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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97)

作者: 钱氏物喜 阅读记录

钱多多啐她:“泼猴!”

当下亲眼看着,打了绿珠十个板子。青云彩云两个能有多大力气,看着唬人,其实也疼不到哪里。

绿珠却故意装出很疼很疼的模样,垂泪谢过。

钱多多命她两个扶去房里上药。

回到前厅,柳大娘早把一切听在耳中。见得女儿返回,叹了口气:“还是心软!”

她赔笑:“终究是娇滴滴的女儿家,打坏了,还得延医请药,没得白花钱。”

柳大娘叹息:“我早说对待下人要严,你只不听。惯得青云彩云两个不知好歹,如今惹出事来,可知道错了?”

她道:“是我考虑的不周。只当她们年小。”

柳大娘摸摸她:“咱家也不是苛刻人家,只是该守的规矩,还要守着才好。”

她低头,应了。

近之不逊远则怨。古人所言,固然没错。对待林小五,她自己是如此。

青云彩云两个,又何尝不是。

大约这是女人通性,改不了罢。

这且不提,柳大娘转而和她说起钱叶儿的不是,又怎么在熟悉人家败坏她的名声,又怎么说三道四。钱多多心里记挂坠儿一事,敷衍道她本就是三八,只管教她说去,理她作甚。

柳大娘叹息,人言可畏。

她只嗤之以鼻,一个养在后宅的女子,便是交际,能有多大天地?凭着她去说,难不成别人就肯信?

她心里既装着要教管坠儿,又记着如何想法破了自己和二表哥的亲事,又愁着牙行,又要去想王熙因何派福喜前来,她猜着嫁妆首饰分明是在三皇子手里,怎地又转去了王熙手中……

对钱叶儿,只当是个屁。连放,却都不屑的放得。

顶到天,若能见着,大不了想法奚落她一通,辩驳两句,也就罢了。

柳大娘说了几句见她听不进去,叹口气,也丢开不和她再说。

倒是钱坠儿下学回来,被钱多多叫到跟前,很是问了番学业功课,又问平日来往的朋友同窗,又问家里的事体,最后数落出六条罪状,命他取来手板,钱多多亲自狠狠的抽了他六下,白胖手掌痕迹条条,看的瘆人。

钱坠儿小孩子,委屈的眼泪掉个不停。

钱多多取了药来,为他上药,免不了又要好好教训一番,说些道理与他。见他渐渐听了进去,这才作罢。

转过头,严命青云彩云两个看好,再不许绿珠和钱坠儿单独相处。

告诫柳家婚事裂 本图书由www.aitxt.com(幽影无痕)为您整理制作

柳刺头浑身上下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汗水淋漓,急匆匆返家,一路吆喝婆娘赶紧给他寻外出见客的好衣裳。

柳家舅母正和丫鬟商量晚间饭食,闻言忙迎出去,丫鬟说老爷回了正房。她连忙小跑,正见着柳刺头急得团团转。

她唬了一跳,别是发生不好的事儿了?

“怎地怎地,出啥大事了?”

柳刺头急赤白脸,冲着她吼:“赶紧给我找衣裳,好衣裳,见客的好衣裳!今年新作的衣裳呢,找出来找出来!”

柳家舅母给他吼得莫名其妙,又不敢招他,连忙唤了大丫鬟,两三个翻箱倒柜。好在衣裳是今年新作的,又都翻晒过,伺候着他穿上,又命寻出上好的荷包、香囊,各种挂件,对着铜镜照了又照。

柳家舅母心中泛酸:“你莫不是要上花楼,去见哪个相好吧?”

柳刺头瞪了她一眼:“胡噙什么!我要见的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心向往之。

“人家约我在樊楼吃酒,四楼啊,我还从没上去过四楼!”樊楼三楼以上,没权没势的止步。

又想起儿子,忙吆喝着丫鬟去二门上问:“我打发人去学里寻老二,你去问问,回来了没有?”

“既是大人物,作甚带着老二?”

柳刺头又是得意又是嫌婆娘罗嗦,嗤道:“你懂什么!那位公子专程吩咐了带着二的去,说明咱家老二有出息,显名声!”又啧啧着:

“攀上这位公子,可是了不得!”

