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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妻若慈(65)

作者: ji初七 阅读记录

司徒宇已大步走到她身边,连番问道,“你没事吧?晴儿这丫头没轻没重的,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这段时日以来,他有若惊弓之鸟的样子,她渐已为常,淡望他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意她无碍。

“你确定吗?真的没事?......”他不放心的一再追问,便是司徒晴都有些不耐,“哥,你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整天一惊一乍,心绪不宁的,便是嫂嫂的好心情都能让你搅乱了。”

一句话,便将司徒宇硬生堵回,眸中添了懊恼,“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暗叹一声,眉头起了皱结,“你可是......有些厌烦?”

闻言,她眉心微拢,未作表示。

因为,她的确,有些,不胜其烦......

迫近产期(上)

她惶然不安,却不自由主地动容......

随着产期逼近,他对她的小心翼翼和无微不至,让她几乎快要无法相信他还是司徒宇......

且不说昂贵奢侈的安胎补药和膳食每日都不曾间断过,甚至连他自己都开始亲自下厨,只是,厨房内被他弄得乌烟瘴气,狼藉一片,熬出来的却是一碗黑糊的鸡汤,便忆起了尚在周家的时候,门前曾放置的那一盅相似的汤水,原来也是出自他手......

她端望着那碗让人不敢食咽的黑糊鸡汤,眉心拢的愈深,他杵在一旁,神情亦是复杂纠结,像是满怀期待,却也因自己烹制出的这色相全无的鸡汤而矛盾尴尬,半晌,只听他怯道,“我炖的是乌鸡。”

眸中一瞠,她啼笑皆非的看他一眼,却终是略带迟疑的从碗中舀出一勺这“名符其实”的乌鸡汤......

谁知,浅尝半口,她便难抑辛涩,捂唇欲呕......

“真的这么难以下咽吗......”他陡尝一口,亦是连忙吐出,浓眉深纠,恼然不已,歉悔无语......

自那以后,司徒宇再也不敢随便做东西给她吃,司徒家的厨房也才得以安宁......

纵使心中对他依旧无法消弭芥蒂,但这数月下来,他所作所为,说无动容,也是假的,点点滴滴,隐忍悉心,依着他的傲性,何时为谁做过这些,......某种心绪又在无声暗涌,她亦是惶然,却不由自主......

不论她如何冷淡,他都始终陪着一张笑容可掬的脸,无比耐心,却也忐忑不宁......

看着她日益隆起的腹部,他喜忧不定,她每走一步,他都恨不能去丈量步围,生怕她有丝毫差池......

迫近产期(下)

诚惶诚恐的等待和迎接......

他命司徒家大小商铺向穷苦人家捐银施粥,以求能为子息积累福德。

往日里他不屑一顾的神意命理,如今也被他“虔诚敬奉”,他甚至每过个三两天就要找街上算命的瞎子占卜一挂,其实他无非就是想知道孩子的命格福运,但孩子尚未出世,生辰八字还不得知,他这没头没脑的去问,便是算命先生也有些无可奈何,重金不敢纳,只求司徒大少爷等孩子降生再来卜算......

......

她脖子上是他前些日子去城外深山古庙里花了近百两银子求来的平安符,手腕上是他不知在哪儿听来的习俗专门找人编的红色金镯,便是脚踝上都差点被他又想出稀奇古怪的名堂戴上些什么......连晴儿都是瞠目结舌,只道他怕是快要“走火入魔”了,现在就如此,等到小君祈生下来,得是何种光景......

......

这些,她并非不能拒绝,可是,望着那人精锐的黑眸里平添的痴憨和期待,再听他傻气坚定地一句,“这些定会护佑我们的孩子。”她虽神色未变,在心里却无声叹息......算了,那就这样吧......

他这数月间一系列“如痴如狂”的行为,,让她既觉哭笑不得,渐不胜烦,又莫名动容,竟感丝丝窝心......

