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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607)+番外

诚然,她的马甲是一层一层,可一连被人揭开二层也是够呛的了。

好在最底限的那一层马甲还安在。

可遇上这样精明的人,保不齐将来她会被人全部揭破。

陈白起努力维持着镇定的表情,抿着双唇,面无表情,硬是不吭声。

是男是女,现在她反正也分不太清了,你瞧着办吧。

典型的非暴力不合作。

“不说话?是不愿意说呢,还是冻得说不出话了?”后卿依旧用温温凉凉的语调问着。

陈白起总有一种他其实并不需要从她这里得出什么确切的消息,他只想看她的反应罢了。

陈白起默默地垂下了眼皮子,心中思量。

不行,不能再这样防守下去,她需要进攻,否则在他面前她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就在陈白起脑子黑溜溜地转得飞快时,只听到后卿又道:“或者……其实你既不是陈蓉也非陈焕仙,而是……”

“我饿了。”陈白起抬起头,忽然道。

她的声音因一夜未滋润,有些干,有些淡,带着一种被冬雪浸染的虚弱凉意。

总归而言,中气不足,蚊声细语,但听着还怪好听的。

后卿着实没料到她在这种情况下,来了这么一句神来之笔,愣了一下,便看着她。

陈白起不再端着个面摊脸了,拒绝一切外界交流,她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白着脸,慢吞吞道:“你的问题那么多,可我又饿,又冷,又累,估计没有那个命全部答完了……”

这是……打算准备要服软了?

后卿脸上一时倒有了些寡淡,估计是因为她的轻易妥协反而令他感觉霎时她身上便失去了那种能够令他侧目的闪光点。

他缓缓站了起来,长身玉立,衣袍雍容颀美,静静地看了她半晌。

“起来吧。”

陈白起亦想站起身,但昨夜被冻麻了的腿脚却拐了一下,眼前一黑,便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昨晚她与小白选择了视野同步,这一项技能令她耗费了些精神力。

精神力一旦耗费过多,人便容易感官迟顿,行动力迟缓,思考力减慢。

后卿在她倒落时,下意识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她的手臂很细,肉软而骨细,肉骨分明,这样轻轻一握,倒是觉得满手软糯。

等她站定后,他弯下腰,便将从她身上滑落在地的狐绒披风捡起,替她披在肩上。

与后卿相比,陈白

起要矮上大半个头。

她仰着头,看着雪花一片一片地飘落在两人的身上,看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略显无辜的镶嵌在俊秀细白的脸上。

后卿忽然笑了,手上发痒,便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叹息摇头道:“如你这般柔弱又擅无意识卖乖的人,倘若真是丈夫,那倒真令人感到可怜、可悲啊。”

他的表情一副悲天悯人,像当真替她担忧一般。

陈白起一听这话,表情呆了那么一秒。

紧接着,苍白冻青的脸不禁有些变绿的倾向,只想呵呵了。

她这么娘娘腔,还真是对、不、住、了、哈!

第八十四章 主公,弥生界碑与猎物

营地的场坝后方用一排竹篱隔挡有一片废弃陋烂的逆舍。

以往陈白起只能够从一排排木桩前远处大约瞧过,两层木土建筑,远远看着就两块大型堆砌的土疙瘩,没有什么特别的外型设计,只是觉得年代久远了,倒有一种大工不巧之感。

走进了逆舍,陈白起便发现了这里面与她想象的空荡荒芜完全是两种情形。

逆舍前,这里有着一列茅草竹棚,棚舍不大,前端茅檐立起一页遮挡,里面铺着干稻草,舍前放着石制马槽,这明显原本该是马厩。

如今马厩已空,却容纳着许多端正漠静的黑衣甲士。

他们像黑色的石头塑就的雕像,双目视地,面色木冷地盘膝坐在稻草上,十几间马厩都占据着他们的身影。

赵军?

陈白起眼珠转了转,她曾见过赵军兵马的正军装束,与这些甲士类似,却又不完全相同。

但瞧其神色嵬嵬,身姿钢硬,便也知这是一支不可小觑的铁吏之军。

“这……是赵军?”陈白起顿足,她垂下眼,张了张泛白起皮的嘴唇。

本以为后卿乃秘密潜入齐国漕城,却如今早已暗中调来这样一批精锐驻扎于此默守不发,不知究竟所图所谋何等紧要之事。

后卿闻言,面上浮起一抹浅笑,偏过头看着她:“小子去过赵国?”

陈白起见被反问回来,面上神色更淡了几分:“并无此事,然,早年间见过赵军举凶狼之力于齐边郊城镇攻城杀掠。”

后卿嘴角轻抿,收回了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抬起下鄂,半望着前方铅墨色的天空沉吟了一会儿,方道:“这世上聚穷凶之恶之力烧杀抢掠的……可不止赵国这一国,世道所趋,万物以灭造就生,以生养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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