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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楚歌(184)

孔融只偶尔插上一句,哪怕他与郑平相交莫逆,交情多年,人尽皆知,他在天子面前也丝毫不敢托大,有任何亲近之意。

说了一会儿,刘协让孔融先到外头,只留郑平在殿中说话。

孔融一走,殿内温度立即冷情了下来。

郑平如若未觉,没有任何不恭敬之举,却也看不到恭敬之态。

“后与贵人被捉捕幽禁,天子竟还能沉得住气,与前日之貌截然相反,令衡惊讶忘言。”

刘协亦不再做任何遮掩,眼中暗藏凌厉,笑道:

“书令这眼睛可好了一些?毕竟目流血泪,可是伤了眼之根本,不可轻忽。”

一来一回,已各自讥讽了一番。

郑平既然已从刘协的态度中佐证了自己的猜测,便收了试探的心,冷然道:“天子谋划已深,竟在迎击吕布之时便想捉住副相,送予袁营。”

当年曹操攻打吕布,郑平借献情报的契机,在曹营中逗留。有一天晚上营中起火,有人趁机想要掳走当年只有十二岁的曹丕,被郑平阴差阳错地拦下,结下第一次救命之恩,初步缓解了他与曹操的紧张关系。

当时谁都没有怀疑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会与宫中有关,包括曹操与郑平在内,都以为出手的是其他地盘的割据者,其中势力最大的袁绍成了曹操最终锁定的目标,硬背了好几年的黑锅。

谁能想到,出手的竟然是当时刚被迎入许都不久,正与曹操如鱼得水的天子?

第107章 狂士楚歌

对于郑平的话,刘协虽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平静的神态已将真相显露无疑。

“书令今日前来,只为了说这个?”

郑平没有因为天子漫不经心的态度而生恼,反而比刘协表现出的姿态更加置身事外。

“若非天子对衡‘青睐有加’,在派人刺杀丞相父子之际特意宣衡进宫,衡今日如何会再入殿中?”

刘协俄然一笑,从高座一级一级地走了下来,口中道:“既知县侯有一剑贯日之能,多次坏朕好事,朕如何不提前做好准备?”

郑平沉然道:“原来副相惊马那一回也是天子所为。”

刘协在距殿堂还有三级台阶的地方停下,目光在郑平身上转了一圈,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你既然已经猜出,为何不告诉曹操?”

郑平没有为自己遮掩的打算,毫无顾忌地直言:“丞相称病未见,自不得相告。”

这话好似戳中了情绪的开关,让刘协浮于表面的笑真实了许多,更多了一分讽意:

“曹操素来多疑,只需些许捕风捉影之事,便能让他忘却多年之谊,全然相负。”

郑平对这诛心之论无动于衷,既不因为曹操的拒见而恼怒愤恨,也没有因为刘协的挑拨而怒目而视,冷言辩驳。

他只是道:

“天子此言,仿佛曾被丞相负心薄幸,尽吐作为过来人的哀怨之语。”

状态正佳的刘协突然被狠狠地梗了一下,莫名生出一股微妙的烦躁之感。

所幸他早知道郑平素有惊人之语,哪怕已经觉得说不下去,还是重新回档了心态,面不改色地继续道:

“昔日吕伯奢一家,不正是因为曹操的疑心而成为冢中白骨,皆尽丧了命?枉死者几何?而今曹操已生问鼎之心,若其独登大宝,终将兔死狗烹,令尔辈不得安宁。”

郑平实在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筹码值得天子拉拢,他见刘协话里话外确实存了劝投之心,并不想听长篇大论的他索性直接道:

“昔日汉高祖亦对韩信等人兔死狗烹,又是为何?”

搬出刘家老祖宗,总算止住了刘协的话匣。

汉祚绵延,始于高祖,就算他是皇帝,也不好对高祖的行为妄加非议。

郑平这话相当于直接拿出一团比拳头还大的面饼,一口堵死了他排演了许久的剖心之语。

经此一役,刘协实在说不出什么剖心析肝的话,他只怕自己在多说几句,就要被郑平气得当场剖心,直接一了百了。

实际上,因为一些原因,刘协一早便查过郑平的来历。他顺着宫中幸存的文籍记载查到郑平祖上姓韩,在东汉初年因拥立之功得享侯爵。再往上追溯,曾有祖辈封王。祖辈受封韩王,倒并非“狡兔死,走狗烹”的那位淮阴侯韩信,而是韩宣子之后。

是以他没有因为郑平本姓为韩,祖上有个韩王,又特意提起韩信就以为他是因为韩信的事而对刘家表示不满,可即便如此,他对郑平的态度也探知了一二分。

刘协本不愿再继续徒费口舌,可到底有几分不甘:“局势所迫,不得不为之。即便曹操有诸多苦衷,若有自立之心,定以鲜血铺就大道。他而今已容不得荀彧等有功却殊途的旧臣,欲隐诛之,将来自容不下孔融、杨修等人。县侯生性不羁,不慕权利,对曹操是否信重毫不在意。可你不在乎己身仕途乃至性命,是否也不在乎家人与故交的前途与性命?”