在她面前,他缄口不再提情悔,可每当目光交汇,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光亮,还是在无言提醒着她,他在极近一切去兑现给她和腹中孩子的承诺和誓言,纵使......她依旧无法全然信他......

......

产期迫近,他却像是比她还要敏感,整日诚惶诚恐,备护更甚,恐她有丝毫闪失......于是,便有了方才的一幕,就算是晴儿一个听胎的小小举动,都让他惊措不已......

司徒宇面色微窘,暗露伤恼,果真自己所为还是太过偏颇,惹她不悦了,但他却又总是不由自主,数月下来,他的一门心思扑在她和孩子身上,只想着如何做才能万无一失,让她平安生下他们的孩子......

“哥,我们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啦,”小丫头一副大人的样子,继续“教训”司徒宇,“但是你也太神经兮兮了,我听厨娘说生产才是最痛的呢,那等嫂嫂临盆的时候,照你的现在大惊小怪模样......”司徒晴牙一龇,抽了口气,“简直不堪设想......”

闻言,司徒宇的脸色瞬间煞白,额上的青筋暗浮,“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别吓唬你嫂嫂!”

话虽这么说出口,可明显失了底气,望向她的眼神里又添染不安,眉宇间的褶皱横起......

见状,她淡淡睨了司徒晴一眼,那话哪是想要让他平复镇宁下来,明明是让他更变本加厉......

司徒晴冲她吐吐舌头,灿然一笑,不再多言。

转首回视,却见他表情越发扭曲,瞳仁中焦措渐现,张了张口,却是欲言又止......

还是......换个话题吧,不然,他......

她微抿唇,眸光流转,片刻,十指缓动,“一笔一划”地问他: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见她如此,他先是一怔,随即面露惊喜,她竟主动问他的想愿,便是一时有些磕巴,道,“都......都好,男孩女孩都好。”只要她给他的孩子,对他而言,便是这世上最珍贵的至宝......

她淡然敛首,嘴角噙了一丝模糊的笑意。

“我们的孩子,必然是人中龙凤。”司徒宇唇角浮扬,语吻里不无得意。

她颊边的笑意带着一丝无奈又深了几许......

他也许不知道,更不会承认,他即为人父喜悦而张皇的样子,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手又自觉的落到耸起的腹部上,眉心微拢,但愿,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来到这个世上......

产后轻吻

他只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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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扫落叶,呼呼作响,夕阳最后一抹余霞穿过秃零的枝头,照在偌大院落的一角。

“少奶奶要临盆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原本静谧有序的府院顿时忙碌起来,一时间,司徒府上下净是忐忑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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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见房内生产的妇人难抑的嘶喊,但看得见侯在屋外的男人局促不安的来回踱步。

暮色氤氲,秋意盛浓,夜寒如水。司徒宇额头上却覆着一层剔亮的冷汗,时而倚着窗户倾身探望,只恨不能飞身而入,时而又背身攒拳在门口不停的踱转,一张俊颜朗目下只剩惶恐无措……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焦惶更甚,除了间或能听到稳婆的催促呼唤,她的生息全无,而他越是听不见,便越是百感焦急……

“哥,你别再转了,我的头都被你转晕了。”一旁的司徒晴虽比神经高度紧绷的司徒宇多了几分安定,但亦是焦迫不已,见他在门前这么来回晃悠,更添烦乱。

司徒宇对司徒晴的埋怨置若罔闻,却答非所问的冒出一句,“不行,我还是得进去!”话落,他便欲不管不顾的破门而入,司徒晴忙着挡在门前,“哥,哪有男人进产房的?”橘园潆心陌默手打

司徒晴眉头一紧,凛声道:“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还是得进去看看她。”为何男人不能进产房,什么古有俗成,在他的心急如焚面前,早已不堪一击,只是……司徒晴唤道:“你别进去添乱了,我们不是答应嫂嫂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