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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归处(61)

风笑天在我头上敲了一记,嗤笑:“得了吧!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会臣服与你?大概是你做梦了吧?你别被他的美色迷昏头就不错了。”

我大着胆子将他上下打量,道:“有你专美在前,我岂能被他给迷惑了?”

这话虽听着不太好,但风笑天却吃这一套,面上不禁现出微微笑意来,大概又觉得对我不应表现出这般软和,忍了忍,又绷起了脸:“这两日你不许乱跑,我这就出去找人查查这江寒的来历。”

江山虽然与我并无太大干系,但云宵宫却与我有着斩不断的关系,不能查清江寒的来历与图谋,总不能教我放心。

我忙不迭点头答应,送走了这尊大佛,方才长舒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隔了一年之久,再填久坑,算是对这坑的一个交待,此后不会再停更,会日更至完结。

谋面

“表妹,随我去见见父亲吧?”

“表妹,随我去见见父亲吧?”

我身后跟着的谢惊鸿不住念叨,仿佛一只学舌的八哥,令我头痛欲裂。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我住在风府的,自菜香园见面后的第二天,他便摸上门来,整日念叨。云秋与风笑天这两人近日皆失去了踪影,师傅除了第一次见到谢惊鸿,对于他的拜访表示了讶然,此后便不闻不问,任由这小子荼毒我的双耳。

我片刻不得清静,又对我那尚未谋面的名义上的舅舅全无好感,数次想要将全无招架之力的谢惊鸿丢出风府,在师傅严厉的目光之下,只得黯然打消了这一念头。

既然在府内寻不到时机作案,我思虑良久,展颜笑道:“谢公子,要见你父亲,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不如我们寻一处清静之地详细谈谈,顺便一饱口福,品尝一下京师风味。”

那孩子连连点头,师傅在旁目含悲悯之色,仿佛已经预见了他的可怕结果,谢大谢二欲言又止,将我瞧了又瞧,只盼我一时心软,放过他家公子。只是本姑娘的心向来硬如岩石,岂能随意软下来?

可怜谢惊鸿乐颠颠随我而去,听书吃饭看戏,最后被我挤在一处富贵人家的后巷里撸尽了身上所佩贵重饰物,又将他的钱袋子掏了过来,在手中掂了两下,以其重量颇感满意。他虽不甘愿的喊两句:“救命啊……打劫啊……”身后跟随的谢大谢二却无动于衷,眼瞧着自家主子被我打劫了个精光,也不见有援手的意思。

谢惊鸿唠唠叨叨数说我手中玉佩价值几何,那祖母绿的戒指又价值几何,恋恋不舍之意倒似我是个不识货的村人。

正在他喳喳呼呼之时,巷子口闪身而入一名少年,远远冲了过来,近了才发现正是东方寒。

“你这妖女,怎么又是你在这里打劫?看本公子今日好好替你师傅教训一回!”东方寒一把推开了谢惊鸿,利刃劈面,我向后轻跃去,弹足后起,正坐在墙头之上,朝下吐舌而笑:“东方寒你这小子,悔婚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杀人灭口,真是丧心病狂……”

每次瞧着他黑了脸恨不得将我剁碎的表情,心中总能涌起阵阵快意。

“无耻!我几时答应你亲事了?”他纵上墙头,意图对我进行连环式追杀。

我轻飘飘跃下墙去,死活不肯与他对招。

与莽夫对招,趣味极低,一个不慎汗流浃背,极有损晚漓姑姑所说的风姿气度。更何况是这般拼命的打发,我若与他正面对敌,心中苦无杀意,定然会输。

不成想东方寒紧随而至,我本能逃得开来,谢惊鸿却猛然扑了上去,挡在了我前面,怒道:“东方寒你闲中事管的也太宽了!”东方寒收刀不及,惊险之下刀刃猛偏,还是划破了他的左臂,顿时血流如注。

谢惊鸿却愤愤指着东方寒的鼻子骂道:“没长眼睛的小子!仗着学过几天剑术,就敢伤我的表妹,谢大谢二,还愣着干嘛?”

东方寒一脸呆滞之下,谢大谢二已是虎吼一声,双双猱身而上,拿出拼命的架势与他战在一处。

我对这突然变故愕然不已,拖着谢惊鸿受伤的左臂大奇:“谢大谢二最近与你有仇?”

