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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156)+番外

燕白:“……”

对啊!剑不仅仅会流汗,还能被秦湛折了呢!你觉不觉得很惊喜啊!

燕白只觉得自己背都要被冷汗浸湿了,正想着一定要把剑体藏好千万不能落进秦湛手里的时候,他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剑体接近了。

天上城人见了来人,皆让开了路,躬身行礼。

来者佩着剑,他道:“我听凤舞说,三千界有人证道飞升?掌‘世间镜’者何在,可有查出是何人?”

那两名仙娥刚想要说“早查了,是秦湛啊尊上!故事里你喜欢的那个!”,道子先见到了站在众人之中未行礼的仙者。

她这次倒是不穿白袍了。昆仑的服制是晕染渐变的蓝白色,远远瞧着,似天上雪。她着云裳,手握一柄寒气凛冽的剑,眉目有些锐利,与天上城中大部分的女仙皆不同。

道子怔住。

他应该是从未见过这个人,可他却忍不住攥紧了挂在腰侧的、破了些许的络子,觉得无端心悸。他对着眼前刚刚飞升的修者轻声道:“阁下便是证道者?”

秦湛微微颔首。

道子本该说些有关证道的话,再说些城中有关她的安排。却不想开口却是一句:“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天上城人都是知道道子不记得他在三千界中具体发生的事情的,听见道子说这句话,都恨不得在他耳旁大喊一句:“这是秦湛啊,尊上你不记得难道也没听过重玄的故事吗!”

秦湛闻言倒是笑了,她说:“应该是没见过。”

她说着,接着眠冬的剑气于手中凝了一朵花,道子见着那冰花成型后,又有一朵淡粉色的,似桃花又非桃花的花在冰层之下绽放了开来。

天上城人从未这么用过凝冰五行之术,一时瞧得聚精会神集了。

他们见秦湛拿了那朵花送给了道子,听她笑道:“我来的匆忙,也未备礼,此物聊赠予君,便算是见过了。”

“对了。”秦湛不甚在意道,“我叫秦湛,不知阁下?”

道子握着那朵花,耳朵尖不受控制地一点点也被花中的颜色覆满。他忽而微微笑了。

他的笑意温和,连眼中深处都是暖意。

他说——

燕白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又凑近了一些。

天上城的人看戏看的也很快乐,他们甚至忍不住问:“重玄大人,是不是可以讲新的章回了。”

燕白一眨不眨的看着,连点头道:“有,有,明天就开始说新的!”

引着秦湛来的那两人闻言,双眼一亮,她们凑过去对重玄道:“哇,那正好,名字我们都先想好了,重玄大人,您看这个好不好——”

宙海无垠,燕白在听完了那个题目后,瞧着天上城人民期待的目光,又对上秦湛的眼睛。

他觉得这章回要是真讲了,他离被秦湛折断也就不远了。

但燕白是畏惧强权的剑吗?

他对身旁的人道:“过夜的时候,帮我一起把我的剑身从城主府里偷出来藏好吧。”

燕白认真道:“我怕我活不到明天讲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感情戏,大概也只能这么留白着写了!

第94章 番外·年少

温晦初见秦湛,是在白术国的东殿里。

不过十岁的小姑娘身着绛红色的宫衣,带着嵌着翡翠的金器,乖乖巧巧地跟在商陆的身后,学着大人的模样,有板有眼地向他行礼。

温晦那时候就想,这是谁家的孩子,生得真是玉雪可爱,连这样大红大绿的衣裳都能穿得不显难看。

他这么想着,便也走了过去,弯腰去和那孩子搭了一句话。这是温晦有限的人生里,从来就没有和小孩子搭话的经验,他想了许久,才想出一句:“你要不要和我修仙去?”

那小姑娘闻言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回了一句:“还能修仙的啊?”