他心里想着,自己这两年越发顺当,不但升了官,家里的生意铺子也都好,隐约听着是有贵人相助,可究竟哪位,他又打听不出来。原还疑惑着,贵人看中他家哪点,怎地就挑中了他这种蝇头大的小官,如今想来,皆是有些缘故。

本来不甚看好的亲甥女,此时来想,却绝对旺夫旺家了!

他这厢心花怒放,只等见了贵人面,就要表决心将来好生待外甥女——毕竟是亲的,还能跳出哪个不成?

柳刺头和他家二小子穿戴一新,只恨不能掐朵新鲜花卉戴于冠上以示隆重,又恐显得轻浮,这才作罢。饶是如此,一路上整冠拽衣,不断问儿子:“可端庄否?可端庄否?”

柳二不知究竟去见何人,嘴上恭敬,心里只是不耐,又暗自猜测究竟何人,惹得父亲如此隆重。

终于到得,上官早在樊楼前等的不耐烦。柳刺头拉着儿子待要拜下,上官拉住,满面笑容,春风和善:“这是世侄?果然生得一表人才。不亏为国家栋梁,国家栋梁,哈哈哈!”亲切携手而上,问些学业起居,其言辞亲切,令柳刺头又惊又喜又得意。

他的上官乃是世家子弟出身,素来傲的很,惯常看不上他们这些旁门左道晋升的下属,平日里连句话都不稀说得。

刺头却是他的绰号,听名便知,刁钻狡猾可见一般。惯会见风使舵,又能挑刺找茬的,因此同僚诸人皆将他的大名不提,只唤作刺头。又嫌不够风雅,却将中间一字去掉,唤作“柳头”。无论大小尊卑,不知情的人猛一听来,倒好似他能耐有天大。

上的四层,柳刺头自觉眼睛不够使,恨不能生出八只眼睛,才好将此间陈设一一记下,回去也炫耀与旁人听。

夏初和另一小厮名唤墨棋的守在外头,见人来忙叉手行礼。上官素知夏初是林公子身边得用的小厮,哪里肯受他的礼。急忙松开柳二,上前托起,又亲切的问他近来可好,怎不见去衙门里逛逛?

夏初规矩的很,尽管对方避着,仍是坚持行了礼,方笑道:“大人事多又忙,小子哪敢轻易叨扰。”

上官嗔着:“这话说得难听!该打,该打!”口中说着该打,手下片刻没停,携手:“大公子在里头?”

夏初笑道:“早来了。”

他惶恐:“哎呀呀,却是我的不是,误了时间。”

柳刺头忙将责任揽到自身,若在平常,上官只怕早就不客气的训人。今日格外温煦,连道非也非也,怪我转告的晚了。

柳刺头心中咋舌,又见着夏初和墨棋这两个小厮穿戴打扮皆不俗,越发恭谨。

墨棋通报完毕,撩开帘子笑道:“公子请客人快请。”

柳刺头不敢造次,紧紧拉住儿子衣袖,跟在上官身后,头不敢抬眼不敢动。听得有人站起,温和笑道:

“世兄。”

上官抢上两步,握住对方:“哎呀,休要如此!”亲热道:“你我同朝为官,何必多礼。若从家族论起,咱们两家还曾连过亲,是亲戚呢。”

他却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纵是世家子弟,也分显赫没落。他的家族乃是没落世家,他又是家族偏枝子弟,若非自身好学上进考了功名,怕也只得旬月从族中领份米粮勉强度日。

便是两家有亲,又和他无干,不过平白攀关系罢了。

林小五也笑着认下这门亲,随他意愿只称表字,显得亲近。

“前几日听得当今龙体不适,如今可大安了?”

他道:“苏相爷荐了民间名医,圣上用着只说好,大约这几日便能上朝。我昨日入宫面圣,看着气色却是好的。”

“拙荆也曾得沐圣恩,于元宵佳节得娘娘凤旨参宴,回来只没口子的说娘娘通身气派,果不亏皇家。如今得见庆之,我也生出此等感受。庆之和娘娘血脉相连,果然是如出一辙,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