谢惊鸿连连痛呼:“表妹轻点……表妹轻点……”被我重重在伤处捏了一把,他红着双目惨叫一声,几乎哭出来:“表妹轻点……哎哟,我与他两个处得好好的,你何时瞧见我与他两个结仇?”

我见得他答得还算老实,余光觑见谢大谢二极是勇武,将东方寒迫得几乎要抱头鼠窜,那小子边退边叫:“你两个难道与那妖女是一伙的?”

谢大谢二打定了主意不还口,只手中长刀流星赶月,一刀快似一刀,不几下便划破了东方寒的蓝色长衫,令他两只膀子都受了伤。

我心中疑惑更甚:”这谢大谢二眼瞧着我打劫你却不动手来护,怎的这会却与东方寒刀刀拼命?”

谢惊鸿小心从我手中抽出自己受伤的左臂,委曲道:“表妹,你我兄妹玩耍,难道也要下人来挡架不成?”

我狠狠在他伤处捏了一把,只听得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浑不在意道:“谁说我跟你是兄妹?”

他抱着左臂眼泪汪汪楚楚可怜向后退了三步,清俊的面都有些扭曲,却死不改口:“表妹,无论你怎么淘,为兄都不会与你计较的!”又格外强调一句:“为兄年长!”被我迫近两步,飞快将左臂藏在身后,结结巴巴道:“表妹……表妹……”

……怜香惜玉从来不是我的专长……

等到东方钰赶到,被谢大谢二追杀得全无抵抗之力的东方寒激动之下大呼不止:“二哥快来……”

东方钰倒不似东方寒般贸然出手,只提气喝道:“都停下来!”厉目狠狠在我面上一扫,仿佛已经洞察了先机,这场架乃是因我而起。

可惜谢大谢二非是东方家奴,旁人的呼喝概不放在心下,仍然一幅要与东方寒拼命的架势,刀刀紧迫。瞧在谢惊鸿那一身佩饰与一大袋银子皆落进了我的口袋,我勉为其难替他点穴止血,将伤口草草包扎,其中他惊呼五次,欲哭两次,被我狠狠凶回去,只得委委曲曲住了口,咬唇忍着。

我心中对他早已再无芥蒂留恋,朝他无赖一笑,试探性的朝场中喝道:“谢大谢二还不退下?!”见得他两个壮汉乖乖退下,不由大乐,赞道:“谢惊鸿,你这两护卫真听话!”

他苦着脸哼哼:“表妹要是喜欢,就把他两个送给你!”

谢大谢二当即脸色大变,却也不曾分辩。

东方钰花了半个时辰,方才弄明白这场架为何而打。东方寒在一旁犹自指着我的鼻子发怒:“你这妖女,不知使了什么迷魂大法……”又忽尔大法奇想,窜上前来拖着谢惊鸿往其兄面前扑:“姓谢的,你不必惊慌,这妖女是不是给你下了毒?有我二哥,必能替你作主!”在谢惊鸿的连连惨叫声中才后知后觉发现拖着别人的伤臂,只得讪讪放下。

以他的武功修为,定然从小练武,些许小伤自然不甚在意,活动甚是便利。但谢惊鸿自小娇生惯养,身娇肉嫩,哪里受得了这伤,早痛得哇哇乱叫,一经他松开,立时狗腿的颠回我身边,捧着膀子谄媚道:“表妹,你别生气!这俩兄弟眼神不好,一家子睁眼瞎,明明是两个人,非要错认成一个人。表妹哪里比得上天星娇媚……”被我一记眼刀吓得改了口:“当然是表妹比天星好!表妹好!"

已听得东方钰失声问道:“什么‘叫明明两个人,非要错认成一个人?’”

我摸出怀中金针朝谢惊鸿晃了晃,见他乖乖捂上了嘴,笑嘻嘻道:“些许私事,就不劳二公子费心了!今日实是误会一场,还望三公子不要介意!”

谢惊鸿连连附合,颇有几分激愤之意:“我们表兄妹闹着玩,就算表妹将我劫个精光,也轮不着东方公子出来打抱不平吧?麻烦二公子往后将自己弟弟勤加约束,免得出来丢了东方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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