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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119)+番外

小和尚气呼呼道:“可是师父,你知道徒儿每次帮你瞒着有多难吗?大师兄都开始觉得我天生性不坚,不适合学佛了!”

禅然道:“哎呀,怎么会呢,你最有悟性了。你大师兄那里我会去说的,你不用担心。”

小和尚道:“我不管,反正主持说了,你在外面不许胡来!”

禅然道:“这次还真不是胡来,师父不是要溜出去买酒,是有正事。”

小和尚狐疑地看他,禅然无法,只能悄悄对他说:“魔域附近不是地动了吗?地动就是从魔域来的,我担心剑主他们是否被地动困住,所以要去看看。”

小和尚闻言恍然,他嘀咕着:“也是,那师父你去吧,早去早回。”他板着脸:“我知道你有金钵,这点路,别人要两三日,你一日便能来回了。我就在这儿等你回来,不许溜出去买酒!”

禅然和尚没法子,只能算是服了自己的徒弟。

他感慨道:“师兄呀师兄,你让我带着悟光出来,我就该知道你是为了这个。”

小和尚道:“主持是为了师父好!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说你呀!”

禅然摸了摸小和尚的头:“行了,师父知道了,不胡来。”他说着又想到了别的,笑眯眯对小和尚说:“你不是喜欢松子糖吗?师父回来给你带一包。”

小和尚原本想说“可别你早点回来”,但又实在喜欢,他正纠结犹豫着,禅然已经哈哈笑了一声,拍了拍他光溜溜的脑门,踏着自己的金钵,化作一道光离开云水宫了。

禅然的金钵速度极快,不过半晌功夫,人便已到了魔域附近。

魔域附近只能用狼藉来形容。

树木倾倒,地表横裂,确实像是刚经过一场剧烈的地动。但真正的地动却不会如此短暂——魔域的状况倒是和几十年前的苍山有点像,怕是受了秦湛与温晦之间战斗的波及。

禅然检查了地表裂缝的大小形状,在心中比较着。他越是看的仔细,越是心惊,越是心惊,便不由的更担心起秦湛。

禅然决意不管如何,先去寻人。

他起身往魔域去,却在尚未到达魔域前,先见到了从魔域中出来的人。

那是越鸣砚。

禅然见了他,愣了一瞬,也是多看了好几眼,才敢认眼前这名穿着阆风服制,面上少有表情的青年,就是摘星宴上大放异彩的、秦湛的徒弟越鸣砚。

禅然见越鸣砚手里拿着秦湛的燕白剑,心里紧张了一瞬,开口就问:“越师侄,你怎么从魔域中出来?是剑主唤你来的?剑主如今怎样,她是否还在魔域?”

“越鸣砚”听见了问话声,方才抬眼看向了禅然。

他那一双眼既黑又寂,一瞬间竟让禅然想到了佛经里说的“无渊”,禅然顿了一瞬,见“越鸣砚”并不回答,方才又缓声道:“我是否问的太急了?”

“越鸣砚”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

禅然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太对,他的眉梢忍不住皱起,不由问:“越师侄,你清楚剑主的情况吗?”

“越鸣砚”依然没回答他。

禅然心中违和感更甚,越鸣砚在摘星宴克己复礼的个性给他留下了颇深的印象,他甚至还夸了几句。可如今越鸣砚这样,是怎么也与“礼”扯不上关系,不仅扯不上关系,禅然甚至被他看得生出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禅然事急,他见“越鸣砚”不答话,便干脆越过了他,打算自己去瞧个究竟。总之“越鸣砚”也不是他那个需要看顾的小徒弟,手里又拿着秦湛的剑,总归出不了事。

可禅然不过刚越过“越鸣砚”两步。

“越鸣砚”开了口。

他道:“你资质很好,心境早已大圆满,只差那一点修为,便能飞升。”

禅然闻言脚步微顿,至此时此刻,他被冒犯的感觉尤甚,对“越鸣砚”说话不免也带上了些许严厉。

禅然道:“越鸣砚,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越鸣砚”答:“已经拖了很久的时候。”

