来扰自己休息,转身俯卧在床上,稍稍放松,这时才发现自己早已汗湿重衣。

她才觉耳旁清净,就听见一阵翻腾的声音,原来是方才不知躲到哪里去的苏慕天,此时又冒了出来,正在乱翻那一大堆御赐药品,一边翻一边唠叨:“宫里的好药是不少,可这些全是调补养生的,怎么就不见治伤的呢?不过,有这些药也是好的。毕竟转还丹只是把你的病势都压了回去,以药力强行把你的精神提了起来。现在再拿些灵药,细细调养,把身子完全养好了,才是正道。”

苏慕天只管拿着这些个价值不菲的灵药东摸西看。沈君玉也不理他,心中只是庆幸,今天总算是蒙混过去了,希望就此在家里养好棒伤,不要叫人知晓了。

楚逸到了皇宫,直奔御书房见龙乘风,将沈君玉的情形一一道来,并一再保证沈君玉气色极好,断然无事。龙乘风不肯相信,又将派去的太监一个个叫来,反复询问,见个个答得半点儿不差,这才罢休。

楚逸把滕文一事禀上。龙乘风立刻拟了旨,命人交去户部办理。楚逸这才告辞离去。

虽然大伙众口一词说沈君玉没事,龙乘风却还是放心不下。以他对沈君玉的了解,怎么都不相信她会在病得不重的情况下告假,他心里又急又忧,好不容易盼到夜幕降临,换了衣裳,就悄悄潜出宫去了。

他一出宫墙,就见楚逸满脸带笑地迎上来:“皇上要到哪里去啊?”

龙乘风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楚逸早料到龙乘风必要夜探尚书府。他心想,沈君玉只是平常生病倒也无妨,就怕这其中另有古怪,若莫名其妙惹出什么事端就不好了。所以,就算千惹万招烦,他也要硬着头皮跟定龙乘风,好在必要时出来周旋一二。

两人到了尚书府,悄悄跳墙而入,直奔沈君玉的卧房。

远远见那窗上一点烛光,龙乘风还道沈君玉又在带病批公文了。谁知走的进了,只见窗上影影绰绰,一人在床上,另一人却坐在床边,俯下身去不知要干什么。

龙乘风想也不想,以为又有刺客,一颗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大喝一声:“沈君玉!”人以扑到,硬生生将房门撞开来。

苏慕天本来好端端坐在床边,耳边忽闻一声杀气腾腾的厉叱,心中大惊,忙回身立起。

龙乘风冲了进来,原以为沈君玉如何危险,谁知她只是静静俯卧在床上,震惊至极地看着他。另一个很眼熟,眼熟到有些扎眼的美男子正神色及不自然地站在沈君玉的床前,一副护卫的姿态。

且莫论龙乘风看到苏慕天就气不打一处来,光是苏慕天这么一副保护沈君玉的架势,就叫他气得冒烟了。沈君玉明明是他庆国的大臣,何时轮到雁国的侯爷来管了?对了,这个雁国混蛋,不是应该在五天之后才到达的吗?为什么这时候出现在这里?

楚逸也有同样的怀疑。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庆国重臣,一个是雁国皇族,深更半夜,卧房私会,沈君玉女儿之身,竟不避形迹,卧在床上,苏慕天又坐在床头,再加上以往他们两人互相敬佩,颇有些情分,很容易就会让人想到些不太寻常的事上。

楚逸心中又惊又乱,再看烛光下,苏慕天那俊朗容颜,堪配沈君玉的清贵气质,又想到沈君玉一直不肯恢复女儿之身,一来是因为她不愿嫁给帝王,困于深宫;二来是她没有背景,不可能被封为皇后,只能屈为妃子。她绝不甘与旁人公事一夫,龙乘风也不愿就此委屈了她,才将事情一直拖了下来。

相比龙乘风,不受帝王之身约束,本身又不理会宗族之法的苏慕天,倒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了。

楚逸心慌意乱,还来不及想明白,身后已跑来一大堆人。

尚书府本来护卫下人就多,被龙乘风那样震天一吼,又有房门被撞毁的惊天之声,谁不吓得醒过来,飞一样跑来保护尚书大人?

楚逸看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更是头疼,忙出面喝住众人,叫大家各自回房,谁也不许多看,以后更不许多嘴。大伙虽隐约见房间里情形古怪,也没人敢多看,一起退走了。

楚逸一边喝斥下人,一边留神注意房里。他所看到的东西,龙乘风自然也全看到了,那么,他想到这些,龙乘风想到了吗?

以龙乘风一向对沈君玉的紧张程度,只怕……

可是为什么依他的性子,竟直到现在还没有咆哮逼问呢?

他越是无言,越是叫楚逸心惊肉跳。恨不得龙乘风立刻发作起来,他才好相劝。

直到所有人都被楚逸赶走,龙乘风才从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怔怔地伸手指着两人,瞪大眼睛问:“你们在干什么?”

沈君玉没想到这莽撞皇帝居然直接闯进自己的卧房来。简直是历史重演,一年前,这位帝王不同样是醋意大发,跑到自己家里来,同样砸坏了大门吗?

这会儿,她又惊又急,心乱如麻,半点儿主意也没有,情不自禁看向苏慕天,眼中全是惶恐恳求。

苏慕天无可奈何,只好给她一个叫她放心的笑容,心里却在叹气,硬着头皮准备顶下这场祸事了。

龙乘风本来已经被苏慕天卫护沈君玉的样子气得冒火,再看两人居然眉来眼去起来,可恨那沈君玉,居然还满脸依赖地瞧着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混蛋。他气得吐血,瞪圆了眼睛,咬着牙,伸手狠狠指着苏慕天问:“你们在干什么?”

沈君玉默然无语,任她千般聪明,这个时候也想不出任何应对之策。

苏慕天觉得自己的头从来没有这么大过,可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赔笑道:“外臣拜见陛下!”

龙乘风满脸冒火地问:“雁国逍遥侯,你不是应该在五天之后才带着你的大队人马一起进京吗?”

苏慕天看龙乘风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发寒,脸上却半点儿不肯示弱,含笑道:“既然庆国一国之君可以便装夜入臣子之房,我这雁国侯自然也可以提前行程,一会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