温晦觉得秦湛不仅是生得可爱,人也有趣。不过十岁大的孩子,却和他投缘得很。或许是阆风的掌门催得太狠,温晦瞧着秦湛,觉得若是收一个这样的徒弟,大约也不错。

正如温晦觉得秦湛有趣,秦湛也觉得温晦有趣。

秦湛对温晦的第一印象,是王后口中住在东殿里不可冲撞的贵人。对温晦的第二印象,是和她一起站在东墙角杏树下仰头看着果子的年轻人。

那时候秦湛看得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便是在东殿里问自己“修不修仙”的贵人。她只是满心牵挂着想要的果子,见身旁站着个个高的,便朝他招了招手说:“你弯腰下来。”

温晦不明所以,便弯下腰。结果这穿着红衣的小丫头竟然看也不看他一眼,踩着他的膝盖便爬上了他的身上去,一直踩上了他的肩膀,催促着他道:“站起来,站起来。”

温晦当时直接就被踩懵了,他活到这把岁数,莫说被踩上肩膀,便是膝盖也不曾让人踏过。但那时小姑娘的声音实在是太恳切,温晦竟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扶住了她不太稳的身子还真的站了起来,瞧着她踩着自己的肩膀摘到了杏树上最高的果子。

直到她摘完了自己想要的,低头打算道谢,这才发现了自己踩着的人到底是谁。

温晦原本想,这下知道后怕了吧?

却没想到这位白术国的小公主,竟然立刻绷住神情,像是完全没认出他一般,拍着他的头严肃的吩咐他放她下来。

温晦想看看这位小公主下来后打算怎么办,便也顺从地让她再攀着自己的肩膀爬了下来。

秦湛下来的时候冷静极了,她从自己的怀里分出了几颗杏子送给了温晦,说了声:“谢谢”。便在温晦看着自己手中杏子的时候,转过了身,提着裙角就这么跑了。

那时温晦怔了好半晌,才拿着那几颗杏子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秦湛还在前头闷头跑着,温晦却以缩地术,在转眼间又出现去了秦湛的身前。他瞧着小公主不敢置信的目光,将杏子还给了她,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问:“修不修仙,你如果修仙了,以后摘果子都不用请人帮忙,它们能自己跳进你手心里去。”

温晦说着,伸出手指在秦湛手心的杏子上点了点,他虽以剑闻名,但五行术也修得十分精妙。秦湛眼睁睁地瞧着手中的杏果忽然间便抽了芽吓得伸手一抛——她这一抛,那几颗杏子落地生根,竟然在转眼间便生成了葱郁杏树,又在转眼间结出了累累果实!

秦湛惊极了。

温晦站在她的身后,弯着眼问她:“修仙么?”

秦湛飞快地看了温晦一眼,转身跑地更快了。

温晦也不急,他在东境王宫里待了足足十日,十日里,秦湛几乎每天都能碰见他,被他问上一句“你要不要跟我走?”。

秦湛有时被问烦了,也反问:“修仙有多好?我又不想长生,就算不修仙,一句话下去也有无数的人替我摘果子来。”

温晦想了想,说:“天高任鸟飞,你说好不好?”

秦湛没说话。

温晦又想了想,拿出了自己的剑给这小孩子看:“你要是跟我走,我就送你这个,你喜欢剑吗?”

秦湛看着他身上佩着的那柄流光溢彩的子母剑,眼睛亮了。

长生没能打动秦湛,落地生根的果树也没能打动秦湛。一把握在手里触感微凉的剑却打动了她。

秦湛说:“好!”

那时秦湛尚小,握不得寻常尺寸的剑。温晦便将鹿鸣的子剑给了秦湛,用这把剑骗走了她。

临行前,王后对她千万叮嘱,你跟着的这个人是阆风剑阁的阁主,是当今天下第一人。连四宗掌门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阁主”,你父王在他面前更是连个响都发不出,你跟着他可千万不能耍公主脾气。

秦湛记着了。

也就只是记着了一天。

她跟着温晦出门的第二天,她就将手里的小梳子递给了温晦,对他说:“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