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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安心做鸳鸯(21)

他这话言下之意便是:既然我与描描生米煮成了熟饭,她自然是我的人!更何况君浩早将她吓破了胆,我自己舍不得她去受苦。只是他向来面冷心软,这些轻俏言语一时半会倒也学不来。

雷君浩闻听此言,再不能坐视不理,拖长了调子道:“大哥——”

秦母张了张口,半天方道:“你们……你们不是没有圆房吗?那白绫……”白绫可还是洁净如新啊!

秦渠眉淡淡道:“母亲忒也糊涂。洞房只不过一夜,我们成亲已近一月,哪有不曾圆房的道理?既然描描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怎么能轻易拱手相让?”

雷君浩惨白了一张脸,虽也设想过这种可能,但总不及亲耳来的震憾,只呆呆看着他二人,高大的男子怀中依着娇小的女子,若非此二人与自己有莫大干系,倒是极为和谐的一幕。不知为何,他莫名觉得眼中有点酸涩之意,眼瞧着描描在他怀中仰起头,一幅糊涂透顶的样子,疑惑道:“圆房?白绫?”

圆房是个什么东西?

白绫又是怎么回事?

她依稀记得好似有条白绫,只是那白绫难道还有别的用途不成?

秦渠眉被她这一打岔,面不改色的谎几乎要撒不下去了,一把将她的脑袋按进怀中去,含含糊糊道:“你且莫管,一切交给为夫来处理!”

谢描描眼见今日所遇之人皆是自己平日退避三舍之人,乐得有人替她出头,这简直是从来未曾有过的体验,温暖的体验,立时乖乖应了一声,再将脑袋扎进秦渠眉的怀中,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呼吸着他身上清新阳刚的气味,使劲的蹭了蹭脑袋,禁不住喜悦满怀,暗暗翘起了嘴角。

偏厅之内的争执毫无结果,秦母铩羽而归,另想奇策。不想此事反倒激起了苏宁的好胜之心。她原来暗存了一种心思,威武城主的女儿就算得人才品貌皆是一流,自己却也不是末流的。按着表哥那清冷的性子,自己与他总还有些姻亲关系与自小相识的情份在里面,既然嫡妻作不了,就算是平妻小妾,只要在表哥心中占了一席之地,再有姑母从旁协助,自然可以慢慢图谋山庄掌家大业。岂料这位人才品貌皆不如自己的威武城主的千金,轻而易举就让表哥牵心挂念,却委实不能让她心服。至今日捅破了窗户纸,简直让她觉得喜从天降,但偏厅之内,眼瞧着表哥将那女子紧搂在怀中,温柔回护之情一眼可见,更不教人伤她分毫,再得知他二人竟已圆房,许是此时她珠胎暗结也不一定,简直让她生出一种愤慨之心来: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也没甚大的本事,空有一身武功,只能算个粗胚子,哪里就配得上表哥了?自己温柔娴淑,雅意弦歌无有不知,竟不能得表哥回头一顾,真正是往日不曾用心之故。从今日始,定要拿出百倍的细心温柔体贴来,用心在表哥身上,不信不能将他目光吸引过来?!

她一路扶着秦氏而回,边走边想,唇边倒带了微微的浅笑来,秦母无意中一眼看去,竟有了恼意,道:“宁儿,你表哥真拿这野丫头做了紫竹山庄的当家主母,就合了你的意了?怎的你已经迫不及待高兴起来了?你这孩子也高兴的太早了,若是姑母百年之后,这山庄由了那野丫头掌家,你不过姓苏,却要去哪里立足?”

苏宁唇边笑意僵了一下,眼中含了泪意,低柔道:“姑母错怪宁儿了,宁儿只是想着,自我来了山庄,姑母将全副心思放到了宁儿身上,难免冷淡了表哥,母子之间添了疏淡之意,这却是宁儿的过失。宁儿只觉得对不起表哥,恨不能将姑母多年宠爱化作一腔柔情弥补在表哥身上……”微低了低头,秦氏只看得见她已通红的耳根,有晶莹水滴缓缓坠落,“姑母虽然一心想让宁儿做庄主夫人,但依宁儿看来,无论表哥娶了谁,哪一位做了庄主夫人,都与宁儿并无太大干系。宁儿只想永远陪在姑母身边,侍候你怡养天年,只要姑母与表哥身边有宁儿立足的一日,宁儿定要极力促成姑母与表哥母子和谐,骨肉相亲,方是正理!”