他看着禅然道:“若是你的话,估计够用。”

禅然皱眉:“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越鸣砚”已经伸出了一指,他道:“帮你‘飞升’。”

禅然敏锐察觉敌意,他手中金钵即刻扬于身前想要护体——可“越鸣砚”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指,还是落在了他的眉心上。

“越鸣砚”淡声道:“你所求,不就是证道飞升吗?如今我帮你,你躲什么。”

禅然眼睁得极大,他已经回不了话。

巨大的、难以计量的修为争先恐后的正从“越鸣砚”的那根手指涌入禅然的元神里去——!他从未见过如此精粹又可怕的力量,那些力量涌入他的身体,直接控制了他的精神,根本不容他反抗的锻打起他的元神,将他原本半金色的元神直淬成了七彩琉璃色——

而后一夕间。

祥云笼罩,天降雷鸣。

禅然大师飞升了。

他依然维持着先前的动作,神情都未变,但面色却柔和起来,甚至泛着健康的颜色。

“越鸣砚”收回了手指,他抬眸看了一眼天上,静候了片刻。

三刻后。

禅然大师周身的仙气在一夕弱了下去,他依然站立着,但只需再一丁点的外力,便能将他这样坐化飞升的大能挫骨扬飞。

“越鸣砚”的手抚上燕白剑,他淡声道:“出来。”

在看似空无一人的废墟之中,知非否渐显出了身形。他见着越鸣砚起初是尤为讶异的,可到了如今,眼里的那点讶异却化成了旁的东西。

他甚至对“越鸣砚”行了一礼,口称道:“见过尊者。”

“越鸣砚”皱了皱眉。

知非否连忙道:“在下虽知道魔尊在魔宫内镇着某物,但却实在不知是何?在下知道您并非那一位,但因无知,又不敢贸然称呼,只得以尊者敬称。若是阁下愿意将尊名告知,在下自是感激不尽。”

“越鸣砚”却只是回答:“越鸣砚。”

知非否一怔,显然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眼前这个人虽然有着越鸣砚的体貌,但显然不是越鸣砚。越鸣砚绝不会去动秦湛的燕白剑,也绝不会是这副冷漠无情的模样,更没有他一指定禅然大师生死的修为!

可这个人却又自称是“越鸣砚”。

知非否快速地思索了一瞬,笑道:“若是要做‘越鸣砚’阁下可就不能动禅然大师了。”

“越鸣砚是秦湛之徒,是正道人士,与禅然大师是同盟,是师侄的关系,于情于理,都不该做先前的事。”

“越鸣砚”闻言,眼中终于出了点波动。

他沉默了一瞬,看向了知非否。

知非否道:“若是阁下信赖——”他轻笑了声,“我可以出一份力,我想阁下在此时,也需要个引路人吧。”

“越鸣砚”沉默片刻,方才道:“我知道你,不哭阎王知非否。你不会无缘无故帮我,你想要什么?”

知非否道:“我想要的,从头至尾就没变过。”他眸光微厉,微笑道:“先前温晦厮杀,我赞许他魄力,为他效力。可他后来懦弱,竟要败给秦湛,所以我要离他。”

“越鸣砚”敏锐道:“你想要战争。”

知非否道:“不是战争,我想要死亡。”

他毫无波动:“这天下修士的死亡。”

知非否道:“阁下先前的话我也听了一耳,斗胆猜测,阁下也要修士的命。既然如此,为何不接受在下的投诚?至少我与您目的一致,既是利益一致,便该合作。”

“越鸣砚”低声道:“合作?你尚且不配。”

知非否倒是无所谓,他说:“那便算效力好了。难道阁下能自行解决禅然大师一事?此时此刻,阁下不是想接着做‘越鸣砚’么?”

“越鸣砚”考虑片刻,他终于放下了威胁着知非否性命的动作。

他问:“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