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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1892)+番外

他按着有些窒闷的胸口,支撑着身子缓慢地站了起来,他脚下的每一步都垫着毛绒绒的软毯,这一动,他才发现自己的四肢被一根很细软的锁链给锁住了,这让他可以在有限的范围内自由活动无碍。

他愣然片刻。

手指轻轻地覆上,锁扣的凹凸处被人仔细地包裹了一圈软帛布,这样一来便不怕动作摩擦时会磨伤了他的手腕皮肤。

这些……是他一开始为陈白起准备的。

他垂下手,顿了一下,然后走到笼子的最边橼,缓缓背靠着铁栏滑坐而下,静静地注视着黑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许,什么也没有想。

在这样一片混沌的世界,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颜色,她一离开,便带走了一切,除了他一个人的呼吸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不知时间沙漏是如何流逝走的,后卿一个人被留在黑暗之中,直到房门再次被推开了。

咔哒——

她回来了。

她再次问他:“饿了吗?”

而这一次,后卿没再提旁的事,应道:“嗯。”

她道:“那你靠过来一些。”

他侧耳倾听,在黑暗之中摸索着慢慢靠近她,他嗅到了她身上传来的气息,又听到她在说:“你身上有伤,行动多有不便,我来喂你吧。”

由于两人靠得很久,他摸约能够描摹出她的身影,但他更想的是能够清楚地看到她的一颦一笑,一动一静。

但是……

他垂眸轻晒,他看不到她。

因为主动权在她哪里,她不愿,便能掠夺了他的视力。

他发现在他这里寸步难行的黑暗,在她那里却是畅行无阻,她在他这里,来去自由。

好像有什么东西终于明白破茧……囚禁与自由,在这一刻,在后卿心中有了鲜明的理解。

他张开嘴,由她动作轻柔地一口又一口地喂食,她好像习惯了这样的喂食,并没有让他感到喂食过程的难受与不适。

在她给他喂完一碗药膳之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当她温凉馥淡的气息远离时,后卿手攥铁柱:“你要去哪儿?”

她没有回答他,再次悄然无声地离开了。

他恢复了之前的默然静坐,头抵牢笼,仰起脸,阖上眼一动不动。

时间仍在寂静之中慢慢流逝着。

咔哒——

她又来了。

“该用膳了。”

他这一次更沉默了。

她让他吃,他便张嘴。

两人便在这样无声之间怪异又和谐地相处着。

她起身欲走,但他没再问那一句“你要去哪儿”。

但这一次,她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出声问他:“天黑了,要点灯吗?”

后卿有些恍神。

天或许早已经彻底黑了,连偶尔遗漏的光都没有了,他独自一人留在这片黑暗之中,不知日月明暗。

终于,他开口道。

“不要灯……要你。”

久不说话的嗓音有几分暗哑的耽色。

陈白起似听见了也似没听见。

后卿迅速捕捉到了她朝着内里移动的脚步声,他只觉眼中的黑暗似因为她无形之中的退让,而多了一丝鲜活。

她走了过去,将室内的灯树一盏一盏地点燃,一下光亮霸道横行地侵吞了一切黑暗,而后卿偏过头,只见久浸黑暗的双眼需适应一会儿才能够适应刺眼的光。

等他可以睁开眼时。

而她……却早已离开了。

燃亮了一夜的光在天明之际熄灭,室内再度一片黑暗,陈白起端来食水走过来,看到后卿靠在笼杆上,阖目浅眠。

听到旁边的脚步声,他抬头。

“该用早膳了。”她道。

他忽然道:“我错了。”

陈白起怔了一下,她屈膝蹲在他的面前,她问他:“哪错了?”

他神色很平静,却很是温柔道:“错的,我都自作自受了。”

他其实早就察觉到她的意图,知道她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对她用上七星伏蛟阵,意图将她关在一处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让她独属于他一人,于是,她便也他体会被人囚禁着失去自由与光亮的滋味。

施之于她,是苦、是甜、是涩、是甘,他都只能安静地受着。

他并不在乎黑暗,可他却忍不了她明明就在他的身边,他却看不到她,触碰不到她。

若是角色互换,施之是他,受者换她……

他体会过一遍之后,明白了个中滋味,便懂了。

“那你会改吗?”她问。

他思忖了一会儿,才答:“你不喜欢的,我便改。”

比如,他若有机会将她囚禁在孤岛之上,却不会将她独自一人留在黑暗之中,他会一直陪着她,会与她说话,会抱着她与她一同安眠。

陈白起哪能不了解他,知道他这句话保留性很大,但她也懒得跟他计较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看来这样静思静养对你而言,的确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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