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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归处(7)

“色魔?”梅昭吓白了脸,四下看看,拉着我趴到床上,“你是不是还想再挨鞭子啊?”

尉迟谨的大名也是她告诉我的。

原来尉迟谨在云霄宫中也是排的上名号的人,四大护法他为其一,善使软鞭,轻功亦长。还有三位分别是云秋,四大护法中最自命风流的人物,年二十一,擅使玉骨折扇;江寒,年四十余,四护法中最精明最会算计的人,云宵宫的三分之一财力在他手中,据传此人深藏不露,鲜少有人见过他面的,不在宫中;晚漓,四护法中唯一的女护法,四十一家青楼的后台老板,深谙男人心理,修习媚功,座下男女弟子个个媚术了得,一年中有大半时间在外间巡察生意。

我是真的有些怕了尉迟谨,那样不言语一声就挥人鞭子的人,我还没见过。

梅昭见我不开心,也缓缓劝我:“其实,尉迟护法在宫中也不算最可怕的人了,在宫中还有两大最可怕的人,一位是医馆的陈万生,他若是不想让你死,可以有一万种生不如死的方法,使毒一流,还有就是刑堂堂主沈黯然,据说任何一个人,只要到他手里,就没有保留得住的秘密。而尉迟护法,也只不过是抽几鞭子而以,休息几天就会好的。”她面上浮现怅然之色,说了这么多关于宫中的事,也许只是怕我往后吃亏,却绝口不提自己的事。

我换一下趴着的胳膊,后背痛的厉害,若是师傅在我身边,我又怎么会受这种伤呢?他一定会用最好的药让我不受一丁点痛的,师傅师傅,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啊?再想想宫前那悬崖,心惊万分,难道我的一辈子就呆在这个孤绝山峰上了?心里真是堵的厉害。

“你别哭了,痛忍忍就好了。”梅昭趴在床沿,替我擦泪,原来我不觉间已经流泪了。

“过几日,等你好了,刚好可以赶上小易的及笈礼,听说到时候晚漓护法也会回来的,可有热闹好瞧了,你别再哭了,好好养伤吧。”

“小易是谁啊?”我边擦泪边不好意思的问她。

“和我住在一起的姐姐,据说那天宫主还会把一个好漂亮的簪子给她戴起来,她会收到一份神秘的礼物……”

礼物?

我自嘲的想,大概是白默把小易当礼物送给一个神秘的人吧,这不正是他掠我们来的目的吗?

我倒是要好好见识一下这及笈之礼了。

还有,那个晚漓护法,她如果回来,该怎么回到宫里呢?总有法子是通向外面世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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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各位看文的筒子们,怎么没有留言啊?来段留言好不好啊?

是砖头是土块扔两个再说啊!

及笈之礼(二)

上巳节。

小易笈礼。

采衣双鬟,小易是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子,即使衬着樱粉色的采衣,那苍白也不能减去一分。

那天那个身带药香的中年人竟在父母席位,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人就是陈万生。正宾是个面目严肃的女子,三十来岁,我倒不认为她是晚漓,传说中的晚漓应该是烟视媚行的女子,风流妩媚,岂会是这般姿色?有司我不认识,应该也是我们这帮女孩子里的一位,看她的脸形就知道。而赞者,竟是小梅昭。

白默和尉迟还有我们这班女孩子都作了观礼者。

三拜三加,从头至尾,我只盯着盘中那只白玉钗,通体透亮,中有红丝游动。白玉钗旁边放着一枝碧翠钗。那枝白玉钗就是梅昭口中说的好漂亮的钗了,笈礼成了之后,她就会收到一份神秘礼物了?

最后加钗的时候,正宾抬眸朝白默相询,手指在白翠二钗间徘徊。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那钗有什么神奇之处吗?

礼成之后,小易就被白默带走了,我们没有接到退场的命令,自是原地待命。

远远一阵香风细细,一个女子娇声笑着进来,“陈万生,你不在你的医馆待着,跑到这边来做什么啊?让我好找!”

