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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臣(24)

作者: 红糖/袖刀 阅读记录

他是他的白玉糕,即使被蚂蚁啃了,他也稀罕他。

不知过了多会,苏霁又道:“昨夜你还夸我来着,说我做得好,拉拢住太子比和那些不知所云的宗派结交有效得多……不是吗?络绎?……何以如此悲愤?”

“我没想到他竟这样……暴虐。”

也没想到你是如此轻浮……

苏霁仿佛听见他心中所想似的,抬起眼:“你……莫不是嫌弃我?”

“不,不!”络绎张惶后退,收起那番不要脸的幻想,唰的跪下:“殿下是君,络绎是臣,哪有嫌弃一说,无论殿下如何……络绎总是支持的。”

空气中似乎传来磨牙的声音,苏霁原本与面色一般青白的唇,生生咬出一圈血。

“很好,那去打盆温水,为你主子我清理。”

第12章

经过那日以后,苏霁就有些变了,变得令络绎不太敢直眼看他。

似乎眼角余梢都染上了那么点倦极而艳的风情,这令络绎很不爽。

不过太子殿下倒没再来过,总算还有点良心,知道那日手劲大了。

苏霁的一身姹紫嫣红连敷了三日药膏才将将好些,说是很管用,只是仍留着极淡的一层印子,他是连太阳都不肯多晒的人,不知道这些痕迹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完全消褪。

这是第四日了。

“殿下,今天也要吗?”早也敷,晚也敷,从内司库哄来的整罐祛瘀止疼膏早就见底了。

到了时辰,苏霁却早早解开衣衫眯起眼睛趴于榻上,那副享受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等待宫廷技师的指压按摩。

“自然要,还疼呢。”

“很疼啊……那好吧。”络绎在空空如也的药罐里揩了一圈,带出清凉苦涩的药气,双手搓热了开始在苏霁背上打圈揉捏,一边捏一边问:“这药管用吗?殿下。”

“恩……”额头抵在褥里的人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不那么疼了,甚管用。”

“……”

殿下变傻了,络绎这样想道。

被那样对待过,没有点变化是不可能的,但苏霁却在往相反的方向变,往络绎完全没想到的方向变。

清理伤口那幕对络绎来说是个毕生的阴影,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近距离得睹一个男人的后庭,何况还是天家子弟的后庭,更何况还是开了花的天家子弟的后庭。

伤药抹进去,手指抽出来,带出良久不绝的颤栗和一层细汗,低低的喘息掺杂在红白相间的液体里,粘腻的感觉至今还残留在指尖上。

他笃信,终自己这一生都不太可能对辣炒茭白有胃口了。

但苏霁却兴致大好。

虽然只能趴着,但并不妨碍他浓浓的求知欲,每每侧着脸睁着黑亮眸子听络绎讲述宫内要闻时的专注神情只会让人联想到垂髫的孩童。

“圣上寒疾又重了。”

“御医怎么说?”苏霁垂着眼皮,皱眉。

“御医没说出什么,只说秋末过去,天更凉了,嘱咐内监们要给陛下及时保暖。”

苏霁脸埋在绸缎里,鼻腔拱出低不可闻的声音,抽泣似的,络绎手下一缓。

“不必,甚好,继续。”苏霁扭脸微微一笑。

手指弹奏似的画圆,移到尾椎处,轻声道:“太子……也病下了。”

苏霁的笑容凝住,嘴角发紧,隔了许久,才问:“什么病?”

“不知道,起初只是厌食,然后昏睡不醒,御医们捏了脉象,说怕是中毒……只是太子沉睡不醒,无从得问。”

苏霁没说话,闭了眼侧脸躺着,一双眼珠子在薄薄的眼皮底下晃来晃去。

络绎察言观色心里有了谱,起身将苏霁的衣衫掩好,又将自己的前襟紧了紧,转身端了杯茶来,“殿下喝茶。”

前几日煮过枣茶的山水紫砂被滚水浸满,散出的枣香余音绕梁,袅袅不绝。

苏霁寒着脸盯着络绎手上那盅问道:“这是什么?”

“茶。”

“我问盛茶的器物。”

“是紫砂。”答完又补充道:“是太子殿下差人送的山水紫砂。”

“扔掉。”

“……”

“不,不要扔。”

“……?”

“砸碎了再扔,越碎越好。”

络绎应了一声便喜颠颠将茶水泼了,去到后院,很快传来痛痛快快的器质破碎之声。

太子这病忒凶险,到第五日头上,仍未能醒。

苏霁一天比一天精神了,胃口越发的好,这日点名要吃正德殿旁,角园深处,挨着殷亭生的那株石榴树上的鲜石榴。

十月石榴红,一树果石榴挨着殷红殷红的角亭立着,络绎一时没看分明,差点又朝那一壁朱红墙泥撞去。

想来他与这角亭颇有些前缘,三年前与祖父络老将军曾在此为臣无二主拉拉扯扯,不日前又为自家主子能够与太子殿下藕断丝连在这猫了半日,如今却又是来了,还是为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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