她深知秦氏多年以来对儿了与自己之间疏淡的母子关系其实极为在意,这一番话本就是欲擒故纵,却正正撞在秦氏心间,让素来刚强的她立时红了眼眶,拉着她的手儿一径道:“你这孩子,有这番心思,也不枉了往日姑母疼你的心肠。你且别急,总我好好想想,总教眉儿乖乖娶了你做庄主夫人才罢休,否则——”她露出狠厉的表情来:“就别怪我对那野丫头不客气!”

苏宁暗暗心喜,知道秦氏手腕强硬,办法极多,此事经她强硬干涉,再加自己推波助澜,多半能成,不由扶着秦氏,撒娇卖乖,不一时就将秦氏逗的笑意满面,连连点着她的鼻子道:“你这鬼丫头!”

山庄之内人多口杂,谢描描替嫁之事不过一刻钟,便传的阖家俱知。她在庄内走动之时,难免引来指指点点,但谢描描向来懵懂,唯一让她觉得愧对的人倒是敏儿,因此找了好几种好的膏药厚厚在她脸上涂了一层,敏儿边笑边制止她粘上来的身体,连连求饶:“好了我的少夫人,也不是很疼。奴婢大哭只是想让庄主有所准备,好告诉他老夫人来了!”她是自小在秦渠眉身边侍侯的,对这位少庄主倒很是忠心。

谢描描扔了手中膏药,落寞的抱紧了双膝,此时二人正坐在她卧房之内大床上,她将头抵在膝盖之处,声音低低从膝间传出来:“敏儿,别再叫我少夫人了,你也知道我是冒牌的,当初不过迫不得已,如今哪还有脸再装下去?”竟是添了无穷的惆怅之意。

敏儿推推她,调侃道:“这会就觉得没脸了?刚才是谁在偏厅一头扎进庄主的怀中不肯出来的?连庄主也说了,既然已经圆了房,说不定啊,这肚里已经有了个小小庄主,哪还算得上是冒牌的?您就安安心心的做您的庄主夫人吧!”

谢描描猛然抬起头来,双目之中已带了羞恼之意,扑上去就要挠敏儿的庠庠,“我让你胡说!让你胡说!”将敏儿压在大床之上,一番乱挠,敏儿平日最怕这一招,也不知哪一日无意之中被谢描描一逗,便攥住了她这点短处,此时被她压在大床之上,笑得全身酸软,上气不接下气,只不住口求饶:“饶了奴婢吧,夫人,少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就算是看见您扎在庄主怀里不出来,奴婢也定将眼睛捂上装没看见!”

谢描描听得她这话,分明是狡辩,变本加厉的挠了下去,只挠的敏儿不住惨呼求饶。

占鹊巢

ˇ占鹊巢ˇ

这日雷君浩在偏厅内喝的大醉,好不容易秦渠眉才将他送回了听雪轩,交待了丫环好好服侍才离开。他一路而行,仆役虽畏畏缩缩,但也背着他小声议论此事。他亦陪着雷君浩喝了不少酒,微有醺意,在一处山石后面歇息了片刻,正要起身之时,闻听得有细柔人语之声,也不知是哪个院里的丫环,语声圆润清脆道:“听说少夫人原来不是顾家小姐,原是君少的未婚妻,这下子与庄主圆了房,也不知道怎么了局?”

只听得一声冷哼,一把冷漠的声音道:“庄主与君少顶天立地的男儿,岂能教个妇人坏了兄弟之谊?要是我是现在这位少夫人,定以死谢罪!”

那圆润清脆的声音微带颤音,道:“翠玉,少夫人和蔼可亲,待人有礼,大不了……大不了君少再找一房妻子不就行了?他长的又英俊,还愁找不到妻子?”

“你去?哼!”这次秦渠眉分辨出正是那叫翠玉的声音,总是带着些高傲的味道:“你脱光光站在君少面前,只怕人家还是不屑一顾呢!”

那圆润的声音似委曲万分,虽略有结巴还是道:“你倒是长的好,能……能越过表小姐去吗?你虽侍侯着表小姐,表小姐嫁了庄主,也不见得……不见得趁了你的愿,做个紫竹山庄的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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