所有人齐转头看去,一青一红两条影子急速掠来。

红衣者,一年约二十五左右的女子,乌发步摇,环佩琮瑢,眼波似水,光华流转,让所有人霎时移不开眼。

众女子皆行礼,口称护法。

这就是晚漓了。

我一跃而起,跑到她前面,拉着她的袖子结结实实笑了一回:“姑姑,姑姑,原来你在这里啊,我可见着你了!”

晚漓被我笑得一愣:“这么齐整的孩子,是帮主新带回来的么?怎么叫我姑姑啊?”

我面上笑得越发灿烂,以前我就用这招对付过风笑天,不管他生气或者开心,我都用这一招,几乎全胜,“我爹爹有一幅姑姑的画像,挂在书房里的,我以前问他这个好看的姐姐是谁,他不让我叫姐姐,说是应该叫姑姑的。”

晚漓咯咯娇笑,百媚横生,“这张小嘴甜的!”

同她一起来的青衣公子轻摇墨洒金扇:“晚娘,保不住这是你那个相好的孩子吧?呵呵,你可是相识满天下啊!”想来此人就是那自命风流的云秋了。

我假作生气狠狠瞪他一眼:“你胡说,爹爹说是姑姑,自然便是我的姑姑!”

“天星,不许胡闹。”尉迟怒叱。我吓得几乎一哆嗦,脸上笑容再也挂不住了。

“啧啧,尉迟啊,你还是这么不会怜香惜玉啊,难怪……”云秋长叹,拿眼风上上下下把一身黑衣的尉迟打量了个遍,眼看他怒气难忍,一鞭子挥了过来,谢天谢地,打的是云秋!

晚漓看也不看他二人打斗,牵起我的手走了过去,“老陈,帮主还玩这及笈的小游戏啊?”

陈万生叹气不语,他面前的盘子里,正是那只红纹白玉钗。

正宾最后替小易簪的是那只翠钗。

尉迟和云秋是在两个时辰之后停止打斗的。

原因:白默来了。

白默带着脸色苍白的小易回来了。

小易脸色青白,神思恍惚,被两个侍卫夹着几乎半拖半抱的弄回来了,反观白默,倒是一切正常,除了不笑之外。

不笑的白默看起来有点阴戾,晚漓提出要把我收在门下的时候,他细细打量了我一番,看见晚漓牵着我的手,抬手指指:“喏,我把杜若给你,这个,不给!”

劈手夺过我的手,拉着我就走了。

我一直回头看,看晚漓的表情,凝重深沉,停止打斗的云秋一脸的惊愕,尉迟的怒气显然还没歇,挽着鞭子,也许是想等白默走了以后再继续打云秋一顿吧。

路过小易的时候,白默轻声说:“拉下去!”三个字就像三把小刀,又快又狠,一下把小易钉在了地上,神色恍惚的小易听到这三个字,眸中浮上垂死的绝望的神情,然后,就晕了过去。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小易,也无从知道及笈礼之后她和白默去做了什么,或者,见了什么人,只记得那一双绝望的眸子。我想,我是大致猜到了为什么十六个女子只有十四个了。

于是我一晚一晚的做恶梦,精神不振。有一晚梦见白默在我耳边吹气,醉了的白默低低在我耳边说:“天星,你什么时候也行及笈礼啊?”那神情就跟小易及笈那天他带我离开,后来喝醉在揽云阁时说的一模一样。

我一身冷汗的醒来,窗外,月亮遍洒银光,说不出的悲愁寂寥。

晚漓当然不是我的姑姑。

我需要向我那未见面的爹爹忏悔:女儿不是想败坏您老的名声!

我也当然的没见过什么晚漓的画像。

我只是想利用一下晚漓,以期探到下山的路。不管晚漓有没有识破我的小伎俩,但她却默认了我叫她姑姑。

杜若叫她师傅,站在她旁边毕恭毕敬。

我扭着她的胳臂,姑姑姑姑的叫,叫得我自己也有点恍惚,莫不是她真是我姑姑?

“姑姑身上好香呢,跟寻常的花香不一样。”使劲再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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