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
禾真上人这个女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不像是一个无脑痴女,偏生她一看到谢郢衣,便表现得好像忘了周边的事,爱恨全摆脸上。
“她为何要如此?”陈白起陷入疑惑中。
“你方才提起,她明明说过要避人耳目,却日日唤我一道随行,表现得好似离不开我,我却觉得她是有意的。”
陈白起深吸一口气:“我忽然觉得她是想利用我们去做某些事情。”
她说完,口锋又一转:“她的确古怪,这一点我与你的想法是一致辞的。眼下还想不透的事情便先搁着吧,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我们且先准备一下夜探禁地的事。”
谢郢衣见她一放都放下的模样,嘴角这才微微带了一丝放松,他问道:“你打算我们单独行动,还是叫上楚沧月?”
“禁地内究竟如何尚不知,他知道的东西比我们多,加上他更稳妥些。”陈白起道。
谢郢衣迟疑了一下,还是与她讲实话:“他体内是靠着你我的巫力压制毒性暂时才能无恙,但我觉得……他的身体仍旧在快速衰退,到时候会发展成怎么样我也不知。”
第850章 主公,明争暗斗(一)
陈白起神色平常,她道:“他的身体他自己是最清楚的,我一会儿去问问他,去与不去,端看他自己决择。”
谢郢衣截口道:“还是我去吧。”
她看谢郢衣,他好似挺坚持的,考虑了一下,她颔首。
商量完事情后两人一下缄默了,也没再说话,各自去准备一下出发。
——
如陈白起所料,楚沧月决定随着他们一道出发,他这几日一直待在幽暗的洞**,甚少出来,再见他时,人看起来并无异样,只是样子十分沉默。
陈白起去喊他,他应了一声,然后重新披上了进死地之前的那一身,长长拖地的黑色凤翎金翼斗篷映着绿磷光线,逆光下长身映入石壁,瘦瘦如镰。
她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好像又瘦了,额度微垂,肩骨如山岳起伏,走路的姿态与往常有些不同。
她道:“若是身体不舒服……”
“……只是喉咙……有些……”他哑着模糊的嗓音,有些刻意的低缓,令人能听见又听不太真切。
咳嗽还没好?
她问:“那药……楠衣给你的药你服了吗?一日三次,你别停,断断续续效用不好,用上几日才好断根。”
他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斜眼看了她一下,喉中滚动,轻“嗯”了一声。
见他好像不想说话,她也收声了。
三人乘夜披月顺利来到了药植田,死地的族人一向睡得早,倒也方便他们行动了。
药植田很大,约有十几亩,梯田型,每一层种着几样不同的品种,而药田后方,半人坡高下是一片沙地,远远看去风吹浪动,松软如洋,先前他们曾试探性地搬起一块几十斤重的石头试了一下,从高处一扔下去,很快便被吞没沉下。
这是一片流沙地,靠脚是走不过去的。
谢郢衣也是听过这种自然异象,他问她:“禁地离这里几里地怎么过?”
先前陈白起来探过地界,她声称自有办法通过,因此谢郢衣在问她。
陈白起知道流沙地的特性,她私下计算过,她可以用刺客的特殊身法减轻身体的密度,如此一来,如轻鸿迅速掠过沙地,到达禁地的平坦地上,并无太大问题,然而不懂武艺的谢郢衣办不到,楚沧月暂时不易动用真气,也无法踏水无痕。
要说一开始,她还真没有计划他们两个人,只一心想完全系统主线任务。
可是随着深入了解,死地的情况或许并非她一人能够轻松解决后,她倒是不排除团队作战模式。
况且不带上谢郢衣,以他近来对她寸步不移的看守,她担心她一走,他便会不管不顾地随尾跟上来,昼时被人发现会更麻烦。
而楚沧月这边,一来他有心想要进入禁地,她阻止不了,二来他明显比她对死地的情况更了解,带上他也算是带上一个向导。
“这叫流沙地,一种可以流动的沙地,简而言之,它就是越重越沉得快,如那块石头,倘若是一片树叶,或者一根羽毛,它就可以飘在上面,如同水流一样。”
“若身法轻巧,便可通过?”谢郢衣道。
陈白起道:“再厉害的轻功,也无法一掠数里,这其间倘若落地使力,便容易被沙流拽入,它是越挣扎越难脱身,是以若不知其特性,很容易便会沉入沙海之中。”
听她这样一说,谢郢衣也明白了这片流沙地的危险性。
“所以我来带你们过去。”
“你要怎么做?你不是说越轻越好,若再带上一个人,重量自然增加。”谢郢衣颦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